第96章 聘禮
許深濃沒和他計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她也不想讓他失了麵子,所以也沒反抗,也沒說話,安安靜靜的讓他把自己扛了出去。
到了外麵,容肆把人放了下來,許深濃腳還沒落地,就被他給整個壓到了牆上。
他托著她的後腰,許深濃的兩腿放在他腰部兩側,整個身子都是騰空的,被他抱在了懷裏,兩人的姿勢十分曖昧,他的氣息在她耳邊清晰可聞。
“容肆,你想幹什麽?”
“你說呢?”容肆雙眸漆黑,嘴角微微提著,似笑非笑。
“先放我來。”許深濃盡量讓自己的心續平穩下來,“現在這像什麽樣子?”
“這樣說也沒問題。”容肆壓低了聲音,一點點湊近她,“阿九,我說了,我們聊聊。”
“你這樣和我聊?”
“不可以嗎?”
許深濃別過頭去,他離自己太近了,“容肆,我不會一直縱容你,你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心跳的好快啊。”容肆低低的笑著,突然在她耳朵上舔了一下,“為什麽啊?”
“你……”許深濃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她開始反擊,容肆卻直接將她的手腕扣在了牆上,同時,堵住了她的嘴。
他吻的凶狠,許深濃覺的她嘴裏的氧氣似乎都被他吸光了,她瞬間覺的呼吸困難,同時身體發軟,窩在他的懷裏任由他擺布。
男人一聲輕笑,放開了她,“阿九,我從未想過要放棄你。”
“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
“顧及嗎?”容肆說,“那你讓他出來,我見見。”
“我為什麽要讓你見他?”
“不讓我見?那就是沒有。”容肆繼續親她,“我就當沒這個人。”
“容肆!”
“還有那個勞顯。”容肆突然趴在她耳邊問,“阿九,他又是誰?不是又一個你喜歡的人吧?”
“關你什麽事?”
容肆低頭,在她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你好沒良心。”他黑眸凝著一團黑霧,“我這些天提心吊膽相思如狂,跑到京都來為你應付裴靖遠那個王八蛋,我和他打了三天三夜的麻將,人都快熬死了,你倒好,又給我招惹來一個男人。”
他喘息著再次咬上她的唇,“你叫他什麽?阿顯?多親熱啊。”
許深濃呼痛,“容肆,你這個小王八蛋。”
“小?”他低低的笑,頭埋在她的頸窩裏曖昧的吐息,“我可一點都不小,阿九……”
“容肆!”
“我為你神魂顛倒,你來了都不看我一眼。”他在她身上使勁折騰,“你隻顧和那個勞顯打情罵俏,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好狠的心。”
許深濃突然想到他之前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算你狠。”
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在吃醋?
可她和勞顯根本就沒什麽,隻是普通的對話,哪裏有打情罵俏?
“那你呢?”許深濃抓著他的頭發讓他離開自己的身體,“我來了以後你有看我嗎?和我說過一句話嗎?你不是隻顧著和裴大千金親熱嗎?你有臉說我?”
容肆懵了一瞬,“我哪有和她親熱?”
許深濃冷冷淡淡的說,“有,我看見了。”
“我隻是和她說了幾句話,然後和她一起打了麻將。”
“那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你那個時候為什麽不理我?”許深濃吊著眉梢看他,神色雖然依舊冷靜自持,眼底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在意。
容肆有點心虛,他摸了一下鼻子,輕咳一聲,“這不是被裴靖遠那狗東西給慫恿的嗎,他說讓我晾一晾你,不能總這麽熱臉貼冷屁股,他說你們女人就這樣,男人越是不在意你,你越是來勁,我當時都快被你折磨瘋了,就被那狗東西給忽悠了,信了他的話,所以就……”
“誰知道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不理你你也不在意,我和別的女人坐一起你也不在意,你好像沒事人一樣,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可我心裏卻抓心撓肝一樣,整個人都是恍惚的,我當時就想,我輸了。”
“阿九,我認輸。”容肆苦笑,眼底一抹悲涼,“我承認,我輸的徹底,一敗塗地。”
許深濃被他眼底的悲涼所震懾,這眼神,她總覺的熟悉,好像在哪個人身上見到過。
“容時……”她恍惚的叫出一個名字。
她說的含糊,容肆並未聽清,隻以為時在叫他。
他雙眸突然一亮,像天上的星辰,“阿九,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沒有。”許深濃別過頭去。
“你有!”容肆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臉紅了。”
許深濃突然感應到了什麽,她推了他一把,“有人來了,快放我下來。”
“怕什麽?”容肆繼續在她身上膩味。
“你們!”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帶著震驚和不可置信,“你們在幹什麽?”
容肆抬頭,看見裴淨微和蘇陌他們就站在不遠處。
他幫許深濃整理了下頭發和衣服,慢條斯理的道:“在哄女朋友。”
裴淨微瞪大眼睛,被那句女朋友刺激到,她的聲音有些尖細,“阿肆!”
她眼圈紅的厲害,“那我呢?我算什麽?”
他來京都,不是來找她的嗎?
什麽女朋友?這個許深濃怎麽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了?
容肆蹙著眉頭,“裴淨微,之前我不是都和你說清楚了嗎?”
許深濃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你們聊。”
她又走進了裴家大門,容肆剛要去追她,裴淨微衝過來拉住了他的手。
“阿肆,今天你無論如何都得和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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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勞顯他們已經在梨花樹下挖了個大坑,很深,足有兩三米。
“小姐,下麵好像埋了一個木箱子。”張超過來和她說了一句,“你等我們把它搬出來。”
裴靖遠找來了人手,沒多久的時間,一共從那個深坑裏搬出來十個箱子。
這十個箱子全是紅木質地,深埋在地下這麽久,竟然顏色還十分的鮮亮,好似是剛剛埋進去的新東西。
“這都什麽?”裴靖遠走過來,看著眼前的這些箱子滿臉驚訝,“這都是我二叔公留下來的?”
箱子都上了鎖,鎖是梨花形的,許深濃看了一會,去了裴煦的房間,拿了一根銀簪子出來。
裴煦跟在她身後也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
許深濃用銀簪子打開了木箱子。
裴靖遠既無語又驚訝,“這簪子就是鑰匙?這誰設計的?”
“簪子是你二叔公送給白姑娘的。”裴煦笑眯眯的,“簪子和這些木箱子是陪配套的。”
“白姑娘?”裴靖遠問他,“哪個白姑娘?是誰?”
裴煦看了許深濃一眼,沒說話。
許深濃把箱子打開,裏麵赫然一箱子的金銀珠寶。
她把其他箱子全部打開,除了金銀珠寶外,還有古董字畫,以及古籍樂器,甚至,其中一個箱子裏,有一整套的鳳冠霞帔,以及大紅色的嫁衣。
裴靖遠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裴煦卻似乎早就料到,他看向許深濃,幽幽的道:“這是他給你的聘禮。”
“你跟我來。”許深濃閉了閉眼,轉身進了屋。
裴煦跟著她一起進來,把房門關好。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許深濃看著手裏的簪子,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去芒山剿匪前一天,說要是能平安歸來,就帶上這些聘禮去總統府提親,要是回不來……就讓我把這些東西埋在梨花樹下。”
“後來,他真的沒有回來。”
許深濃親眼看著他被炸的死無全屍。
“白姐姐,我哥他是怎麽死的?”這麽多年,裴煦一直不敢想,他害怕,但是又忍不住想知道,那是他從小到大一直護著他的親哥哥。
許深濃閉上眼睛,臉上劃過一滴熱淚,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
“小煦。”她輕聲問他,“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她如今已經不是白流光,她的樣子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裴煦卻能一眼就認出了她。
“白姐姐,你忘了嗎,我有陰陽眼啊。”裴煦盯著她的臉,“我能見鬼。”
許深濃想了起來,她第一次見到裴煦的時候,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姐姐,你好漂亮啊。”他說,“我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鬼。”
確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確實不算是人。
是一隻活了六百年,不斷重生的鬼魂。
所以,不管她重生成什麽樣子,裴煦見到的都是她原本最初的樣子。
——蘇南星。
那個大朝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