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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易璿城(2)

  比起偏僻的小鎮,朝陽城真是繁華的過了頭了。闊別兩月之餘的易璿城對這樣一個地方竟然充滿了懷念,一進城便見馬季軒像是一隻土包子一般東張西望,完全將自己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


  易璿城一向是個謹慎的人,餘光所見,那些皇後派來的侍衛一個個藏得也太顯眼了一些。回到皇宮,首先聽見的便是皇後狂轟亂炸式的訓斥,隨即編排給他一個重大的任務,那邊是陪陪許連馨。


  他本不厭惡女色,隻是這女色還不如他的結拜兄弟好看,實在讓他難以消受。加上這女人又是母後硬生生塞給他的,這厭惡的心情便噌得一聲竄的老高。


  “母後,為什麽非要急著讓兒臣迎娶許小姐?”他幾乎是怒吼著和皇後說話的,那是打小就沒有過得事情,一時之間皇後也怒了,怒其不爭。“你以為我願意讓你娶她嗎?還不是、、、”


  “既然您也不願,為何要強迫兒臣?”


  “你與芳儀公主交好不就是為了掌握景王的情況嗎?現在薑雨柔正一門心思的籠絡駙馬府,皇上就這麽一個妹子,她的女兒要是成了景王妃,你這個位子還能保得住嗎?”皇後的一篇呈詞不得不說已經打動了易璿城,但心中憋悶之氣總要有處散發的地,那便是向易璿影訴說,雖說與她這個妹妹交好隻是權宜之計,但是身後有個小跟屁蟲的感覺也是挺好的。


  一場醉酒,他將這些日子遇見馬季軒之後所體會到的快樂詳盡敘述,卻不知道這些種種日後都成了馬季軒的罪孽。


  再見到馬季軒的時候是他被許連馨纏了好幾日之後的事情了,貼身太監小林子來報說:“啟稟太子殿下,芳儀公主大鬧北書房了,現在竟和李大人打起來。”


  易璿城瞟了一眼緊張兮兮的小林子,隻道:“隨她鬧去吧,父皇那樣寵她,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處罰她的。”


  “是,那那個被芳儀公主一同拉去的南書房翰林怎麽辦?”


  “什麽?”小林子的話剛剛落音就聽見砰地一聲,太子殿下似乎有些緊張過頭了,難道那個翰林會威脅到芳儀公主?小林子百思不得其解,但也隻能跟著他家太子殿下快步趕到北書房。


  裏麵的嘈雜聲已經大到外麵都聽得清清楚楚,在小林子高亢的嗓門之下易璿城掃視了一眼下跪的眾人,眼神鎖定在馬季軒身上,心中忽然覺得好笑。事情本不大,關乎的不過是麵子問題,易璿城三言兩語一邊給李飛鴻一個教訓一邊還不忘給他一顆糖。事情一解決便急急忙忙的將易璿影趕回自己的宮殿,轉而恢複那紈絝公子的笑容:“終於又見到你了,義兄!”


  “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他一愣,沒想到馬季軒給他來了這麽一出,但想先也是,誰讓他的身份在這裏,於是他急忙扶將人起來:“義兄幹嘛這麽生疏,你大可以像平時一樣對待我的啊,我還是你的義弟。”


  “真的?”馬季軒疑惑地瞟了他一眼。


  易璿城微微一笑表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馬季軒深吸一口氣,剛才的怨氣瞬間爆發:“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騙我。你還知道我是你義兄嗎?李璿城是吧,恐怕你也不叫這個名字吧,連名字都是假的,你跟我結什麽拜啊?純粹是欺騙神明。”


  他頓時僵住了,傻傻的看著不歇氣的將這麽一長串話說完馬季軒。眼前的少年似乎以為他生氣了,立馬道歉求饒。沒想到他卻破口而笑,而且是毫無形象的那種,隨即不禁怒瞪著他:“笑什麽笑,笑屁啊你!”


  “義兄真是風趣的很,此番算義弟欺騙在先,有什麽要求你可以盡管提來,算是本宮的賠罪。”易璿城略帶歉意的笑笑,卻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天不曾這般開懷過了。


  聽到這話,馬季軒立即直勾勾的盯著他就像盯著免死金牌一樣:“在宮裏當官,命懸一線,太子殿下若真心待我這義兄好的話,凡事多照應著點,保住這項上人頭,下官當感激不盡!”


  “就這事?沒問題!”他答應的極其爽快,心想留著這麽個開心果也是好的。於是一下不喜歡接手宴會舉辦事宜的他鄭重的請了新年的宮宴布置,本來皇後已經安排好的人選全都被他推掉了,易璿城執意讓南書房等人一同協辦。


  他不知道馬季軒和易璿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自從季軒接任南書房翰林開始,易璿暉就有些不對勁。他不是個被動的人,隻是那些派出去調查的人至今未歸罷了。


  一場宮宴,易璿城和馬季軒幾乎是朝夕相對,每每看見他總覺得心跳的有些不正常,但找太醫去瞧瞧又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一時心中憋悶。


  那日為選宮宴置辦地點,易璿城特意帶季軒遊覽皇宮。卻不想那樣活潑的少年卻一見麵就將賢妃娘娘得罪了個徹底。


  盡管易璿城求情,但她似乎還是不怎麽肯收手,臨行前她在了馬季軒的身側,湊近了些道:“本宮不管你是什麽癖好,但本宮警告你別把心思打到景王的身上,離景王遠一點,否則本宮有一百種方法治了你!”雖然聲音很小,可以易璿城的聽力,那些話清晰入耳。


  他是斷袖一事是易璿城自己不小心傳出去,那時候他還有些擔心自己和馬季軒會鬧翻,可現下卻有些暗自慶幸,有了賢妃娘娘的警告,他或許會和易璿暉疏遠許多。


  該死,這是什麽想法,若是斷袖,自己也定是招惹不得的、、、一陣懊惱之後易璿城的神色才恢複自如。


  宮宴的辦的出奇的棒,盡管前一頁大學翻飛了一夜,卻絲毫不減宮宴的風采。


  驕傲的人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特有的自我感覺,易璿城連著幾日忙著自己的事情還不忘派人去盯著馬季軒,好像似乎怕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一般,彼時他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知道自己派去查探的人回報道:“啟稟主子,馬季軒是十四年前被流放的馬家後人。”


  他的心在那一刻沉了下去,那麽那個姓冷的會不會就是冷家的遺孤呢?但轉念一想,誰那麽笨,明知道自己的姓氏會帶來殺生之禍還堅持用自己原來的姓氏呢?


  一段時間裏,易璿城開始躲著馬季軒,甚至連李飛鴻在朝堂上想陷害他而變相舉薦他的事情易璿城都沒有阻止。


  查案期間,他的心情異常煩躁,找不出原因。知道晉國使臣來訪,皇後與虎謀皮開始他才見見恢複正常。易璿暉負責司馬清的人身安全,就這一點上,隻要司馬清有些小病小痛的,他易璿暉都不能袖手旁觀。圍獵是一場再好不過的機會,而皇後也選在這一天動手。


  “你們仔細著點,別讓他進圍場。”易璿城吩咐小林子暗中在馬季軒的馬身上做了一些文章,哪想到這一切還沒有來得及奏效,季軒便被李飛鴻一腳從馬上踹落,直接免去了他的擔心。


  一場混亂的圍獵,該傷到的人差不多一個不落,可慌亂之中他卻沒有在休息區尋到那抹身影,心一下子慌亂起來了。


  我是怎麽了?即便是結拜兄弟也不該存著這般心思,難道真的不幸被他言重,自己也成了斷袖?

  易璿城死命的搖搖頭,想要甩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


  “太子殿下,您這是?”李飛鴻急匆匆的趕來,心中夾著個天大的秘密。剛才殺手來報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敢相信呢,但將查到的消息一一核對便覺得其中蹊蹺萬分


  “有什麽話就直說。”他不耐煩這樣的拐彎抹角,自從認識馬季軒開始他越發的不喜歡花花腸子了。


  “是。”見易璿城心情不好,李飛鴻也不好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湊到他的耳畔道:“具殺手回報,馬季軒原來是個女兒身。”


  一時間猶如晴天霹靂,易璿城呆若木雞的立在圍場中久久不能回神。一種油然而生的欣喜自心口湧向天靈蓋,要不是那麽多人在場,他甚至可能會高興的跳起來——他不是斷袖、、、


  人常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一次易璿城終是覺得這句話誠不欺人。自從十四年前武林盟瓦解開始,他便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了,幾乎是要什麽有什麽。但這一次他似乎要不到了。


  正當他糾結萬分,終於知道自己對這個結拜兄弟或者說是結拜的妹妹是什麽感情的事情,她已經整顆心都奉獻給了那個他討厭的大哥了。他的不甘心瞬間充斥了天靈蓋,在聽了李飛鴻的計劃之後也無半分的猶豫,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從易璿暉身邊將她搶回來。“你自去辦你的事情,但切不可傷她性命。”


  忍了一兩天,易璿城終是忍不住去看她,依舊是一身男裝,隻是此刻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她急切的拉住易璿城,像是無望之中抓住的救命稻草:“太子殿下,這是真的對吧?為什麽,為什麽要抓我家人?”


  為什麽?還能為什麽?冷寒清一個人就足以讓馬府滅門。但是他最終沒有這麽說,而是挑了一些軟一點的話同她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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