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偷藥
仔仔細細數了數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染紅的中衣之下竟然有那麽多刀劍砍傷的痕跡。有些大一點的傷口還在滲著鮮紅的血液,止都止不住。
“璿暉,你醒醒。”
我試著叫醒他,可惜絲毫不起作用,他就像是沉睡了一般,要不是胸口還有著微弱的起伏,要不是身上的傷口還在滲血,我都不敢肯定他還是個活人。
鮮紅的血液無疑昭示著他的傷口並沒有毒,一時間我也迷惘了。
止血藥、、、對,先找止血藥、、、
在南書房看過的那樣多的醫書此刻似乎都沒能派上用場,即便我記得那些草藥可以止血,可這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草藥。
看著毫無生氣的他,我的心一陣陣揪疼,一定要找到藥、、、一定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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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做賊的人不管自己有沒有成功,總會一直懷揣著忐忑的心情。正如現在的我,翻遍的整個寒潭附近都看不到一株可以用的藥草,循著意外之間發現的彎曲幽靜前行,越到深處越見山穀中的奇景。
小道兩旁各種青草野花遍地生長,唯有這幽徑每隔一段距離會鋪上一塊打磨過的石頭,可能曲徑深處有人家也說不定,心中頓時大喜。
眼前的籬笆小院內滿是各色奇異花草,我認識的不多卻也知道裏麵有一些治療外傷止血的草藥。不遠處的三間草屋,屋前有一些曬藥的支架,看起來頗像一個藥廬一般。
我探頭注意了一下四下,見沒有什麽人,也不見看門的狗,於是便放心大膽的開始采那些我認識的草藥。
“你幹什麽?”
我正埋頭與這茂密的藥叢中,卻聽見身後一個稚嫩的聲音。
“師父,有小偷、、、”
額、、、我看著懷裏揣著的幾支新鮮草藥,他這話似乎說的也是沒錯的。
但是救人要緊,還是解釋一下吧。剛一站起來轉身,肩膀住一陣疼痛,瞬間身子就動不了了。丫的這小孩子的伸手也未免太快了一點吧、、、
“你快放開我。”我用眼神極力瞟向那個矮了半截的小屁孩。“小屁孩,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叉起了腰,一張小臉露出倨傲無雙的表情,抬起白嫩的小手掰著手指數道:“首先,你擅闖藥田;其次,你偷盜藥草;最後,你在我的地盤上大呼小叫、、、”
先開始還好奇的聽著,可越到後來越覺得我被他坑了,怎麽這大呼小叫也算上了,真是個孩子、、、
“我說,我隻是想讓你解開我的穴道,並沒有大呼小叫。偷草藥呢,也是情非得已的。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情急之下我隻好出此下策了、、、”我眨巴眨巴眼睛,愣是沒能擠出幾滴淚水來,隻好作罷。
那小孩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我糟蹋的草藥,一臉鄙夷的說:“就著?隻是一些止血的外敷藥罷了,隻是這些的話那人應該也死不了。你偷了我的藥,就在這裏待著吧。”
“別啊、、、”見他打算丟下我離開,我心下一急便大聲喊了起來,“真的是要命的傷啊,隻是我不懂醫術,隻知道這些草藥可以止血而已,他現在生命垂危,要是因為你把我困在這裏而死去,你過意的去嗎?”
小孩的身子一緊,急忙撲過來捂住我的嘴巴,“別叫,叫醒了婆婆,你就等死吧、、、”
等死?我的眼皮不自主的跳了幾跳,這婆婆當真這樣狠?
我害怕的盯著那孩子點點頭,他的手還沒有放下來就聽見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那孩子身子一抖,站的離我遠了好一段距離,顫巍巍的道:“師尊婆婆,她、、、她、、、”
“她什麽?琦涵,你有多久沒有出穀了。”
“我、、、四年。”
他沒有說我什麽話,憋了半天也就交代了那麽一句。身後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隻是在琦涵說出這個數字之後沉默了好一會,我的心也跟著懸在本空中。
琦涵的身子站的筆直,比起我兒時犯錯被罰站的時候,姿勢更要正規幾分。臉上帶著微微的委屈神色,癟了癟嘴想說什麽似的,但終究沒有開口、
良久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她擅闖藥田,你把她殺了,你就可以出去見你父親了。”
啥?等了半天卻等來了要殺我的命令,我懸著的心終是砸了下來,隻是有點砸的我頭暈眼花,混亂了。隻是偷幾株草藥罷了,至於要我一條命嗎?
“等等、、、”還未等到琦涵的回答,我急急的打斷那個聲音,“即便我偷了你幾株草藥也不至於要我的命吧,大不了我給錢就是了。”
無數別人的經曆告訴我,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應該也可以買命的吧!
“琦涵。”那人似乎沒聽到我說話,想來是自動屏蔽了我吧,一開口隻是問他,“你決定了嗎?”
“師尊、、、”琦涵的聲音此刻有點諾諾的,帶著些孩子氣,有些祈求的語氣,“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師尊不要生氣了。我不想殺她,她隻是偷藥罷了,大不了就砍掉她一隻手就好了、、、”
我汗,剛剛還覺得這孩子的聲音挺好聽的,剛剛聽見他說不想殺我的時候我心裏還偷著樂的,現在冒出這麽一句,這心啊真黑。
“不至於吧、、、”
“你閉嘴。”我的話剛冒出個頭就被他強行打斷,“師尊,您看如何?”
“你心太軟了、、、”那個所謂的師尊歎了口氣。
我正低眼想著怎樣保住我的這雙手,卻見眼前一條白色的裙裾,勉強抬眼往上看,一女子清麗的容顏出現在我眼前,眼角處有幾絲淺淺的皺紋,但是白皙的皮膚很難讓人注意到那一抹瑕疵,當然除了我這個吃飽了沒事幹的人了。
她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光上上下下的將我掃了兩遍,嘴角勾起一抹令人驚豔的笑意,讓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從哪裏來的?為什麽要偷草藥?”淺粉色的唇瓣未做裝扮卻依舊顯得極其水嫩,薄唇微起,一張嘴就道:“最好實話實說,不然可就不是砍手這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