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永遠睡過去
李錦甫橫眉冷眼地看著對方,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
“你就是故意的。一旦赤霄丸的事情被曝光,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
“那又怎麽樣?反正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你這個瘋子!”
李錦甫跌跌撞撞衝上前,想要伸手去打李宴,卻被對方反過來壓住了胳膊。
“我勸你識時務,把福壽堂交給我,至少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若是高興了,每年還能分些紅利給你。我若是把赤霄丸的事情抖出來,別說是分家產了,你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李宴推開李錦甫,很是囂張地拍了拍衣衫。
“我再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明日一早,我希望能夠看到分家的協議。”說完這些李宴揚長而去,隻留下李錦甫獨自一人氣急敗壞。
片刻之後,水芸推門而入,放輕腳步來到李錦甫身邊。
“二老爺,水芸都聽到了。”水芸說著抿了抿唇,“沒想到二夫人膽子這麽大,竟敢在赤霄丸裏用毒。大老爺更是過分,居然想以此來威脅您。”
李錦甫本就處於震怒當中,聞言狠狠砸了下桌案。
“這個李秦氏,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她幹出這種事,我何至於被老大抓住把柄。她死也就死了,還給我留了這麽大個爛攤子,真是晦氣!我早該休了她!”
水芸聽到如此絕情的話,卻是麵無表情。
“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勸服大老爺改變主意。福壽堂之前一直都是二房在打理,自然沒有分給大房的道理。”
“你說得簡單。”
李錦甫頹喪地後退半步,跌坐回椅子上。不過是短短一日時間,他竟是感覺愁得蒼老了好幾歲。
“能有什麽辦法,他手裏有藥方,隻要他說出去,我就要身敗名裂。”
“二老爺想岔了。”水芸走上前來,提著裙擺輕輕地蹲在李錦甫的麵前,“能告發您的不是那張藥方,而是大老爺這個人。如果能讓他閉嘴的話,那您就不懼什麽了。”
“……”
水芸這話說得李錦甫整個人都呆住。仿佛過去了一輩子,他才從晃神中清醒過來。
“你說什麽?”
水芸溫柔且又堅定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水芸隻是在想,大老爺為了搶奪家產,甚至連二夫人都敢謀害。那您若是不阻攔,會不會也招來殺身之禍?”
說到這,她故意停頓了一瞬,原本豔麗的小臉浮現出濃濃的擔憂。
“就算搶到了福壽堂,二老爺與我也是知道赤霄丸秘密的人。大老爺他為了確保一世榮華富貴,會不會想方設法除掉我們?”
“他敢!”
李錦甫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滑落。
“我好歹是他兄弟,他敢動我下手?”
水芸並不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用小鹿一般的眼睛望著對方。
李錦甫被她這麽看著,卻情不自禁回想起李秦氏的死狀。如果這命案真是李宴幹的,那他當然有本事再做一次。
想到這裏,李錦甫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那,那我們該怎麽辦?”
水芸緩緩起身,輕柔地握住了李錦甫的雙手。
“妾身不才,跟在老夫人身邊多年,好歹學了些製藥的法子。妾身知道有一種藥,能讓人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睡過去。”
“睡過去?”
李錦甫疑惑,卻見水芸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就是,永遠睡過去。”
“!!!”
李錦甫倒吸一口涼氣,儼然沒想到水芸竟然有這般手段。就在他汗毛倒豎的時候,水芸卻解釋道。
“這原本是一種老夫人研製出來的藥,用以治療失眠之症。隻是劑量一旦把控不好便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老夫人便一直沒有把方子說出去。
二老爺放心,此藥無色無味,人吃下去隻會陷入昏睡,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
李錦甫還是心中忐忑不安。
水芸湊上來,半個身子都貼到了對方身上。
“隻要大老爺長睡不醒,即便他手裏握著藥方又如何。這福壽堂和李府,不還是您說了算?”
沒人能拒絕金錢與美人的雙重誘惑,況且李宴的敲詐的確惹惱了李錦甫。猶豫片刻後,他咬著牙點了點頭。
“除掉李宴,一勞永逸!隻是,他一旦死了,我們會不會被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懷疑?”
他現在十分後悔,不該那麽衝動地去請刑部的人介入調查。一個大理寺已經很難搞定了,如今再多個刑部,他如何應對得了。
“二老爺放心,關於這一點,妾身也已經想好了法子。”
李錦甫眼睛一亮,“你快說!”
水芸目光落在李錦甫的胸口處,輕聲問道:“二老爺是去了製藥坊之後才得知這赤霄丸有毒,那究竟是誰告訴了老爺這件事?”
“是製藥坊的熊管事,赤霄丸就是他和李秦氏一起從赤霄散改良而成。”
聽到這話,水芸眸色驟然變得森冷。隻可惜李錦甫正說得起勁,根本沒有注意到水芸的神色變化。
“這個熊管事膽子也太大了!李秦氏鑽進了錢眼兒裏,他也鬼迷了心竅。”
“如此說來,熊管事也是知情人之一。二老爺,不是妾身信不過熊管事,隻是李府接二連三地出事,唯獨他置身事外。實在是可疑的很!”
“哪裏可疑?”李錦甫還傻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
“二老爺您想,大老爺為了搶奪家產,定是事先知道了赤霄丸的秘密,才敢動手殺了二夫人,再以藥方為要挾逼您做出決定。那麽在此之前,他又是如何知道這個秘密的?又是誰告訴了他?”
“!!!”
李錦甫如遭雷劈,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你這麽一說,熊管事果然可疑!”
“二老爺,依妾身愚見,熊管事多半已經在私下與大老爺聯手。隻等著福壽堂分到大老爺的手上,熊管事就能從中獲益。”
“這個熊管事,看我不撕了他的皮!”
李錦甫氣急敗壞,作勢就要去找對方算賬。
水芸一把抱住他的腰身,拚命將人攔下。
“二老爺不可,您現在去質問熊管事,豈不是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