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赤霄丸的秘密
“什麽！？竟然是大老爺做的！”水芸驚詫不已，同時追問道，“大老爺與您一向關係不睦，他偷走藥方，多半是肖想福壽堂。”
“你說對了！他就是想分家，還想搶走福壽堂。我豈能容他！”
水芸用水汪汪的大眼望著李錦甫，“那二老爺可千萬別答應他。”
“……”
李錦甫沉默了一陣，緊接著發泄似地將桌上的茶杯拂到了地上。
“哎！”
水芸驚恐地後退兩步，“老爺這是怎麽了？”
“李宴他！”李錦甫話剛出口卻又欲言又止。
水芸期期艾艾問道：“我已經是老爺的夫人了，老爺有什麽難處，不能跟我說嗎？”
見到水芸這般溫柔賢淑的模樣，李錦甫有再大的氣也不好對她撒。
“罷了，告訴你也無妨。剛才李宴說他看過赤霄丸的藥方，裏麵竟然有毒藥。還說一旦我報官抓他，他就將這件事捅出去！”
“赤霄丸有毒？這怎麽可能？！”
“就是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李宴這個狗東西，肯定是想詐我。不行，我得立刻去製藥坊看看！”
李錦甫心神不寧地匆匆離去，卻沒看到水芸泛著寒光的雙眸。
……
福壽堂製藥坊。
李錦甫的突然到來，讓製藥坊的熊管事更是震驚。
“二老爺，您怎麽來了？”
李錦甫雙手負在身後，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來視察一下製藥坊的情況，怎麽樣，最近沒什麽問題吧？”
熊管事點頭哈腰道：“二老爺放心，製藥坊好著呢。”
“李宴最近可有來過？”
“大老爺？倒是沒有。”
聯想起最近李府發生的種種事情，熊管事猶豫了片刻還是小心翼翼追問道。
“二老爺，老太君過世，那福壽堂往後該如何發展啊？”
“怎麽發展？當然是該怎麽做怎麽做。”
李錦甫瞪了熊管事一眼，把對方想要打探消息的心思懟了回去。後者連忙低頭稱是。
李錦甫沉默了一陣，伸出兩根手指對熊管事勾了勾。
“過來，我問你一件事。”
“二老爺請問。”
“二夫人離世前，給我說了有關赤霄丸的事情。我且問你一句，這赤霄丸裏，是不是加了什麽不該有的東西？”
“……”
此話一出，熊管事立馬拽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
“二老爺知道了？”
聽到對方如此反問，李錦甫便知李宴沒有說謊。他壓抑住狂跳的心髒，故作鎮定地問道。
“之前福壽堂的事情一直都是交給二夫人在管，許多細節我都不清楚。你老實告訴我，這赤霄丸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它是不是有度？”
熊管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左右看了幾眼，這才低聲說道。
“二老爺有所不知，這赤霄丸原名赤霄散，本是由三老爺研製出來專治哮喘的藥劑。隻是是藥三分毒，赤霄散裏加入了大量有鎮定作用的藤麻子。”
“藤麻子？”
李錦甫試圖在腦海裏搜尋了一下有關這味藥材的信息，奈何基礎太差，完全不記得相關文獻。
見他一副愣神的樣子，熊管事盡職地解釋道。
“藤麻子有寧神的功效，隻是一次性服用過多，就會造成猝死。赤霄散剛研製出來的時候，三老爺原本是不允許售賣的。可沒過多久，三老爺就被分了家，又遇到了意外……”
“！！！”李錦甫嚇了一跳，趕緊追問道，“我記得福壽堂買了將近半年的赤霄散，後來突然就停售了一段時間。”
“是二夫人下的命令。赤霄散一問世，便打響了名號。可是沒過多久，就發現出了問題。好幾個服用赤霄散的人莫名其妙死了，而且死狀極為相似。二夫人英明果決，當即決定停售調查，這才發現了赤霄散裏藤麻子的問題。”
“那後來呢？”李錦甫攥緊了拳頭，心髒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好在死得都是些平明百姓，二夫人花了些安撫了那些人的家屬，倒也沒鬧出什麽大事。後來二夫人重新改良了赤霄散，用更為昂貴的藥材代替了藤麻子，從而減少了風險。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赤霄丸才變得越發昂貴，成為了大戶人家才能享用的良藥。”
“既然有藥材可以代替，為何不直接去掉藤麻子這味藥材？”
“二老爺有所不知，這藤麻子雖然有風險，但卻也有好處。”熊管事將聲音壓得更低，“藤麻子能使人上癮！凡是服用過我們赤霄丸的人，再用別的藥就不好使了。這才是咱們赤霄丸能夠長盛不衰的秘密！”
李錦甫瞳孔地震，腦子裏仿佛回放著李宴之前威脅自己的話，以及這些年來李老太君服用赤霄丸的場景。
“我，我再問一句，如果一個人常年服用赤霄丸，會怎樣？”
“一開始的時候效果顯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需要的藥量就會增加。不過能買得起咱們赤霄丸的人家都不缺銀子，二老爺不必擔心。”
誰知李錦甫卻突然拽住了熊管事的衣襟。
“我是在問，如果一個人長期服用赤霄丸，會不會中毒？”
“中毒？”
熊管事眼神飄忽，心虛地支吾道。
“小人剛才也說過了，是藥三分毒，赤霄丸的配方中保留了藤麻子，注定會有毒性。不過二老爺也別擔心，除非是連續吃個三五年，否則不會出什麽問題。”
“……”
李老太君便是在五年前開始服用赤霄丸的，而且進獻給她的人，正是自己上一任夫人——李秦氏！
李錦甫頹然地鬆開手，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
瞧著他慘白如紙的臉色，熊管事也嚇了一跳。
“二老爺，您沒事吧？是不是福壽堂出了什麽問題？還是有人懷疑赤霄丸的藥方了？”
“無，無事。”
李錦甫不敢把李宴威脅自己的話說出去，更不敢把李老夫人可能死於赤霄丸的事情捅出來。
他渾渾噩噩回到府中，李宴已經在房中等候多時。
“怎麽樣？去了一趟製藥坊，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