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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奇葩前任

  紫鵑說完,放佛這才想起司馬豔兒是若蘭的表姐,頓時白了臉色,麵帶驚慌的看著司馬豔兒。


  司馬豔兒卻笑了笑,將手中的銀錠遞了過去,“若蘭在府內承蒙你照顧,這些,是我一點兒心意。”


  “司馬豔兒小姐,我,這如何使得啊?”


  “拿著吧。”司馬豔兒淡淡然問道:“你說的八角亭在哪兒?”


  “不就是城東那邊的亭子麽,和畫舫接得極近,公子每次心情不好,便一個人去八角亭喝個大醉,然後才回府,這一回府渾身帶著酒氣和脂粉味,若藍小姐又要大發雷霆,公子如今來八角亭喝酒,便鮮少回府了。”


  “說起來,若蘭終究是我表妹,要不然,今晚我去和蘇公子談談好了。”司馬豔兒低聲喃喃,放佛是自言自語,卻給紫鵑聽了個真切,她抬頭看著司馬豔兒漸行漸遠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銀錠,也跟著長長的歎了口氣,“司馬姑娘,當真是好人啊。”


  當夜,司馬豔兒便早早來到了八角亭,亭子不遠處便停了一艘畫舫,畫舫燈火通明,映射在湖麵之上,蕩漾出一圈圈斑駁光影,顯得一切都如夢如幻,帶了絲旖旎,而絲竹之聲從畫舫上傳出又迅速淡入夜色,空氣之中彌散著脂粉的香氣,一切都因此帶著一絲不真切。


  司馬豔兒淡淡然坐在八角亭一角的陰影裏,她今夜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上了真正的司馬豔兒之前穿的衣服,花花綠綠,一頭簪滿了各式各樣的步搖,在畫舫燭火下反射著點點光芒,她的臉塗得有一些些白,胭脂有一點點紅,乍一看有些嚇人,可仔細一看,那雙秋水般清澈的眼眸,卻又讓人不覺得她這樣打扮有多麽滑稽,反而多了一份奇異的,獨一無二的特別。


  司馬豔兒臨水照影,看著自己著刻意毀去的形象,不由得笑了起來。她拍了拍臉頰,心想,自己這樣會不會嚇到蘇亦承?還是說,他會一瞬間想起以前的司馬豔兒?

  蘇亦承會尖叫吧?司馬豔兒忍不住在心裏勾畫起蘇亦承見到自己這番模樣時的表情,越想越覺得好笑,竟忍不住自己笑了出來。


  “是誰?誰在那裏?”一個清朗的男聲忽然響起。


  司馬豔兒扭著身子麵朝水麵,整個背影都落在了蘇亦承的眼底,他右手提著一個酒壺,步履有些跌跌撞撞的行了幾步,終究耐不住酒力,歪靠在了一旁的柱身上。


  他醉眼朦朧,隻隱約看到浮光掠影之中一道纖瘦的背影,長長的項頸帶著最完美的弧度,在月色下宛若一塊凝脂的玉。她衣袂翩翩,裙裾微微被風掠起,露出小巧而精致的腳踝。


  僅僅是一個背影,便已經讓人浮想聯翩,猜想這女子是不是九天仙女,偶爾下凡玩耍。


  蘇亦承心情本就鬱悶,無意間看到這般美景,頓時來了興致,忍不住柔聲問道:“姑娘,你是仙女嗎?”


  司馬豔兒聞言一笑,心想,是啊,仙女,是嚇死你不償命的仙女。


  蘇亦承見司馬豔兒沒有動,壯了膽子朝司馬豔兒走了幾步,他生怕自己驚動了仙女,步履輕盈得沒有半點兒聲音,隻是他醉酒搖晃,右手酒壺裏的酒被搖得咕咚咚直響。


  蘇亦承像是想要極力穩住自己,可是他越是用力,身體就越是不受控製的晃動起來。


  “姑娘,我叫蘇亦承,是尚書公子,你叫什麽名字?為何會半夜在此處?難道你也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了嗎?”蘇亦承結結巴巴,跌跌撞撞的走到司馬豔兒身邊,他伸手扶住一根柱子,卻依舊看不到司馬豔兒的臉。


  “姑娘,有什麽可以和我說,千萬不要想不開,人生在世不稱意十有八九,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蘇亦承又開了口,見司馬豔兒依舊不動,他的膽子更大了,伸出手就想去拽司馬豔兒的手。


  司馬豔兒反應極快的一縮,蘇亦承五指抓空,隻得僵在半空之中。


  “姑娘如此美貌,還會遇到什麽煩心事?”蘇亦承頹然坐倒下來,“隻有如我等凡夫俗子,才會有煩惱啊。”


  “美貌?”司馬豔兒忽然笑了起來,“公子為何覺得小女子美貌?”


  司馬豔兒的聲音清脆玲瓏,直如一陣和風拂麵,讓人神清氣爽。


  蘇亦承也覺得心懷一鬆,大大吐出一口濁氣,他越發覺得今夜這番奇遇,必定是老天爺可憐他,特地賜給他的。


  他一心隻想著上天的恩賜,想著這姑娘無論是仙是妖是人,都必定是老天爺給他的安慰,蘇亦承的賊心更大了。


  他不止在心中勾勒出他所想象的這姑娘的麵容,一定是膚若凝脂,目含秋水,口若櫻桃,一顰一笑無不動人的那種。


  蘇亦承朝司馬豔兒又靠了靠,他的膝蓋已經摩擦在了司馬豔兒的膝蓋上,雖然隔著衣物,可蘇亦承還是覺得前所未有的激動起來。


  “姑娘,你為何一直臨水?可否轉過來與我好好聊一聊?”蘇亦承終於抓住了司馬豔兒手,一雙柔荑宛若無骨,肌膚膩滑,頓時讓蘇亦承相信,這女子一定是女人中的女人,一定是美若天仙。


  “公子當真要看小女子?公子難道就不怕小女子是無鹽女嗎?”司馬豔兒在心底已經快笑岔了氣,她雖然不算對蘇亦承了解太多,可是,這國家的紈絝又是何其相似,她如何會不知道,蘇亦承自稱才子,自命風流,如今見了自己背影,定然是要護花一番的。


  “姑娘說笑了,像姑娘這樣的女子,如何會是無鹽女?”蘇亦承自己也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一個什麽天大的笑話,“這國家最恐怖的女子,亦承都曾經經曆過,如今,還有什麽嚇得到我?”


  “國家最恐怖的女子?是誰?”司馬豔兒忍不住問。


  “哼”,蘇亦承冷哼一聲,“不就是那個傻女嗎?雖然如今已經脫胎換骨,可是,她在我心裏永遠隻是那個傻女!”


  蘇亦承說完,又惡狠狠的補充了一句,“傻女人,司馬豔兒!”


  司馬豔兒聞言亦是一聲冷笑。


  被蘇亦承這一番話有些惹惱的司馬豔兒,再也不想和蘇亦承這麽玩鬧下去,她悄悄將麵紗戴上,柔聲道:“公子,小女子當真轉過頭來,你可害怕?”


  “怕什麽?”蘇亦承的心思又被勾了回來,他撫摸著司馬豔兒的手背,“轉過來吧,公子爺我疼你。”


  司馬豔兒冷冷一笑,緩緩轉過頭來,恰逢遮月的雲緩緩移開,月色傾泄,將麵紗照得通透,那隱約間浮現的輪廓,更是帶著驚心動魄的美麗,因為麵容被遮,司馬豔兒的一雙眼睛就特別突出,顯得又大又水,放佛會說話一般,她睫毛長長,微微眨動了一下,蘇亦承立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跟了浮了起來。


  “公子,這是什麽酒?”司馬豔兒伸手指了指桌上。


  蘇亦承笑道:“陳年花雕,口味不錯,怎麽,你也想嚐嚐?”


  司馬豔兒卻搖了搖頭,“小女子有百花釀,不知公子可有興趣一試?”


  蘇亦承一顆心都被美人勾去,哪裏還有理智思考,立刻說道:“好啊,好啊,傳聞百花釀是用百花釀製,不知道這種滋味是何樣美好。”


  司馬豔兒伸手從桌子下取了一小壺酒出來,“隻因未曾料想會遇到公子,故而隻自己備下這一小壺。”


  “無妨無妨,淺嚐即可。”


  司馬豔兒淡淡一笑,取了酒杯倒出,琥珀色的液體在玉杯中清亮透低,淡淡花香撲麵而來,那花香柔和了酒香,更加動人心魄。


  蘇亦承深深吸了口氣,“好酒,好酒啊。”他仰頭一飲而盡,司馬豔兒冷眼旁觀,忍不住淡淡一笑,心想,自然是好酒,加了好多蒙汗藥呢,這酒蘇大公子恐怕一輩子也沒喝過吧。


  司馬豔兒心中想著,淡淡看著蘇亦承的反應,見他自顧自又倒了一杯,司馬豔兒眼底的嘲諷更濃。


  不一會兒,半壺酒就下了蘇亦承的肚,司馬豔兒見差不多了,便道:“更深露重,小女子覺得有些涼了。”


  蘇亦承迷迷糊糊的問道:“是嗎?那我送姑娘回去。”


  司馬豔兒點頭道:“如此,便勞煩公子了,好在小女子住得也不是太遠。”


  “無妨,無妨,多遠都無妨。”蘇亦承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司馬豔兒皺了皺眉,將長長袖子垂下遮住手,這才去扶住蘇亦承。


  蘇亦承早已不大清醒,嘴裏一直嘀嘀咕咕,身子卻不受控製的歪歪斜斜,任由司馬豔兒就那麽扶上了一旁的畫舫。


  畫舫老鴇子見司馬豔兒上來,急忙朝身邊的龜公使了個眼色,那龜公機靈的當先帶路,七繞八怪,就將司馬豔兒和蘇亦承帶到了一間極為安靜的客房。


  “有勞小哥,替我謝謝雲娘。”司馬豔兒淡淡然說。


  那龜公也是一笑,“姑娘客氣,您在江南救了不少的人,媽媽對姑娘仰慕良久,如今能為姑娘出一份力,是我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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