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詭異的香味
“對。前幾日,皇後又為了柳貴妃來和你談,讓你效仿娥皇女英,你想想,若皇後真是幼年帶大我,對我形如母子的那人,她為何不為我想一想,卻一心隻為了柳貴妃?”
“柳貴妃經常出入皇後的宮殿,這也是蹊蹺之一,皇後素來少見人,為何對柳貴妃這麽特殊?”司馬豔兒抬眼看著肖飛楊,四目相對,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肖飛楊和司馬豔兒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柳貴妃和皇後是一夥的!”
肖飛楊點頭,“我也這麽認為,或許,宮中那一位當真已經不是原來的皇後,而柳貴妃身上之所以會有那‘霧沉香’的味道,是因為她曾經見過真的皇後。”
“這個解釋也不無道理。”司馬豔兒問道:“如今既然已經看出端倪,你打算怎麽辦?”
“我,這一時間還真沒了主意。”肖飛楊苦笑了一下。
司馬豔兒很是理解肖飛楊此時的心情,畢竟自己一直當作母親來孝順的人,忽然變成了或許是害了自己真正親人的敵人,這種事情,的確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你也別太急,事情總是會有解決的辦法。”司馬豔兒拍了拍肖飛楊的肩膀,“如今我們且將我們的假設都看做是真的,宮中的皇後是假的,她與柳貴妃是一夥的,這一次皇上突然生病,是她們一手策劃的,原本是想借由醫治好皇上的大功勞,讓柳貴妃正式成為你的正妃,可惜她們的謀劃出了意外,反而莫名的成全了我,而德妃之死,也是一個謎團,或許和她們聯手陷害皇上的事有關。如此一來,我們便有兩個線頭可以抓住。”
肖飛楊看著司馬豔兒冷靜的分析,一顆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司馬豔兒看著肖飛楊恢複平靜的眼神,微微一笑,“第一自然是柳貴妃,她既然那麽想來到你的身邊,我們何不就成全了她?這樣也好將她放在身邊監視,也能更好的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司馬豔兒……”肖飛楊正要開口,司馬豔兒就揮手阻止了她,繼續說道:“其次就是德妃娘娘這一條線,她的死因或許也可以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在這件事上,我們或許可以依靠蘭貴妃,宮中的女人多有眼線,而蘭貴妃得盛寵,身邊的眼線必定也不會少。”
“所以。”司馬豔兒抬頭凝視著肖飛楊的雙眸,“我們得想一個辦法,讓柳貴妃和宮中那位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將柳貴妃安置在你的身邊。”
“不行!”肖飛楊端然拒絕,“想別的法子,什麽法子都可以,唯獨這一個法子不行。”
“為什麽不行?那你倒是說一個更好的法子啊?”司馬豔兒也急了,“如今柳貴妃是尋找真皇後的唯一線索,我不信你不明白,將柳貴妃留在身邊是最好的選擇。”
“即便如此,那也不行。”肖飛楊一把握住司馬豔兒的手,“司馬豔兒,我不能讓你受半點兒委屈,如果是柳貴妃也進了門,你必定會受她的辱。”
“肖飛楊,你也太小看我了,受不受辱不是她柳貴妃說了算的,何況,孰重孰輕我還是分得輕,如今不過是權宜之計,隻要找到了真皇後,我還不愁沒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司馬豔兒的故意寬慰,越發讓肖飛楊覺得心疼,他一把將司馬豔兒抱入懷中,喃喃道:“豔兒,豔兒,我不能讓你為了我犧牲這許多。”
司馬豔兒微笑著抱住肖飛楊的後背,“肖飛楊,你想得太多了,如今最重要的事,不是你我之事,而是揭穿陰謀,找到真皇後,你是九王,為國家的江山社稷犧牲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我卻要讓你受委屈。”
“既然知道是要讓我受委屈,那便不是什麽委屈。”司馬豔兒心中歎息一聲,心想,到最後竟然是她主動要求肖飛楊納了柳貴妃,這恐怕今後煎熬心神的日子就多了。
“豔兒,我不能……”
司馬豔兒急忙伸手阻止了肖飛楊的話,“噓”她吐氣若蘭的在肖飛楊耳邊道:“什麽都不必說,你若真是內疚,便記得待水落石出之後,好好待我即可。”
肖飛楊心中一暖,將司馬豔兒抱得更緊,“豔兒,豔兒,我的好豔兒,我必定不負你!”
司馬豔兒淡淡一笑,安穩的靠在肖飛楊的懷中,低低道:“如今,我們要露個破綻,好讓她們尋個由頭把柳貴妃安插進來。”
肖飛楊眉頭微皺,“如今婚期將近,尋什麽由頭才好?”
司馬豔兒也沉默不語,兩個人相擁而坐,卻都沉默的思索著最好的辦法。
忽然司馬豔兒笑了起來,“說不好,也隻能這樣了。”
“豔兒,你有辦法?”
司馬豔兒貼著肖飛楊的耳朵嘀咕了一下,肖飛楊頓時變了臉色,“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他一連四個不行說得斬釘截鐵,然後氣惱的看著司馬豔兒,“虧了你能想出這樣的法子,豔兒,你何苦為了我犧牲至此。”
“我可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整個國家。”司馬豔兒笑著起身要走,肖飛楊一把又將她拉入懷中,“豔兒,這法子不好,我們再想。”
司馬豔兒眼珠子轉了轉,笑道:“那好吧,我給你一日夜的時間想,若是沒有更好的法子,我們便按我的法子來辦。”
司馬豔兒說著,再度起了身,“如今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肖飛楊一時也沒有了辦法,心中又亂麻一般,也便沒有再留司馬豔兒,任憑她就此離開了王府。
司馬豔兒出了王府,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息,她回頭凝視著王府的匾額,心底浮起難以訴說的苦澀。
她努力的擺脫過去的軀體,終於得到肖飛楊的承諾,然而,如今她為了肖飛楊,卻要親手將這得之不易的一切都毀掉。
人生,是否真的是一場圓舞,無論你如何努力,到頭來你始終會回到起點。
司馬豔兒想著,唇角忽然揚起一抹自傲的笑意。
親手毀滅那又如何?大不了,今後再奪回來便是了,千金散盡還複來,她司馬豔兒經曆兩世,難道連這點傲氣和自信都沒有嗎?
司馬豔兒想罷,讓轎子自己回府,而她,卻去了另一個方向。
青石板的街道反射著日光,街上不少百姓見了司馬豔兒都會含笑給她打一個招呼,司馬豔兒卻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步伐很慢,她在想一個最完美的,最不讓人懷疑的計劃。
為了能夠讓宮中那位皇後抓住她的把柄,這件事,她必須要做得驚天地泣鬼神一些,可是,怎麽做呢?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計劃,可是具體該怎麽落實?
司馬豔兒的腦袋裏不斷的轉折,她故意讓肖飛楊想一日夜,便是不想肖飛楊為難,故意多贏得了這一日夜的時間好做成這件事。
肖飛楊是真的愛她,所以不舍得她這般犧牲。可是,她也同樣珍惜肖飛楊,又如何忍心看他束手無策備受煎熬?
司馬豔兒想著想著,竟然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尚書府。她抬頭看著尚書府的牌匾,又看見一個丫頭從府內出來,心想,少不得也隻能卑鄙一下了。
司馬豔兒想著,伸手掏了一錠銀子,然後緊緊跟在了那小丫頭的身後,司馬豔兒認得那丫頭,她是若蘭身邊的丫鬟,叫做紫鵑,當然,紫鵑並非若蘭的陪嫁丫鬟,是尚書府配給若蘭的,所以,要做成這次的事情,這個紫鵑就是一個突破口。
司馬豔兒心中打定主意,悄悄跟在紫鵑身後,一直到倆人轉進一條無人的巷子,司馬豔兒才開了口,“前麵的是紫鵑姑娘嗎?”
紫鵑聞聲回頭,見是司馬豔兒,急忙行了一禮,“紫鵑見過司馬姑娘。”
“快快請起,紫鵑姑娘給我行這麽大的禮,我可受不起。”司馬豔兒含笑說著將紫鵑扶了起來。
紫鵑怎麽也不肯起身,認認真真的行完一禮,才道:“紫鵑老早便想去探望司馬姑娘了,您可是家母的救命恩人。”
“這,這可怎麽說的?”司馬豔兒驚訝道。
紫鵑笑了起來,“司馬姑娘的方子,活命無數,家母也照方抓了藥,果然見效,不過五服藥下肚,身子就好了許多,如今說話也都利落了,全家都對司馬姑娘感恩戴德呢。”
“竟有這等事,我都不知道。”司馬豔兒笑著岔開了話題,“尚書府最近還好吧?若蘭和蘇大公子一切都好?”
紫鵑對司馬豔兒渾然沒有戒心,立刻說道:“公子和若蘭小姐感情還是好的,隻是,隻是若蘭小姐經過上次天香公主的事,已經不能生育,故而,老爺和夫人對此還是有些忌諱,時常會旁敲側擊,每次這樣,若蘭小姐就會和公子爭上幾句。”
“還有這樣的事?”司馬豔兒故作驚訝。
“可不是嗎?今日午膳,夫人又忍不住提了這事,我瞧著若蘭小姐和公子的臉色都不大好,八成今夜公子又要去八角亭喝酒了。”紫鵑說著歎了口氣,“若蘭小姐其實也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