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可怕的可能
司馬豔兒將一切梳理了一遍,忽然驚道:“肖飛楊,難道你懷疑……”
司馬豔兒眼中帶著震驚,這個一向風輕雲淡的女子,也終於動容了,若是自己猜測得對,那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司馬豔兒,你看,你又與我想到了一起。”
“肖飛楊,這可不是隨便亂說的,必須得有真憑實據,再說,皇後與皇上朝夕相對,皇上都未察覺什麽,你又憑什麽做這樣的猜測?”
“司馬豔兒,皇後雖然是皇上的妻子,可是皇上三宮六院,哪裏能夠和皇後日日相對?再加上自蘭貴妃來後,皇上專寵,更是大半年未曾踏入皇後寢宮一步,彼此不長時間在一起,即便有些許不恰當的,也都會被忽略。”
“那你憑什麽又這麽想?你難道就日日和皇後相對嗎?”司馬豔兒反問道。
肖飛楊點頭道:“司馬豔兒你說的也對,可是,我總比皇上好,我日日進宮向皇後請安,雖然她也一向慈眉善目,可是我終究覺得她與我很是梳理,即便表麵上對我關懷備至,可再無一點兒幼年時的深入感情,她從不關心我是否穿暖吃飽,也未曾問過我可曾受苦,想想以前小時候,我不過頑皮從樹枝上摔落,擦破點兒皮,皇後也抱著我足足哭了一日。”
“豔兒,皇後自小帶我,那種感覺是很微妙的,我說不出來,可是我感覺得出來,不一樣,皇後不一樣了。”
她伸手拍了拍肖飛楊的手背,“肖飛楊,不要著急,我們慢慢梳理一下,或許可以找出端倪。”
“理頭緒?”肖飛楊如今一顆心都已經成了一團亂麻,聽司馬豔兒如此說,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司馬豔兒笑道:“你既然說早有感覺,我們便逆時而上,你把能想到的都說出來,我記下來,然後我們將所有事情都按照時間順序排好,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找到皇後給你最早的,不對勁的時間。”
肖飛楊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樣做的話,我們就可以知道皇後從何時起有些不同,也就可以將那個時間段發生的事理出來,也好找到其中關竅。”
“你是關心則亂,不過,越是遇到關心的人和事,越是不能著急,隻有冷靜才能找到解決辦法。”司馬豔兒說著,命人取了筆墨過來,將桌子收拾幹淨,“來吧,你把能想到的都說了。”
肖飛楊慢慢回憶,將自己心中所有懷疑的地方都逐一說了,事無巨細,待一切說完,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
肖飛楊說完最後一條,湊過頭去,問司馬豔兒,“如何?理得出來嗎?”
若曦點了點頭,飛快的將肖飛楊所說的事前麵都打上了阿拉伯數字的序號。
肖飛楊奇怪的問道:“這是什麽?”
司馬豔兒一笑,“這是阿拉伯數字啊,以前教過你的,隻不過我在數字外麵打了一個圈,便於識別。”
“對,對,對,我說怎麽看著眼熟。”肖飛楊將司馬豔兒手中她排了序的東西逐一看了一遍,點了點頭,“如今能想起來的,大致也就這麽多了。”
“順序上呢?你看著是不是也差不多?”
肖飛楊點了點頭,“不錯,都很好。”
“那我們就把這些再重新整理到這邊來。”司馬豔兒說著,飛快的將所有線索整理到一旁,之後,肖飛楊和司馬豔兒將這些仔細又看了一遍。
司馬豔兒說道:“按照現在我們所擁有的信息來看,肖飛楊你覺得皇後娘娘不對勁是從鳳棲宮被皇後娘娘燒了之後。”
司馬豔兒看著肖飛楊,“皇後娘娘看起來不像是衝動的人,為何會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來?”
肖飛楊聞言微微一怔,隨即說道:“對了,我終於知道最大的,讓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了。”
“在哪兒?”
“皇後和皇上是青梅竹馬,倆人鶼鰈情深,故而在皇上沒有登基時就已經互許了終生,後來皇上登基,因為種種原因便開始納妃,皇後曾經為此極為生氣,和皇上鬧了不少次。可是皇上依舊故我,最後皇後大怒,覺得這皇後不當也罷,更不甘心就此讓皇上舒坦,便一把火燒了鳳棲宮。”
司馬豔兒聞言歎了口氣,“哪一個女人可以忍受分薄了的感情?皇後對皇上到是用情極深。”
“可惜,皇上並沒有這樣認為,他反而認為皇後是太過小家子氣,連民間富商都可以有三妻四妾,他一國之主,卻被自己的皇後這樣管束。”
司馬豔兒斜睨了肖飛楊一眼,問道:“肖飛楊,你也是這麽想?”
肖飛楊驚覺,急忙搖手,“不,不,不,我可沒那麽覺得,我隻是覺得皇上太過不懂珍惜皇後了。”
司馬豔兒也不打算在此問題上糾纏,便問道:“後來呢?”
“後來,幸而大火被及時撲滅,皇後身受重傷,皇上卻因為氣惱皇後不識大體,將此時鬧得滿朝皆知,故而隻來探望過皇後一次。皇後漸漸康複,誰知道,她康複之後,忽然xing情大變,非但沒有再繼續責怪皇上納妃,寵幸蘭貴妃等人,反而很積極的為皇上籌備每年的選秀。這讓皇上大為感動,以為皇後經過火燒鳳棲宮一事,終於懂事了,如此,皇上和皇後的感情才一直好到今日。”
司馬豔兒眉頭微皺,“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麽。這一次,皇後娘娘還不是趁著皇上生病和柳貴妃聯手除去了德妃嗎?這就說明皇後娘娘還是痛恨那些和她爭寵的女子,隻是她一直壓在了心底。”
肖飛楊也陷入深思,片刻後道:“皇後此番除去德妃,我總覺得還有隱情,司馬豔兒你不常在宮中行走,你自然不知道,德妃娘娘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女子,正因為她的與世無爭,所以皇上才特別喜歡去她哪兒,每次心煩便會去聽聽她彈琴。”
“與世無爭?那為何還要除掉?”司馬豔兒也疑惑了,她隻覺得自己的眼前放佛有無數個線頭,可是每一根扯出來,卻都讓人越發迷惑。
“這我也不知道,最主要的還是皇後身上的‘霧沉香’,自從鳳棲宮被燒後,皇後身上就再也沒有了‘霧沉香’的味道了,這是最大的疑點,那個時候,皇上並沒有斷了給皇後的供給,可是為何皇後身上卻再沒有了那種味道?為何今日又會在柳貴妃的身上沾染了那個味道?”
“柳貴妃,皇後,皇後,柳貴妃……”司馬豔兒眉頭緊蹙,手指下意識的敲打在那些梳理得密密麻麻的宣紙上。
和風徐徐,院子裏寂靜無聲。
司馬豔兒敲打著宣紙的手指忽然一停,抬頭看向肖飛楊,問道:“肖飛楊,你可曾覺得,皇後娘娘對柳貴妃很是喜歡,而且,柳貴妃失蹤的那段時間,她自己的解釋也很牽強,可皇後娘娘卻信了,這一番也是,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病症,皇後娘娘如何就會放心讓柳貴妃醫治?若是你,你可會放心將整個國家的皇帝交給一個女子?”
肖飛楊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司馬豔兒,你的意思是,皇後和柳貴妃是一夥的?”
“我也僅僅隻是猜測而已,你日日麵聖,你可曾發覺皇上有什麽不妥?”
肖飛楊仔細想了想,“皇上身體一向健朗,這一次驟然生病,我也很是奇怪,並且這病如此蹊蹺,來勢洶洶。”
司馬豔兒搖了搖頭,“肖飛楊,你忘記了嗎?在皇上寢殿內我曾讓你用銀針試水。”
肖飛楊驟然想起此事,嗖的一聲站了起來,“毒!有人給皇上下毒!”
司馬豔兒急忙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所以說,此番的事,處處透這蹊蹺,我們可得好好留心。”
“最大嫌疑的便是皇後和柳貴妃,搞不好,這一次皇上病重,也是她們倆的手筆。”
“有可能,隻是我奇怪,如果是她們的手筆,她們為什麽還要救治皇上?她們的目的又是什麽?”
“定然是國家。”
司馬豔兒聞言失笑,“肖飛楊,若是皇上有個萬一,你可就是下任皇上,這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江山還是你的,與他們又有什麽幹係?無非就是皇後變成了皇太後罷了,而柳貴妃醫治不了皇上,自然是沒有功勞的,她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肖飛楊伸手敲了一下司馬豔兒的額頭,“你才是鑽了牛角,假如我真的當了皇上,那麽,我的皇後一定是皇後指定,你想想,她會指了誰?到時候,他們一個在後宮,雖說不可幹政,可多少是知道些的,而另外一個在我身邊,我豈非漸漸被她們倆架空?”
司馬豔兒倒吸一口冷氣,“真若是如我們猜測這樣,那這裏麵必定還有一個大陰謀。”
“若是沒有陰謀,皇後如何會為了一個柳貴妃籌謀至此?她明知道你有把握治好皇上,便讓柳貴妃從旁協助。”
司馬豔兒點頭接道:“協助是假,監視是真,然後我若治好皇上,柳貴妃多少也有個協助的功勞,這樣一來,她也算將功折罪,不會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