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叔,這個女人,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傅遠笙雙手環抱,居高臨下的看著安昕,可說的話卻是問傅桐城的。

  傅桐城搖了搖頭,琥珀色的瞳孔滿是對安昕的打量,他隻覺得她好看耐看,想要把她帶走。

  “傅先生,您跟您小叔肯定有話要談,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離開了……”

  安昕抿著唇,猶豫了好久才說出了這番話,她夾雜在兩個男人的中間,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想逃?”傅遠笙一眼看穿安昕的心思,一把拽住她的手,就往地上摔。

  見狀,傅桐城皺著眉,十分不悅,“遠笙,你這是做什麽?”

  “嗬。”傅遠笙輕嗤了一聲,一臉嫌棄的看著地麵上的安昕,咬牙切齒的解釋道:“這個女人,就是害死雲杉的凶手!”

  聞言,傅桐城神色複雜,他倒沒有想到,這麽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會是殺害雲杉的凶手。

  雲杉死的時候,他正好在執行任務,沒有及時接受到這個信息,等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

  那個臉上寫滿了溫柔,眉眼間都帶著笑意的女孩子,年紀輕輕居然發生了那樣子的事情,還為此丟失了性命。

  “當真?”傅桐城看著安昕的眼神瞬間變得深沉起來,那眼裏滿是安昕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安昕怔在原地,她該如何作答?

  為了這件事,她做了三年的牢,雖沒有親口承認,但也間接說明了她殺害了雲杉,她是個殺人凶手。

  可事實的真相不是這樣子的……

  她若是說殺害雲杉的人不是自己,傅遠笙會相信自己嗎?

  怕是不可能了,畢竟三年的牢獄生活,她所受到的欺辱都是拜傅遠笙所賜。

  他已經恨透自己了,又怎會聽自己的解釋?

  見安昕遲遲沒有開口說話,傅桐城就當她是默認了,看著她的眼神帶著絲絲的殺意。

  察覺到傅桐城的情緒變化,安昕突然釋然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因為他們都不會相信自己是無辜的。

  “明晚是傅老頭的生日,你記得準時到場。”傅桐城不再看著安昕,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傅遠笙的身上,停留片刻後,便起身離開了。

  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安昕跟傅遠笙,安昕癱坐在地麵上,渾身被恐懼包圍著,她身子蜷縮成一團,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她能猜到,傅遠笙肯定不會輕易的放她走。

  她一想到過去那些事情,她就沒由來的害怕,她十分抵觸跟傅遠笙接觸,可進了海宮工作,她沒有逃離的權利。

  再說了,她的父母是傅遠笙安排去國外的,如果她反抗的話,傅遠笙肯定會對她父母下手。

  安昕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她可以放下所有的尊嚴,去討傅遠笙的歡心,直到他膩了為止。

  “安昕,你果然是蕩婦,連小叔都敢勾搭,你跟我說說,你是使了什麽法子,嗯?”

  傅遠笙最討厭看到安昕受委屈的模樣,他直接彎下腰,揪起安昕胸口的衣領,冰冷的聲音在安昕耳邊響起。

  安昕被勒得喘不過氣,麵色漲紅,雙手掰著傅遠笙的手,想讓他鬆手,她不想死,也不想再次嚐試窒息的感覺。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沒有……我沒有……”安昕含糊不清的說著,她的呼吸開始不順暢,麵前有一道重影。

  這種生不生,死不死,被吊著的感覺,讓她很是難受。

  見安昕麵色開始蒼白,傅遠笙才鬆開手,束縛解開了,她才癱在地麵上,拍著胸脯,重重咳了好幾聲。

  “傅先生,我真的沒有勾搭他,是他在二樓走廊遇到我,把我拉上來的……”

  安昕嘶啞著嗓音,語氣滿是委屈跟酸澀,她本不想掉眼淚的,可她還是不爭氣的哭了。

  提到雲杉,過往的記憶就湧入了她的腦海中,她活著的每一天,都帶著愧疚跟不安。

  “拉你上來?安昕,你也不照照鏡子,就憑你也配?”

  傅遠笙似笑非笑的看著安昕,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安昕痛徹心扉,他說什麽話都好,可這樣的話,卻讓她感到心寒。

  “傅先生,您說的沒錯,我留在這裏,怕髒了您的眼睛,您現在可以放我離開這裏了嗎?”

  安昕低著頭,不卑不亢的說著,她一秒鍾都不想要在這裏待著。

  這裏或許對別人來說是天堂,對她而言卻是地獄,而傅遠笙就是拿魔鬼。

  “放你走?”傅遠笙似乎聽到了什麽笑話,輕笑了兩聲。

  他把安昕從地麵上拽起來,冷著聲音道:“想走可以,從這裏跪著爬樓梯爬到一樓,若是偷懶,後果自負!”

  從這裏跪著爬樓梯爬到一樓!

  安昕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她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傅遠笙,發現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

  既然這樣,她恭敬不如從命,寧可膝蓋壞掉,也不想在這裏停留半秒。

  “好,我答應你,我現在就開始。”安昕沒有半刻猶豫,直挺挺的跪了下來,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看著安昕的那股傲氣,傅遠笙就莫名的來氣,當年安昕追他的時候轟動了全程,那個時候,她要是有這股傲氣的話,他估計會高看她一眼。

  不對,當年的她也有一股傲氣,是帶著囂張跋扈的千金小姐的傲氣,而現在,是從骨子散發出來的傲氣。

  她不曾承認傷害過雲杉,也沒有否認殺害雲杉的事實,傅遠笙有時都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殺害雲杉的凶手。

  可雲杉臨時前說的名字就是安昕,他不得不懷疑她,到後麵,證據都紛紛指向了她,他隻能接受這個事實。

  好不容易跪著挪到了門口,安昕回過頭,滿臉悲情的看了一眼傅遠笙,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她的膝蓋隱隱做疼,一想到海宮有18層高,她就能夠想象到自己膝蓋廢掉的場景。

  她的右腿之前受過傷,不知這一次跪著爬樓梯會不會帶來影響。

  “啪嗒。”

  眼淚從臉頰掉落在地麵上,安昕滿臉淚水,膝蓋慢慢往前挪,挪到樓梯口的時候,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扶著扶手慢慢往下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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