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安昕沒有想太多,她隻是單純的認為白慕思的表現是正常的,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匆匆逃離了包廂,安昕還沒從剛才發生的事情緩過神來,她低著頭,一個沒注意,迎麵撞上了一堵肉牆。
“嘶。”她不自覺的蹙著眉頭,正想抬眸看看對方是誰的時候,卻被對方湧入了懷裏。
雄性的荷爾蒙,還有濃濃的酒精味,安昕判斷,這個男人喝醉了。
“先生,您喝醉了,麻煩您放開我。”安昕雙手抵在胸前,不卑不亢的說著。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對方便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女人,你長得真好看,今晚跟我走吧。”低沉磁性的嗓音讓安昕身體一顫。
剛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
這高大的男人,她根本沒有力氣推開他,她別過頭,思考著怎麽從這個男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脫。
為了不引起對方的不滿,安昕揚起下巴,嫣然一笑,清甜的嗓音響起:“跟你走可以,不過我要去告訴我的上司,我要是貿然離開的話,她會不高興的。”
安昕順著男人的話說了下來,她經曆了幾次這樣的事情,若是反抗,她一定逃離的機會都沒有。
若順著對方的話說,她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好。”男人淡淡應了一聲,拉起安昕的手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安昕這才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男人,流暢的臉部線條,英氣的眉眼下,琥珀色的瞳孔帶著些許冷著,他薄唇緊抿,看不出情緒。
對方一直牽著她的手,讓她很不適應,她想要掙脫,可對方卻能夠牢牢抓著她的纖手,不肯放開。
走到電梯門口,安昕開始忐忑不安,這個男人,要帶她去哪裏?
她不是說要去找上司的嗎?怎麽問都不問她的上司在哪裏?
“咚。”
電梯門緩緩打開,安昕被拉了進去,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對方就已經按了最頂樓樓層的按鈕。
最頂樓是傅遠笙的辦公室,難不成這個奇怪的男人跟傅遠笙認識?
一連串的問題在安昕的腦海中浮現,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看著電梯一層層的往頂樓上去,她整個人都開始慌了。
若是傅遠笙看到自己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他會不會大發雷霆?
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安昕卻覺得可笑,傅遠笙怎麽可能會吃自己的醋,他巴不得殺了自己給雲杉償命,怎麽會在乎自己?
安昕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都甩掉了,她將注意力轉移到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身上。
他跟傅遠笙長的有幾分相像,莫不成,這男人是傅遠笙的親戚?
“這位先生,您也姓傅?”安昕最終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竟將自己心裏的疑惑脫口而出。
聽言,傅桐城低頭,目光幽幽的看著她,隨後點了點頭,“你怎麽知道?”
他喝醉了酒,出來透透氣,想要醒醒酒,沒想到會在走廊上碰到安昕。
看到安昕的時候,他恍惚了一秒,這女人甚是眼熟,卻記不清在哪裏見過。
隻覺得安昕好看的很,有種要把她占為己有的衝動,他也想不明白,為何要帶安昕去頂樓見傅遠笙。
他回國好一段時間了,想要跟傅遠笙吃頓飯,奈何時間一直不吻合,便耽擱著。
正好他今天過來海宮喝酒,就想著上去頂樓跟自己的侄子敘敘舊,順便把這個女人從海宮帶走。
“咚。”
安昕剛想開口解釋,電梯已經到了頂樓,電梯門緩緩打開,傅桐城還想牽著她手的時候,被她拒絕了。
“傅先生,大老板的辦公室不是我能進去的,我怕髒了地板。”
她低著頭,謙卑的說著,她清楚,若是跟傅桐城一起踏入了辦公室,她可能會死的很慘。
她不知道傅遠笙跟傅桐城什麽關係,若這個男人真的是傅家的人,怎麽會不知道雲杉的事情?
雖然她是被冤枉的,但在世人的眼裏,她就是殺人凶手,包括傅家的人,除了傅遠笙,傅家其他的人也應該恨她入骨吧。
“沒事。”傅桐城冷聲道,拉著安昕的手就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安昕沒有辦法,不動聲色的抽離了自己的手後,跟在傅桐城的後麵,戰戰兢兢的往前方靠近。
“叩叩叩。”傅桐城禮貌性的敲了敲門,得到裏麵人的應允之後,便推門而入。
安昕耷拉著腦袋,跟在他身後,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想找機會伺機逃跑。
傅遠笙聽到聲響,將視線移到門口,看到來人是傅桐城的時候,墨色深瞳有了些許的波動。
“小叔?”
傅遠笙放下手中的文件,聲音帶著些許的錯愕,起身走到傅桐城的麵前,發現他的身後躲著一個鬼鬼祟祟的女人。
那身形,傅遠笙一眼認出,礙於傅桐城在場,他沒有立馬甩臉色。
一聽到傅遠笙喊傅桐城小叔,安昕臉色驟變,她經常聽雲杉提起傅遠笙的小叔,一直在國外生活,是耶魯大學的高材畢業生。
聽聞他畢業後,就加入了反恐特戰隊,一加入就是好幾年,傅老爺子一直想念這個小兒子,奈何軍隊跟外界聯係不上,隻能空想著。
在跟傅桐城接觸的幾年時間,安昕了解到傅桐城是傅遠笙敬佩的人之一,也是雲杉的暗戀對象。
隻可惜傅桐城一直待在國外,跟雲杉見麵的機會特別少,他人好不容易回來了,雲杉卻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遠笙,我跟戰友過來這邊喝酒,順便上來看看你。”傅桐城不緊不慢的說著,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
安昕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自打知道傅桐城是軍人之後,她才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正氣。
那是軍人特有的氣質,她對軍人一向很敬佩,尤其是這麽厲害的軍人,安昕心生崇拜。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能多想,她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安全的從這裏逃出去,她頂著巨大的壓力,完全不敢直視傅遠笙陰翳的眼神。
那眼神,讓她渾身發麻,她想要逃離這裏,逃離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