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好友見麵
他的手才要搭在鍾離沫肩膀上,卻突然爆發出一聲極其淒慘的叫聲,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便已經狼狽的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絲毫動彈不得。
鍾離沫這才回過身來,卻絲毫沒有尋常女子的驚慌之色,反倒帶著不屑的笑。
“怎麽,這才過了多久啊?不過也就一月光景,你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這般懷念本公子讓你出醜的滋味嗎。”
她直直地站在那裏,臉上的譏諷之色非但不惹人厭惡,反而更讓她顯出一股淩厲的美。
那人躺在地上,已經逐漸止住了疼痛,直直看著鍾離沫,眼中的陰鷙讓人不寒而栗——正是刀疤臉。
然而在聽到鍾離沫的聲音後,便不可避免的顯出疑惑來。
“怎麽,本公子今日未帶折扇,身邊未有侍衛跟從,你便不認得我了?”
鍾離沫臉上的嘲笑意味更濃,她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刻意做出了些男子的姿態來。
那動作在她身上絲毫不顯得違和,反倒更是儒雅,卻讓刀疤臉臉上的狠毒之色更濃。
“你,你是那天幫著如煙的小白臉!”
刀疤臉像是仍有些疑惑之感,隻是鍾離沫不置可否的態度,無疑確認了他心中的想法。
“怎麽又是你!”
鍾離沫還未開口,身後的樓梯上卻是已經傳來了如煙憤怒的喝斥聲。
她在廂房中,見鍾離沫許久未來,擔心她出了什麽差錯,放心不下便想來看一看,不想正碰上刀疤臉欲調戲鍾離沫的樣子。
上次的事情讓如煙很是警惕,是而最近每次出來身邊都跟著烏泱泱的一群人,當下她便招呼著底下的人教訓刀疤臉。
刀疤臉本就已經在鍾離沫手上吃了虧,如今又碰上這樣的陣仗,他便是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當下便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酒樓。
這場鬧劇就這樣被眾人輕飄飄地拋之腦後,鍾離沫和如煙在酒樓用過膳後便又回了山上。
回到後院時,鍾離沫恰好碰上樓承允從外麵回來。
她定睛一看,卻是發現樓承允手上似乎正拿著什麽東西,走了幾步,到樓承允身邊時才發現竟是兩壇酒?
酒?的眼中難掩不解之色,她似乎從未見過樓承允在私下飲酒。
樓承允拿著酒與鍾離沫進房,這才開口解釋:“這是我自己珍藏的好酒,不日便是你我大婚之日,自然不能隨意敷衍了事。”
樓承允臉上一派理所當然之色,鍾離沫卻是不忍發笑。
她從前也見過許多愛酒之人的酒窖或是藏品,他們哪一個不是將酒放的如同寶貝一樣。
然而到了樓承允手上,卻是用了最最普通的酒壇,實在是讓人難以看出這其中的價值。
樓承允自然也知道鍾離沫的意思,隻是隨著她一起笑了笑,並不反駁。
不過幾日光景,山上越發熱鬧起來,如煙也越發忙碌。
鍾離沫原本並不知曉,直到一次碰見如煙帶著人上山,才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
這所謂的成親,鍾離沫和樓承允兩人心知肚明,不過是為了靠近山匪逢場作戲罷了,自然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期盼。
而因為是在山匪的地方,鍾離沫更是做好了清冷的準備。卻沒想到如煙竟然請了許多人來山上觀禮,這實在出乎鍾離沫的意料。
想著這事的真實目的,和如煙這樣為她忙前忙後的張羅,鍾離沫不由得在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越發覺得內疚起來。
她心中的掙紮如煙自然一概不知,她正一門心思的紮在籌備現場上。
樓承允卻是突然出現,將在外麵漫無目的閑逛的鍾離沫帶了回去。
鍾離沫一路上還很是奇怪,樓承允是從來都不會多過問自己的,這樣突然的作派,若說突然出了事,可他臉上分明很是喜悅。
山匪的住處不比宮中,以樓承允的腳程,自然不過片刻就到了。
兩人站定在院中,鍾離沫一眼便看到了眼前背對她而站的紅衣男子。
那男子在聽到動靜後也回過身來,鍾離沫卻是一愣的模樣。
那男子穿著一身紅衣,已經很是張揚,卻不想他的模樣卻生的更是張揚。尤其是那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
鍾離沫已然明白過來眼前之人的身份,卻是在心中不合時宜地想起許久之前那位別國派來的外使,她當時隻覺得那外使生的顏色好,卻不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與眼前這位比起來,便是黯然失色了。
“沫小姐怎麽不說話,可是驟然看到在下太過驚豔,一時忘了開口?”
那男子悠悠然地走進,開口的聲音也很是悅耳動聽。
這樣自戀的話,大約也隻有他這樣的人說出來,不僅不會讓人發笑,反倒是忍不住在心中認同。
鍾離沫默默地想著,卻是已經回過神來,膝蓋微微彎了彎便要向著他福身。
卻沒想到禮還沒做成,已經被樓承允一把攬了起來:“依禮應當是顧衍給你行禮才是,你平白給他長什麽臉。”
他這話說的十足嫌棄,隻是話語中的親近之意卻也是昭然若揭的。
原來此人名叫顧衍。鍾離沫想著,卻並不多說,隻是朝著他客氣而疏離的一笑。
“嫂子好!”
顧衍竟是真的朝著鍾離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不過再起身時已經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不過嫂子,這禮我是看在你麵上行的,你可別信他,阿允與我認識這麽久,可從未贏過我,該是他敬我為長輩才對。”
樓承允隻嘴唇動了動,麵上絲毫不改,顯然已經很是習慣他說出這樣的話:“我敬你?如今你可是連嫂子都有了,我的弟妹卻不知道在哪。”
這話才一開口,顧衍看著兩人的神色已然全是曖昧之意。
鍾離沫原本正在安安心心地聽著兩人你來我往,心下還好笑樓承允這樣的性子,在好友麵前竟也是像個孩子一般。
卻不想突然自己就遭了殃,鍾離沫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無力。
隻能連忙低頭,裝作一副置身之外的模樣。
顧衍還想開口,樓承允已經先一步攬著她向內室走去。
“對你嫂子尊重些,小心你的腰。”
鍾離沫清楚地看見顧衍在聽見這句話後,臉色立刻變得不好起來,立時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