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意義
吃完飯後,樓承允並未像之前一樣離開,直接拉著十皇子到空曠的地方練武去了。
鍾離沫心滿意足的看著那副場景,心中放心了許多,十皇子變得厲害了之後,應該就不會再被欺負了吧。
她勾了勾唇,伸了伸懶腰,正值夏日,午飯後人都變得懶倦了起來,便直接回屋美美的睡上了一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夕陽已然西下,天色漸暗。
她舒服的坐起身來,掐著腰走了出去,看見十皇子一人落寞的坐在廳中。
意識到有些不對,她走近關心的詢問:“十皇子,這是怎麽了?”
樓清羽聽到聲音被嚇的一抖,心髒加速,回過頭去看見是鍾離沫,這才放下了心,輕輕搖了搖頭,自責的說:“娘娘,我的存在是不是拖累了你們啊,我好像幹什麽都不行,好像所有人都討厭我。”
看見樓清羽緊皺的眉心,鍾離沫的心中一揪,說不出來的痛。
她蹲下 身去,眼神堅定的看著他,告知他:“每個人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就像你,與我而言,是陪伴,若是沒有你,我一個人在這冷宮該有多無聊啊?至於都討厭你,那是他們的問題,娘娘就很喜歡你。”
樓清羽那滿是絕望痛苦的眼中似乎忽然多出了一道光,他迫切的看著鍾離沫,似乎很想抓緊那道光:“真的嗎?我的存在對您有意義?”
鍾離沫忍不住一笑,語氣更加堅定:“當然了,隻是,你也不隻是為了我而存在,你以後有自己的人生。你為什麽突然這麽想呢?”
“我隻是很羨慕別的孩子都有朋友,羨慕他們能得到父皇的誇讚,不像我,父皇教我武功我卻總是學不好。”十皇子低了低眸,眼底都是落寞與自責。
鍾離沫便明白了,這孩子是接連受到打擊,所以小心髒才有些受不了了,她繼續安慰他:“你有娘娘啊,有娘娘就是有朋友,至於學不好,那我們就要付出更多努力是不是?”
“嗯。”樓清羽黝黑的眸子對上鍾離沫清澈的眼眸,肯定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又到空曠的地方將樓承允教的招式,一遍又一遍。
吃完晚飯後,天空被黑暗籠罩,屋外還點著燈,十皇子拿著竹棍依舊比比劃劃,鍾離沫坐在長了些青苔的台階上坐著,雖然她看不太懂,但總覺得他似乎進步了很多。
第二天,十皇子出門去上課,路上卻碰見了大皇子一行人。
看見大皇子,樓清羽下意識的一抖,連忙低頭避著走。走著走著,卻發現離大皇子真的越來越遠了。
他抬起頭,有些疑惑。
奇怪,大皇子剛剛明明是看見了他的,這若是在以往,他一定會叫住他,將他羞辱折磨一番,可如今,他似乎也在刻意避著自己。
學完功課回冷宮後,卻發現樓承允和鍾離沫正拿著鐵鍬在狗洞旁。
“父皇,娘娘,你們這是?”他小聲的問。
鍾離沫答:“我們正挖狗洞呢,你不覺得太小了,每回爬都有點擠嗎?哦,對,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擠了。”
樓承允憋著笑,沒有揭穿她最近吃胖了些的事實。
“快點挖,不然沒飯吃。”鍾離沫看見他一臉笑意,就知道他準沒想什麽好事,連忙督促道。
“好,好。”樓承允連忙更賣力的幹起了活。
許是累了的原因,樓承允吃午飯的時候,吃的格外的香,覺得世間美味也不過如此了。
隻可惜他是皇帝,每天要處理的事物格外多,否則,他正想每天都呆在這裏。
原本冷宮是一個冰冷,沒有溫度的地方,可如今有了這女人,好像變成了紫禁城中最溫暖,最世外桃源的地方,好像是曆經了許久的摧殘,唯一可以歇息停下的地方。
“做點好吃的,朕下午還來。”
樓承允伸了個懶腰,從牆上翻出,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冷漠。
前些天釣的大馬哈如今也被吃的差不多了,他們又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拿起工具,兩人便去之前那隱秘的小湖中釣魚去了,釣了一下午,鍾離沫卻一無所獲,反而是十皇子用網兜捕魚,還抓到了不少小蝦。
“有這些小蝦也足夠了,我們回去做油炸小蝦。”鍾離沫懶得再等了,釣這一下午,已經是饑腸轆轆了。
“好嘞。”十皇子便提著小桶,跟著鍾離沫返回。
夕陽西下,將一人一孩一桶的身影拉的很長。
兩人將小蝦處理過後便油炸放上調料,很快做好了。
將小蝦端到桌上,鍾離沫和十皇子等了一會兒,卻遲遲不見樓承允過來。
“算了,我們給他留一些,先吃吧,等涼了就不好吃了。”鍾離沫說著,便找出一個盆,給他撥了一半的小蝦。
兩人吃的很香,吃完飯後,依然不見樓承允過來,鍾離沫便帶著十皇子先在空曠的地方練武。看著十皇子練武,看著看著就困了,不停的打哈欠。
樓清羽看見,也不忍累著鍾離沫,便走了過去:“娘娘,我明天再練,我們先休息吧?”
見十皇子練得確實差不多了,鍾離沫將十皇子帶回房間,細心的為他掖好被子,吹滅燭火之後,便自己回房間也睡下了。
養心殿。
燭火搖曳,就連守夜的太監宮女都不敢鬆懈。
今日忽然多了很多要處理的政務,皇上就連晚飯都未來得及用。正處理著,忽然又有守城將軍有要事覲見。
事物似乎都堆積到一塊了,樓承允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擺了擺手,聲音盡顯疲態:“讓他進。”
將軍急急匆匆的走進來行了禮,喘著氣的稟告:“南城門忽然發生了怪事,似有許多守城侍衛看見了鬼魂,如今人心惶惶。”
“鬼魂?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鬼魂?他們信也罷,將軍你也信?”樓承允聲音嚴厲,語氣中有些苛責。
將軍低了低頭解釋:“皇上,臣自然是不信的,隻是三人成虎,臣是個粗人,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