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寧死不嫁
第5章寧死不嫁
他全然不顧自己一副登徒子的做派，上來就是一陣甜言蜜語：“喻兒，本王好想你啊——”
肖婉喻不動聲色地避開寸許，用餘光看他做戲：“四殿下約莫是抱錯人了吧，如今天底下誰不知道四皇子殿下和肖府庶女兩情相悅，好事將近，您在我這表衷情，豈不是貽笑大方？”
赫連陽見她態度冷淡，趕忙力表心意道：“不是的！喻兒，我赫連陽非你不娶，心中絕無旁人！”
“四殿下先別激動。”肖婉喻卻已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不鹹不淡地理了理被弄皺的衣衫，“好啊，你大可以堅持娶我，如果你願意一並接走我那個四歲的孩兒的話——”
“孩兒！什麽孩兒？”赫連陽卻以為她在玩笑，說著又要來抓肖婉喻的手，“喻兒，你相信我，本王真的是真心的！”
肖婉喻依舊報以冷淡的笑意，不慌不忙地回道：“除卻聖上賜婚抑或是十裏紅妝，否則我肖婉喻——寧死不嫁！”
入夜，萬籟俱寂，黑影如鵠，遊走於街巷間，其後還跟著一道白衣錦服的人影。
赫連卿一路追凶，誰知黑影被逼至宅巷盡頭，竟狗急跳牆直接翻了進去，他立馬提速追上，追逃間，側門刻著“肖”字的竹燈籠在眼前一晃而過。
誰知人影遁入府中後便消失無蹤，赫連陽落地無聲，正想搜尋，誰知跨出草叢的時候，低頭卻正好對上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眼前的小奶團子還沒他半人高，粉雕玉琢的，尤其是一雙瑞鳳眼，形狀生得格外熟悉，赫連卿隻覺自己正在照一麵古怪的鏡子，畢竟無論是鼻子還是眉眼，眼前這娃娃竟都和他生得無比酷似。
“啊呀！”小奶團子顯然也看到了他的相貌，當即就是一陣驚叫，下一刻卻又突然驚喜地睜大了眼睛，脆生生地喊道，“是爹爹！”
赫連卿聞言猛地一怔，鬼使神差般，他端詳著小娃娃的麵孔，俯身問道：“小孩兒，你怎麽一個人在這，爹爹娘親呢？”
肖嘉勇好奇地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隻覺眼前人沒來由的有些親近，於是倒豆子似的將家底通通報了出來：“我不叫小孩兒，我叫肖嘉勇，我娘就是這的大小姐，她現在和萍姨一起去廚房給我拿糕點啦，一會就出來和小勇一起看星星！”
赫連卿聞言下意識地往周圍看去，再回頭的時候，正好對上肖嘉勇狡黠的笑意：“叔叔，你放心，小勇喜歡你，會替你保密的，絕對不讓任何人知道你來過這裏！”
見小娃娃信誓旦旦地同他勾手，赫連卿嘴角一動，心裏有些好笑。
這孩子還真是人小鬼大……
赫連卿自知不宜久留，於是揉了把小娃娃的腦袋後，正要輕點足尖縱身離去，誰知自旁卻突然響起一聲質問。
“來者何人？為何夜探肖府？”
月下，男人應聲轉身，借著清淩淩的月光，肖婉喻的目光掠過了那張和自己兒子長得別無二致的臉，當下心口狂跳，震驚非常。
赫連卿也在同時認出了這女子的身份，肖家長女姿容出眾，名動京城，王公貴族中鮮少有人報不出她的名字。
聽說肖家嫡女已經失蹤四年，沒想到今日竟在這兒見著了。
兩人相望片刻，肖婉喻卻已戒心大起，將懵懵懂懂的肖嘉勇喚回自己身邊後，她瞬間抽出腰間長鞭，鞭風獵獵，瞬間蜿蜒成長蛇，直取赫連卿門麵。
後者見狀立馬拔劍化去鞭風，一麵心裏詫異，肖家嫡女當年弱不禁風，四年不見，怎會練就這樣彪悍的身法？
長劍與鞭尾在半空交鋒，發出錚錚金鳴，劍身冷光乍現，肖婉喻看清了劍上的青龍式樣，當下手腕一頓，刹那失神。
青龍劍？這不是聖上當年賜給永安王的佩劍嗎？
哪曉得隻是一時失誤，竟就被對方抓住了失誤，赫連卿的劍法犀利，卻未帶殺意，劍尖劃過肖婉喻腰際，雖未帶起血痕，劍鋒卻劃破了腰間花袋，刹那間衣裙大開，大片瑩白玉肌頓時無所掩藏，在月下瑩潤生輝。
赫連卿不自覺間被捕獲目光，在看見眼前女子胳膊上那盞紅玫瑰般的胎記時，他猛然愣在了原地，五年前那個荒唐夜晚的記憶刹那間洶湧而來。
肖婉喻見他目光冒犯，當即怒上心頭，伸手就是一巴掌揮了過去。
原以為此後又得是一場惡仗，誰知對方卻在這時低下頭來，悶聲告罪道：“對不住……”
歉意真摯，卻不知說的是當下還是五年前的那場鬧劇。
肖婉喻伸手合攏衣衫，一麵仍是怒火中燒：“好哇，三更半夜的，你這登徒浪子，竟敢這麽堂而皇之地欺負我一個寡婦！”
……寡婦？
看來這女人已經認定他已經死了，抑或是找不到，還不如當他死了。
赫連卿此時心亂如麻，卻也知道此時承認不妥，此事隻能從長計議。於是，趕在肖府的護衛沒有趕來之前，他遙遙向肖婉喻作了一揖，而後禦風便走。
肖婉喻一邊罵一邊重新係好了衣帶，再抬頭的時候，麵前卻已空無一人。她當下怒火更甚，餘光見肖嘉勇正躡手躡腳要往屋裏跑，當即提聲嗬止。
“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啦？”
肖嘉勇眼見娘親生氣，忙高喊著“萍姨”衝進了院子，一逃一追，院裏不一會兒就上演起了場“老鷹捉小雞”。
……
另一邊，回到王府後，赫連卿獨立窗前，眉頭緊鎖，顯然正有憂慮掛心。
忽然間，窗欞無風自動，暗衛屈膝呈稟道：“回王爺，屬下查到了，五年前那次宴會，肖家大小姐確實也出席了。”
“那便對了……”聞言，赫連卿抬手按了按額角，當年宴會上他被有心人設計下藥，欲火焚身之際強要了一名女子，然而當日宴會所有的女眷都蒙著麵紗，房事之時，他曾想揭開那女子麵紗，可對方卻始終不允。
一夜荒唐，藥力散去後，他記憶盡失，隻記得那個玫瑰式樣的胎記，然而帶著僅有的信息，他幾乎找遍了京城世家，四年來卻毫無回音。
直到看到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