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練天成論道
練天成這番話語，恰好似一顆點燃的炮仗在楊石心中炸響。
靈根九寸九分是什麽概念？
這次仙機門將近五十人進行靈根檢測。
靈根最高的是魏淩華，高九寸一分。
上一次聽到靈根高九寸九分的，還是自己那便宜義妹慕容嫣然。
當時那個紅裙妖女給她測的靈根，說是乙木靈根，高九寸九分。
除此之外，楊石便再也沒有聽到，有誰的靈根有九寸九分高的了。
但在激動之餘，又想起了目前處境。
一顆激動滾燙的心，又漸漸冰涼起來。
怪不得老祖要毀滅那個已經神經錯亂的丹種。
想來他雖然是單火靈根，但靈種並不純粹。
想到這裏，楊石不由一陣氣餒，就算是自己靈根再好，那又如何？
到頭來也是淪為老祖丹藥內的一顆丹種而已。
這兩天來，楊石看起來是在漫無目的地遊蕩。
實際上他無時無刻都在暗中觀察著仙門內部路線。
他試圖在這必死之局，尋出一線生機。
可惜到目前為止，他還看不到出路在哪裏。
且不說仙門這些築基和金丹修士。
便是仙門這護山大陣，楊石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破解之法。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心灰意冷的。”
練天成看到楊石情緒逐漸變得蕭條沉默，不禁開口勸導起來。
“你也許覺得上天對你很不公平。”
“覺得你靈種滿格卻不能修行，都是仙門的過錯。”
“也許你還暗中痛恨仙門，痛恨太祖峰。”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很多人和你一樣都是朝不保夕。”
“既然選擇了修行，就沒有退路可言。”
“修行路上又有太多關隘需要跨越。”
“任何一次失誤，都可能會身死道消。”
“所以，在生死這方麵，大家機會其實都是均等的。”
楊石聽到這裏，不由緩緩搖頭。
“不，這是兩碼事，你們也許會死，但你們死在追求仙道的路上。”
“而我呢，我隻是老祖的丹種，身不由己的等待著老祖召喚，所以我不甘心。”
說到這裏時，從洞穴深處傳來腳步聲響。
楊石抬頭看時，發現是剛才離開的那個青年和少年。
他們兩個抬著一個食盒，從洞穴深處來到了練天成身前。
“練師兄，食物已備好了。”
兩人將食盒放下，對著練天成一揖。
練天成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兩人準備走的時候，看到了楊石身前那一大堆閃閃發光的星辰沙。
這下二人吃驚不已，看向楊石的眼神也怪異起來。
練天成不理會二人反應。
他俯身將食盒中食物取出，然後招呼楊石一起進食。
“你今天來到這裏很好。”
他對著楊石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想必你見過了那個叫栗姬的師妹了吧？”
“栗姬師妹雖然年齡不大，但向道之心異常堅定。”
食物很豐盛，看得出這練天成在縹緲峰地位極高。
楊石看到還有一壺美酒，他拿起來自斟自飲。
“你說這些我都知道，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沒關係嗎？”
練天成端著空酒杯舉到楊石身前，楊石舉起酒壺為他斟滿。
“那你以為道是何物？”
“道？”
楊石搖了搖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還望練兄明言。”
“道就是追求。”
練天成看著杯中美酒，微微有些出神。
“大道三千，隻要有追求就不至於迷茫。”
“你是不是覺得，隻有修行才能被稱之為求道？”
楊石有些疑惑，修道不就是修行？難道還有別的說法？
“楊石愚鈍，還望練兄明言。”
練天成放下手中酒杯，對著楊石正襟危坐。
“比如說你剛才研磨星辰石的時候，無物無我物我兩忘，這其實也算是道的一種。”
“練兄說笑了，這要是算道，那道豈不是人人唾手可得？”
“不，這就是道，但很多人不屑於稱之為道。”
練天成麵上無悲無喜，似乎是在講述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道就是堅持，道就是理想，所以人人都有道，隻是不自知罷了。”
他說了半天，楊石還是有些迷糊。
“我在下界時一心追尋長生之術，但到了這裏卻是生死不能由己，現在進退維穀，那我又該追求些什麽？”
“所以我說你來得很好。”
練天成揮了揮手。
“吃飯，吃完飯再談。”
楊石也不再言語，二人埋頭幹飯，不一會已是酒足飯飽。
練天成撤去餐具，帶著楊石來到一個巨大的鐵氈前。
鐵氈上擺放著一塊三尺來長一尺多寬的金屬。
這金屬一看就很是不凡。
它散發出金紅二色奪人眼球，那光芒看起來妖嬈非常。
“這是鐵焰金，火屬性金屬中不可多得之物。”
“乃是布置火屬性陣法絕佳良才。”
“現在以千斤之力擊打一萬三千次。”
楊石聽得有點懵。
“千斤之力？千斤之力我應該有，可是我如何知道我打出了千斤之力？”
“很簡單。”
練天成指著鐵氈上方讓楊石查看。
在鐵氈前方岩壁上，楊石看到嵌有幾排暗淡無光的圓球。
這些圓球分為左右兩個陣營。
每個陣營十個一排分作上下三排。
“這裏每排三十顆計數球，左麵是統計次數的，右方就是計算力量的。”
“統計次數的每一百下點亮一個圓球。”
“統計力氣的，每一百斤點亮一顆圓球，如果打出一千斤，就會同時亮起十顆圓球。”
咦？楊石看後大感興趣。
這是個好辦法，把不太好掌握的力度，實現了具體的可直觀看到的效果。
楊石抄起旁邊一柄鐵錘，掂量了一下不由搖了搖頭。
“太輕了。”
這柄鐵錘有五十斤重，對於這些練氣初期的弟子來說份量已經不算輕了。
不過對於楊石來說還是太輕了。
要知道楊石的隕鐵長槍就重三百多斤。
五十斤份量，在楊石手裏那就顯得有些輕飄飄了。
練天成想了想，走到洞穴深處一頓翻騰，不多時拖著一柄鐵錘走了過來。
“試試這個，混元鐵精打造的錘頭。”
楊石接過鐵錘，掂起來試了試手感。
“很好，正合我用。”
這柄鐵錘大小雖然和剛才那柄一樣，份量卻有三百多斤。
“著！”
楊石吐氣開聲，掄起大錘重重砸在那塊鐵焰金上麵。
伴隨著咣得一聲巨響。
那塊鐵焰金被敲打的地方，露出一個幾乎要貫穿的深深凹陷。
洞穴之內頓時發出一陣嗡嗡回響。
再看前方岩壁上麵，那代表力量的三排圓球快速亮起了藍光。
最下麵一排已經全部點亮，緊跟著第二排也依次亮起了七顆圓球。
不同的是，第二排的圓球發出的卻是紅色光芒。
然後楊石聽到了一聲驚呼。
“八千斤！一錘打了八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