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體雙魂
此時已至深夜亥時，但山洞內到處都是發光的法陣，所以感知不到時間流逝。
練天成掏出一張符籙耳語幾句。
那張符籙在練天成手中慢慢變成灰燼。
楊石看到這裏，想起墨玉曾經用同樣的手法召喚那白胖路長老前來。
想來這是一種一次性的傳話符籙，隻是不知道能夠傳遞多遠距離。
若是在下界行軍打仗時，有這種手段那可太占便宜了。
“請教練師兄，這可是一種傳話符籙？若是的話可以傳多遠距離？”
“你還算有些見識。”
練天成淡淡回道。
“這種符籙一般到了練氣三層就可以使用了。”
“我剛才使用的這張算是入門級的傳音符籙，隻能傳二十裏地左右。”
“若是靈級的傳音符，則可以傳百裏之遙。”
“若是玄級傳音符，可達千裏。”
“若是法器級別的傳音符，那就更是恐怖，可傳音萬裏。”
楊石聽了，不由暗自咂舌，同時對於這仙界也更加好奇起來。
“傳音萬裏？那這仙界究竟有多大麵積？是不是和下界一樣大小？這仙界和下界又是一種怎樣關係的存在？”
練天成搖了搖頭，又從指尖彈出一團火來清潔身上灰塵。
那團火繞著他身體旋轉幾圈，再看他身上已是一塵不染了。
還能這樣操作？
楊石正震撼時，那練天成又召喚出一團水球出來。
這水球飛到楊石身上，繞著楊石身體緩緩轉動，為楊石清理起衣服上沾染的灰垢。
不一會，那水球轉到楊石臉頰，楊石睜開雙眼看著水球緊貼著自己臉龐緩緩轉動。
這清清涼涼的感覺很是舒爽。
這水球在清理身體的同時，還起到按摩作用。
一番操作後，楊石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精神奕奕。
清理完成，練天成將那團火球和水球懸於空中相互搏鬥。
不多時水火同歸於盡，化為嫋嫋白煙飄散無蹤了。
神乎其技啊！
楊石不由暗讚，以前看到崇明韋正二人鬥法便驚為天人。
今日看到這練天成水火雙修之法，這才是真正的修行之術。
“仙界有多大沒人能夠知道，據我所知，仙界四大州，咱們這裏叫作東勝州。”
“單這東勝州便比下界要大得多了。”
“打個比方說吧，如果把上界和下界比作一顆甜瓜。”
“下界便是瓜裏的一粒瓜籽，仙界就是包圍著瓜籽的果肉。”
“當然，我也是道聽途說，具體上界和下界的關係，估計隻有陽神大修才能清楚。”
楊石第一次聽到這麽明了的關於仙界和下界的比方。
雖然對於下界大小楊石也並不清楚。
但按練天成這比方來說，這仙界起碼要比下界大上千倍不止了。
楊石看著練天成不由衷心感謝起來。
“多謝練兄為我解惑，練兄不但學識淵博，而且水火雙修神異無常，假以時日必定仙界揚名。”
楊石這通馬屁，練天成聽了卻並不領情。
“知道為什麽別人稱呼我仙葩嗎？”
楊石聽到這個問題不禁猶豫起來。
他曾經聽人說，因為這練天成行事風格迥異常人而得名仙葩。
但這話卻不太好說出口。
楊石正在組織措辭時候，練天成已經給出了答案。
“也許你認為是我行事怪異，所以別人這樣稱呼我。”
楊石聽了大是好奇。
“難道不是這樣？”
練天成搖了搖頭，說起了自己這外號由來。
“一般人都是一個主靈根，一個或多個副靈根，或者像你一樣一個純種單靈根。”
“但我不同。”
“我身體裏麵有水火兩個靈根。”
“而且這兩個靈根並沒有主次之分。”
“最為關鍵的地方在於，我還是一體雙魂之人。”
“一體雙魂？那是什麽情況？”
楊石對這些實在是有太多不懂之處了。
“一體雙魂就是說我的身體裏有兩個魂魄。”
“兩個魂魄？那，哪一個是你？另一個魂魄又如何稱呼？”
“這兩個魂魄都是我，因為我還是罕見的雙魂共生之人。”
這下，楊石徹底不懂了。
“雙魂共生？也就是說你的身體裏住了兩個你？”
“可以這麽說吧。”
練天成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看不出有什麽情緒變化。
“一體雙魂，雙魂共生，同時我身具兩種靈根，而這兩種靈根也是一體共生。”
楊石都有些迷糊了。
這樣的情況還真是奇葩。
那這練天成到底是一個人還是算兩個人？
就算是楊石看過的那本靈根概述也沒有講過這樣的情況。
楊石一個修行小白就更難理解了。
“這樣的好處就是我可以不用休息。”
“一個魂魄在修行時，另一個魂魄可以同時去想其它事情。”
“另外，我這兩個靈根都有九寸高，可以說是天賦異稟了。”
“所以在修行上我進階極快。”
“早在二十九年前我就已練氣九層了。”
“而現在我練氣七層。”
說到這裏，練天成淡淡的看了楊石一眼。
楊石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你現在有多大？為什麽又掉到了練氣七層？”
“我是三十年前進的仙機門，若是按照凡世算法今年已三十七歲了。”
“是不是看起來不像？”
“那是因為到了練氣後期，靈根有了大量靈氣滋養，受到的天地之力大為減少，每過兩年才相當於凡人增長一歲。”
“我進入練氣後期已經三十年了，按照修行算法，不過才增長了十五歲。”
“十五加七二十二歲，所以我看起來像是二十歲左右。”
他說的這些，楊石在靈根概述上也看到過。
不過，紙上得來終覺淺，如今真人真事擺在了眼前。
這讓楊石對於修行對於壽命的影響，終於有了一個直觀的認知。
“至於我二十九年前就已經是練氣九層，而現在又掉到練氣七層這個問題，那就說來話長了。”
“靈根尤其是多靈根，最喜相生，最怕相克。”
“而我這兩種靈根一水一火，正所謂水火不容。”
“水火不容，自然互相伐克永無止休。”
“尤其是這兩種不同的靈氣還共用一個氣海。”
“所以在我的氣海中，一半是火靈力一半是水靈力。”
“但是水火又無法共存，一旦我到了練氣圓滿，氣海之內便再無多餘空間可以緩衝這兩種靈氣的征伐之力。”
“到那時就是我爆體而亡之時。”
“所以我永遠也不敢練氣圓滿。”
“每次到了練氣九層時我隻能強製性的將靈力宣泄出去。”
“可因我靈根極好，每次掉下去後，用不了一個月時間，就會重新進階到練氣九層。”
“如此周而複始，已經三十年矣。”
楊石聽到這裏，不由睜大了眼睛。
一個一體雙魂天賦異稟之人，從練氣九層在三十年中數十上百次跌至練氣七層。
在這樣的打擊下，這人還能淡然處之，單是這份心性便無人能及。
“但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練天成目不轉瞬地看著楊石。
“最重要的是，我隨時隨地就會死去。”
“死於自己的靈根相互征伐。”
“我每時每刻都要確保自己氣海內，這兩種靈氣處於勢均力敵的狀態。”
“一旦打破了平衡，就是我身死道消之時。”
“說起來好像有些好笑。”
“但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所以我看到你，便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也許你自己還不知道，你的靈根非常優秀。”
“雖然在這三十年中，我看到過許多和你一樣的單火靈根之人。”
“但是這些人的靈根卻沒有一個像你的靈根一樣純粹。”
“若你靈根可以透體，應該是九寸九分靈種滿格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