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氣運
看著聶飛走後，王有仙苦笑了兩聲。
“婉兒今年剛滿十五歲，不知楊兄弟問這是何意？”
十五歲？楊石記得那靈根概述上說乃是靈根進入冠帶之時。
冠帶已是修煉的最後一個關口了。
再過三年就和自己一樣靈根就要進入臨官階段。
到那時再想修煉那就千難萬難了。
楊石想了想，對王有仙和婉兒說出了自己想法。
“實不相瞞，楊某此次能僥幸來到仙界和崇明道長說起來也是有莫大關係，如今局麵，我有一策卻可以兩全其美。”
“不知楊兄弟有何辦法能解我父女眼前之急？”
王有仙聽了不覺挺直了身體。
“我和仙門墨玉長老有一約定，墨玉長老答應給我一個名額。”
“楊兄弟的意思是？”
王有仙身體不由又直起一點。
“我想把這個名額給婉兒。”
“楊兄弟此話當真？”
“楊某絕無戲言。”
“啊！楊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婉兒聽到後不由驚喜交集，不敢置信的看著楊石。
楊石看著王有仙和婉兒一字一頓道：“千真萬確，毋庸置疑。”
“好！”
王有仙高呼一聲，這短短時間身體竟似注滿了活力一般精神大好。
“隻要婉兒能進入仙門，這祖宅便是不要也罷，索性就給了鬥靈坊，剩餘的靈石便作為婉兒修行所用。”
“啊，那父親以後住哪兒？這祖宅難道就這樣便宜了鬥靈坊嗎？”
“傻孩子，這祖宅被你爺爺賣的如今也隻剩下一個空殼了，又有何可惋惜。再說，你一旦進了仙門不到練氣後期難以出來，為父可以去白老那裏湊合湊合，也好過獨自一人空守這偌大庭院。”
楊石聽到這裏不由問道：“既然這庭院為王大哥祖上所傳，想來貴祖上也大有來曆才是，不知為何沒落到如此地步？”
王有仙聽了麵有慚色，歎了口氣道：“不知楊兄弟可曾聽聞氣運一說？”
“氣運？”
“不錯！”
楊石想了想道：“我對這方麵了解不多，隻知道是關於氣數、命運之類。”
“對也不對。”
說到這裏，卻正是王有仙所長，他一掃頹廢麵貌變得精神煥發起來。
“氣運雖然聽起來虛無縹緲看不到摸不著，但卻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氣運對人對家族乃至對一個國家來說都至關重要。”
“哦？原來王大哥倒是此中高人，隻是不知這與楊某剛才所問的有何關係？”
“當然大有關係，不知楊兄弟可知這仙機城來曆？”
“楊石初來仙界，正要向王大哥請教。”
“我十世祖兄弟四人，其中我有一三叔祖身懷大氣運，驚才豔豔乃是元嬰修士，是仙機老祖高徒，專精陣法一道，當時此地乃是一處天然的靈脈寶地，為了爭奪靈脈妖獸橫行各大仙門也大打出手，但仙機老祖法力深厚，一舉擊潰眾多競爭者後，在此築起這座仙機仙城，而這城中陣法具是出自我三叔祖之手，從此流傳至今已兩千年有餘了。”
王有仙搖頭歎息接著道：“雖然我三叔祖驚才豔豔，但我十世祖和其它兩個叔祖都靈根衰敗無法修行，除了我十世祖有一子外，再無子嗣，而我九世祖卻也是靈根缺損修行無望，後來我三叔祖便在這仙機城內為我九祖造了這處祖宅。”
楊石聽了大感震驚，“想不到貴祖上竟然有如此輝煌過往。”
王有仙聽了卻是一陣苦笑，“正因為我三叔祖氣運太盛，消耗光了我家族所有氣運，所以我們這些後輩自然是一代不如一代，及至到了我曾祖這一代靈根才稍有好轉勉強能夠修行，卻也是止步於築基而已。”
楊石不由訝然，“竟然還有這種說法，不過我聽說元嬰修士壽數極高，不知令三叔祖現在可還在世？”
“唉，我三叔祖為了這座仙城耗費了太多心血虧了自身根基，進階無望，早已兵解千餘年了。”
王有仙說到這裏，看著楊石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其實我三叔祖以及我家族氣運和仙機門氣運都被這仙機仙城吸收去了，所以我家族越發衰敗，仙機門雖然仙機老祖尚在樹大根深，但也漸有頹勢，也許要不了多久這仙機門就要在仙界被除名了。”
“哦？不知王大哥是如何看出來的？難道這氣運還能用肉眼看到？”
王有仙搖頭道：“氣運神秘莫測便是真仙也無從掌控，不過，我雖然生來靈根極差，但體質特殊，我自己能夠感覺到，具體卻說不清楚。”
楊石聽了心裏不由暗暗想道，原來是跟著感覺走的，那剛才這番話卻很難讓人信服了。
看到楊石不置可否，王有仙又道：“估計楊兄弟心裏覺得我是在信口開河，但氣運卻是真實存在並且無時無刻都在影響世間萬物未來走向的。”
“哦？何以見得？”
“世間萬物大到國家仙門，小到螻蟻飛蛾都受氣運左右，有氣運加身的國家則國運昌盛傳承久遠，而沒有氣運的國家雖然朝廷極力革新屢有妙策，卻始終無力回天逃不過亡國下場，就好比有大氣運的人，殺之不死摧之不滅，必死之地也能絕處逢生，此皆氣運之故也。”
楊石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縹緲難測的東西。
做人還是要未雨綢繆腳踏實地才好。
將自身前途交給神秘莫測的天意本就是無可奈何的表現。
“王大哥講得這些很難直觀觀測到，不過說起王大哥這處祖宅或許楊某可以幫婉兒保存下來，不至於落入鬥靈坊手中。”
“哦？”
“真的嗎？楊大哥你真的有辦法能保住我家祖宅嗎？”
王有仙和婉兒二人聽了不由驚疑不定，不敢置信的看著楊石。
想了想，楊石慢慢斟酌著道：“這事現在我並不能保證一定能做到，不過楊某覺得還是有些許把握的，這樣，你們在這裏等我消息，稍後便知可不可行。”
說著，楊石起身示意二人靜候佳音，然後向外走去。
走到隔間門口時，楊石發現葉雷又蹲在隔間窗戶外麵在探頭探腦的窺視。
“郭威和八九呢？”
葉雷聳了聳肩往後院努了努嘴。
楊石出來廂房，正看見那個叫聶飛的少年一副痛苦表情無頭蒼蠅一樣在院子裏團團打轉。
聶飛還不時用拳頭敲擊自己腦袋，雙手拉扯著自己的頭發有如雞窩一般淩亂不堪。
聶飛正打轉時看到楊石出了東廂房。
他用異常忿恨的眼神瞪了楊石一眼，急匆匆跑進了東廂房內。
楊石也不理會他，自顧自離開婉兒家一路馬不停蹄的回到了仙機門在仙城的駐地。
仙機門駐地，墨玉長老房間內。
“這麽快就考慮清楚了？”
墨玉端坐在高台之上看著下麵楊石淡淡問道。
“是，弟子選擇第三種方案。”
“這麽說你已有合適人選了？”
“是，弟子想推舉崇明道長孫女婉兒為弟子隨侍之人。”
“可。”
“不過弟子還有些許要求。”
墨玉盯著楊石看了半天道：“講。”
楊石平複心中情緒，沉聲道：“不知兩件玄級寶物其價幾何？”
“有話直說吧。”
“弟子想要一些補償。”
過了良久，墨玉淡淡道：“可。”
“弟子需要五千靈石。”
這下墨玉不淡定了，沒想到這楊石竟然膽敢獅子大開口要五千靈石。
這五千靈石幾乎要掏幹墨玉身家，他又如何能淡定。
墨玉死死盯著楊石眼中無怒無喜。
一股沛然壓力突然而至，楊石身上衣衫無風自動，他抬頭對視卻是絲毫不讓。
又過了良久，墨玉收去法力，房內壓力瞬間消失一空。
“三千，兩千靈石外加我曾用過的儲物袋亦可抵上一千。”
想了想，墨玉又對著楊石淡淡道：“這已是老夫底限，雖然你這兩件寶物價值不可估量，但若一味貪得無厭，妄圖得寸進尺必死路一條。”
說完，不等楊石說話，墨玉又接著道：“你也莫要用你那加入神玉山的義妹威脅與我，大不了我將你在此界的一切痕跡抹除，然後隱退山門。要知道，你那義妹想要離開神玉山也要築基之後，就算她靈根九寸九分又有無上寶物合體，想要築基也要六七年之後。況且，就算她築基後因為斷舍離的緣故也不敢大張旗鼓的來尋你，所以，就算她築的上等基，若單對單老夫已是築基後期卻也不懼她。”
楊石聽了，這才知道原來慕容嫣然加入的仙門叫神玉山。
雖然墨玉沒說出那兩個妖女姓名，但知道了她們仙門已經足夠了。
眼看墨玉態度堅決，楊石知道這已是他底限，倒也不好過分逼迫。
否則把他惹急了狗急跳牆豈不是雞飛蛋打一場空。
“好，便依長老所言，兩千靈石外加一個儲物袋。”
墨玉聽了也是長出一口氣。
雖然兩千靈石和一個儲物袋依然讓人肉痛，不過卻也可以接受。
剛才嘴上說得凶狠，但神玉山乃是東勝州頂尖門派，門中可是真有陽神大修的，而且神玉山又以護短著稱。
這楊石義妹天賦絕頂，神玉山絕對不容有失。
若她真找上門了，隻怕一個眼神就能要了自己小命。
他倒沒有懷疑楊石所言真假。
因為那兩件玄級寶物品質極佳，可不是一般仙門能夠輕易拿出的。
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兩件極品玄級寶物，恐怕也隻有神玉山才能這樣財大氣粗了。
“好，那便如此吧，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勿傳他人之耳。”
說著，墨玉取出一張符籙單手輕揮，那符籙燃燒片刻化為飛灰。
楊石正在疑惑之時，房門打開，一個肥胖老者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
“不知長老召喚弟子何事？”
這須發具白的肥胖老頭畢恭畢敬的對著墨玉施禮問安。
“此次接引弟子名冊可否造好？”
“回長老，名冊按仙門要求已擬定完畢，此次接引弟子共計三十名，其中凡引弟子十五名，仙引弟子十五名。”
“這十五名仙引弟子可有異議？”
“回長老，這些仙引弟子具是本門練氣後期弟子直係親屬，絕對可靠。”
說著，那肥胖老頭從懷中拿出一張名冊雙手呈上。
墨玉卻閉著雙眼看也不看道：“從仙引弟子中劃掉一人，更換為本門已故練氣修士崇明孫女。”
“啊？這.……這個.……回稟長老，這仙引弟子名冊早在三年前就已擬定好的，其中.……其中有幾人還是.……還是門中其他築基長老舉薦的……這個..這個..弟子不敢……”
肥胖老頭聽到卻是左右為難。
為了一個死去的崇明，去得罪還活著的其他同門師兄弟。
這買賣無論如何也不劃算。
而且更別提他還暗中收了好處都給人家打了包票的。
“哼！”
墨玉見了，屈指輕彈，一點火焰自指尖跳到那名冊上麵。
“就這個吧。”
那一點火焰將名冊上一個名字燒得幹幹淨淨後湮滅不見。
看著那肥胖老頭在名冊上寫下婉兒名字後，墨玉揮了揮手，“下去吧，將此事報備仙門。”
待那肥胖老兒走後，墨玉單手一揚，一個小小布囊和一塊圓形玉佩飄到楊石手中。
“這玉佩乃聚寶齋存根憑證，聚寶齋認佩不認人，這裏麵存有兩千靈石你自取便是。”
頓了頓，墨玉看著楊石大有深意地又道：“這儲物袋氣息我已抹去，不過不到築基莫要輕用，免得惹人覬覦招來殺身之禍，望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