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媽信你”2
晚上,上初一的弟弟和初二的妹妹放學回來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真是難得。
“大丫,你現在已經放假了,你在家裏照顧妹妹、弟弟,我和你爸再出去賺點錢。等你成績出來要報名時,我們再回來。”媽媽又看向二丫頭和兒子說,“在家裏,要聽大姐的話!”
“嗯!”玉亭和佳齊異口同聲地回答,又繼續吃著飯。
媽媽燒的菜,真是深藏在茜草心中的美食,不管是什麽菜,隻要經過媽媽的烹製,屋子周圍的野菜都是大大的美味。媽媽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一聽到媽媽又要出去了,茜草立刻從品嚐美食的喜悅中抽離出來:“媽,晚上我想跟你一起睡,聊聊天。”茜草望向媽媽,媽媽和爸爸又要出遠門了,再不說爸爸的問題,等他們再回來就沒有時間了。
晚上,茜草跟媽媽一起睡,媽媽挺開心的,可以少吸很多二手煙。
茜草躺在媽媽的旁邊說:“媽,你不覺得爸爸的腦子很不正常嗎?”茜草打算開門見山。
“嗯?”媽媽被問得愣住了,“你怎麽會這麽認為?你爸應該就是壓力太大,從小因為家裏太窮,人就變得越來越自卑了,又加上你爺爺奶奶偏愛你叔叔,你爸以前沒過過什麽好日子。現在家裏依然很窮,他心胸不開闊,心眼有點小。”媽媽有點不以為然。
茜草有點急了:“媽,我跟你說,有一種病,我聽我同學說的。同學說她爸爸得了精神分裂症,發病的時候已經很嚴重了,發起瘋來誰都打。有一次把她媽媽差點打死了,後來被鄰居發現送去醫院才撿回一條命,鄰居發現的時候,她媽媽已經奄奄一息了,渾身都是血,地上也是一灘一灘的血跡。被喝止,她爸爸絲毫沒有停手,鄰居拿凳子砸了她爸爸一下,她爸爸才鬆開手,回過神來。”
茜草本以為再說起這件事,不會再流淚了,但是淚水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頓了頓,平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後來同學的媽媽出院了,騙他爸爸去醫院體檢,到了咱們彭州的第四人民醫院,那裏是專門看精神類疾病的。醫生診斷後,偷偷告訴她媽媽,她爸爸是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如果不住院治療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茜草有點鼻音了。
“你爸不至於吧!”媽媽聽了,依然覺得有點離譜。
“媽,什麽病都是早發現早治療。爸爸這個情況,真是初期的精神疾病症狀,我問過我同學,她跟我說過,她爸爸在沒嚴重之前跟我爸爸現在的症狀很像,人容易暴躁,不愛跟別人說話,還會變懶,人經常容易走神。我同學現在特別後悔,為什麽隻顧著學習,沒有去找一些書籍看看,或者勸媽媽帶爸爸去醫院看看,現在日子過得特別難。”茜草現在也非常後悔,上一世為什麽沒有發現爸爸的異常行為。
媽媽默不作聲,似乎在沉思。
茜草繼續勸著媽媽:“爸爸現在才三十多歲,不到四十,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萬一他以後變得嚴重,你製服得了他嗎?你現在也感覺到他的脾氣比以前暴躁。你就當帶他去醫院體檢做全身檢查,如果沒有問題自然是好,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如果有,咱們早點治,說不定以後就能痊愈了。”
媽媽想了想:“去一趟彭州,車費好多,我跟你爸一來一回,要很多錢,而且你爸很有可能不願意去醫院,以後再說吧。快睡吧!”媽媽還是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茜草想到了她之前編造大仙的事,就跟媽媽說了,結果媽媽就當聽了個笑話,完全不相信。
媽媽果然沒有那麽好騙,她無計可施,隻好說實話:“媽,我接下來說的事是真的!因為我說了以後會發生的事,我就是泄露天機,會被懲罰,我說了我身體會疼痛。你一會看到我疼,不要慌,我休息一會就好了。”她雖這樣輕描淡寫地說著,但她不知道是否會休息休息就會好。
“哈哈,茜草,你怎麽變得神神叨叨的。”媽媽笑了起來。
“我說了,你準備好!”茜草深吸一口氣,說,“爸會在我高二時……”
茜草的心髒開始抽痛起來,她忍了忍,咬著牙,猛吸一口起繼續道:“病發,把你打成重傷。”說道這裏,茜草再也忍不住了,她奮力地抓住胸口,疼作一團,蜷縮著,嘴裏發出呻吟聲。媽媽在一旁驚呆了,她打開燈,看到疼到不能自已的茜草。
茜草感覺到嘴角有一絲溫熱的東西流出來,她的全身出了汗,衣服貼在了身上。
“你別嚇我,茜草。”媽媽著急地掰過茜草的臉,“啊,流血了。”媽媽真的慌了,連忙用手擦去了女兒嘴角的血。
“我信你!”媽媽心疼地把茜草攔在懷裏。
此時的茜草已經聽不清外界的聲音了,真得太痛了。她好想睡一覺。
修善感覺懷裏的女兒好似沒有動靜了,她不停地搖著茜草,在女兒的耳邊說著:“別睡!聽媽媽的話,媽媽信你!”然後修善用力地掐著茜草的人中。就像小時候茜草切土豆時切破了手指暈倒後一樣,她使勁地掐著茜草的人中。
“好疼!”茜草渙散的意識終於回來了,媽媽喜極而泣。
“怎麽回事?”誰在過道屋裏的景和聽到了動靜,在窗口詢問著。
“沒事,剛才茜草身體有點不舒服,肚子疼得厲害。”修善決定不能告訴景和真相,“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那就好,早點睡。”景和說完又回到了小屋裏。
現在孩子都大了,景和不會直接闖進屋子裏去仔細檢查。
玉亭和佳齊誰在最北邊的屋子裏,所幸沒有吵到他們,他們明天還要早起去上學呢。
寂靜的夜晚,時有蟲鳴蛙叫,充滿了活力。
茜草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媽媽欣喜地摟住她,心疼地問:“還疼嗎?”
“不疼了,已經好多了。”茜草沒有想到說了一句話差點要了她的小命,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又差點把自己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