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臨海滄桑

  （字幕）《三國誌.吳書.孫權》公元231年，東吳黃龍三年二月，衛溫，諸葛直皆以違詔無功下獄誅。


  臨海，‘海得利’酒家。


  陸遜，臭妹，多羅站在窗口看窗外。


  陸遜道：“三十多年了，滄海變桑田哪。”


  臭妹道：“是呀，當初阿姑仔妞從這裏一跳入海。如今這裏已是一片灘塗，海已經退到那麽遠了。”


  陸遜道：“千百年後，臨海將不再臨海了。”


  多羅道：“當初這裏五個少年，現在還差兩個。”


  陸遜道：“要是他們能來，就好了。可惜他們倆已是世外之人了。”


  另一張桌邊，水公主站起來，笑道：“世外之人，就不能來嗎？”


  陸遜與臭妹同道：“果然是世外之人來了。還有一位上將軍呢？”


  趙雲亦站起來道：“還有一個世外之人在這裏呢。多羅兄弟，你還好嗎？”


  多羅道：“趙……”


  趙雲示意搖手。


  多羅道：“阿兄，想不到你們這麽快就趕來了。”


  水公主怨道：“不趕來行嗎？都是你這個半頭青，惹的禍端。那二千三百六十五人在哪裏？”


  多羅尷尬得說不出來。


  陸遜道：“皇上把他們和船隊新軍一起派到壽春前線，說是要讓他們這些沒打過仗的人見識一下真正戰爭的血與火。”


  水公主道：“糟了！果然不出所料。孫權哥哥是要把他們變成疆場白骨啊。”


  陸遜道：“幸好皇上將他們派在我的軍中。不然多羅兄怎能來到這裏呢？果然不出所料，水公主真是阿姑。”


  水公主道：“對，你阿姑就是水公主。怎麽樣，你阿姑還算稱職嗎？”


  陸遜道：“稱職極了。隻是苦了衛溫與諸葛直。”


  臭妹道：“如果不是料到阿姑就是水公主，我早就與大虎，小虎一起領兵東征了。”


  水公主道：“你們怎麽有閑暇來到這裏？”


  陸遜麵色沉重道：“衛溫，諸葛直由於違詔，已經被打入死牢。”


  水公主，趙雲雖有所料，仍很震驚：“二位小將被打入死牢？”


  陸遜道：“皇上將二位小將打入死牢後，在朝廷上放聲大哭，還擂打自己的心口。”


  水公主道：“孫權哥哥何必如此。”


  趙雲道：“我曾見諸葛亮斬馬謖時放聲大哭，孫權心情可能類此。”


  陸遜道：“皇上感到受到了極大羞辱，所以決定調動水軍五萬，要親征夷州。”


  水公主道：“孫權哥哥要調五萬水軍，要親征夷州？”


  陸遜道：“正是。由於建業水軍不夠，差我來臨海各地調集水軍，所以才得以到此，與阿姑與大將軍巧遇。”


  水公主道：“看來，為二千三百六十五位夷州同胞，為夷州的安定和百姓的福祉，我必須親自麵見孫權哥哥了。”


  臭妹道：“阿姑，你不怕皇上對你不利嗎？”


  水公主道：“我想過了。我去見孫權哥哥，如果孫權哥哥要對我不利，一種是讓我真正的死去，一種是把我永遠囚禁起來。但隻要是能使二千三百六十五人回家，能使夷州得到安定和平，我願意去做。”


  臭妹道：“阿姑，那可真苦了你了。”


  水公主道：“我一人微不足道，隻要千萬人能平安。隻是想難為陸大都督，能否安排我與孫權哥哥見一次麵？”


  陸遜道：“這……最近皇上脾氣不好，喜怒無常。”


  水公主道：“我知道，當了皇上的哥哥與在家中的哥哥是不一樣的。如果皇上生氣，就會遷怒於陸大都督。”


  臭妹道：“對呀，這可是件難辦的事。”


  陸遜沉思了一會道：“我少年從戎，帶兵打仗，金戈鐵馬，威風得很，建功立勳，榮耀得很。時日長了，我體會到戰爭中最受傷害的是士兵，最受痛苦的是百姓。我才體會到你們孫家先祖孫武，為什麽一本《孫子兵法》被萬代譽為兵聖，而他在世時卻隻保一方和平，從未打過一仗。這正是因為他兵法修行達到至高無上的境界的結果。”


  水公主道：“對，大都督對兵法的見解，竟與小女子相同。”


  陸遜道：“阿姑，不要折殺陸遜了。世人都道孫武一生未打一仗，是英雄無用武之地。豈知不戰而保一方和平安定，乃兵法修行至高無上的境界。我決意精心安排阿姑與皇上見一次麵。”


  水公主喜道：“我為夷州百姓多謝大都督。”


  陸遜道：“公主，如果在見麵時，哥哥還像家中的兄長，你就亮出身份與他相認。如果見麵時，皇上還是皇上，阿姑就不可與他相認，由陸遜與皇上周旋就是。”


  水公主道：“那我先以夷州千萬人的性命，謝過大都督了。”


  陸遜道：“你們兩個金囡伴，他們兩個兄弟，久未見麵，一定有許多話要說，就在酒樓裏慢慢談。今天自然由我作東，你們慢慢談。我仍要去調兵遣將，征集水軍。請了。”


  眾人道：“請了。”


  陸遜匆匆而去。


  四人分別兩兩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