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周安談兵

  周安走過來道：“四位正在用早餐吧？”


  四人道：“周將軍請坐。我們剛好用完。”


  四人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燒餅塞進嘴裏，大聲地咀嚼著。


  宋老板上來問道：“周將軍要吃些什麽？”


  周安大大咧咧地道：“我已經用過了。”


  周安作打呃狀，道：“我吃得很飽了。你去忙你的吧。”


  宋老板道：“是，將軍請坐，小人隨時伺候。”


  宋老板退回店中。


  四人互相看看，詭秘地笑笑。


  馮斧道：“聽說周將軍開發夷州，勞苦功高。”


  周安道：“功高不敢當，勞苦可真不少。當年魯大都督派到夷州的第一批人就是我了。”


  辛福道：“請周前輩講講當時初到夷州的經曆，讓我們這些後來人長長見識。”


  周安道：“我們除到之時，真見荒涼。沒有港口，沒有碼頭，當然更沒有這些草寮和房屋。看到的到處是茂密的草，各式各樣的花，和參天大樹。走幾十裏路，才能看到一社。說是社裏，也隻有四，五戶，上十戶而已。”


  成思小聲對杜明道：“看來周安真正沒吃早飯，桌上的芝麻粒，他已經看了三次了。”


  杜明微笑點頭不語。


  辛福道：“那後來這些碼頭，這些人家又怎麽多起來的？”


  周安道：“這些碼頭，房屋都是我們遵照魯大都督的指示建起來的。後來果然都派上大用場。船一艘一艘的增多，人也一批一批的來，都說是中原戰亂不斷，無法生活，要找一個安定的地方穩心過日子。來的人都說夷州沒戰亂，氣候又好，土地又肥沃，真正是個避亂的世外桃源。所以人越來越多，越來越鬧熱。”


  成思又對杜明道：“周安又看那些芝麻粒三次，看來真是餓極了。”


  杜明點頭，微笑不語。


  馮斧道：“魯大都督開發夷州，興建這麽多工程，幫助這麽多人在夷州安居興業，一定花費了朝廷很多銀兩吧？”


  周安道：“魯大都督當時僅是一個普通鄉紳，如何能動用到朝廷銀兩？都是夷州自產的。”


  馮斧道：“夷州乃一荒僻孤島，何來銀兩？”


  周安道：“這你就講差了。夷州有一座玉山，滿山都是美玉。”


  四人睜大眼睛道：“哦——滿山都是美玉。”


  周安又道：“夷州還有一座金山，遍山都是黃金。”


  四人更加驚訝：“遍山都是黃金？”


  周安更加精神道：“夷州除了玉山，金山外，另有一座銀山。”


  四人道：“那當然遍地都是銀錢了？”


  周安道：“對，遍地都是銀錢。”


  馮斧道：“既然遍山都是美玉，黃金，銀錢，大家還辛苦種田做細幹什麽？大家都去挖金掘銀就吃不完了。”


  辛福又對杜明說：“老周又在注意芝麻粒了。”


  杜明不耐煩地推開辛福，向周安問道：“周將軍，你是不是也掘到很多金銀？”


  周安道：“我怎能掘到金呢？取金取銀需管製長自取，才能取得。”


  四人相視點頭，道：“原來要管製長自己去取，才能取到。”


  周安繼續說道：“取金取銀之前，需向山神敬獻神禮，向山神告知取金銀是為百姓創置田產，購置需用器物。禮神禱告之後，山神允許，方可去取。他人如敢妄想竊取，不跌死也跌傷，會被野狗拖去，屍骨無存。”


  馮斧道：“哦，原來如此。那麽周將軍也曾跟管製長取過吧？”


  周安道：“那是當然。每次管製長取銀錢都會叫我，一掘就得金得銀回來。”


  四人互使眼色，相互點頭。


  杜明又問周安道：“聽說前次與燕兵大戰，周將軍十分神勇，大有斬獲。”


  周安精神十足道：“這個當然。你們看，當時燕軍駐紮在後山山頭上，有三，四百人。”


  周安伸出舌頭，用指頭沾著口水，在桌上畫著。


  成思小聲對杜明道：“乖乖，老周畫這個圈，消滅了五粒芝麻。”


  周安繼續在舌尖上沾口水邊畫邊說：“這是一條路，通向港口。港口有燕軍的五艘戰船。我呢，當時半夜就埋伏在營後的這條小路旁的樹林裏。”


  成思小聲地數著：“又消滅六粒，又消滅四粒，又消滅五粒。”


  周安繼續道：“當天晚上，我從這裏，這裏，這裏，三次襲擊燕軍營地。燕軍一夜沒睡好覺。天亮時我們埋伏在這，這，這，幾個地方。”


  成思繼續數：“二粒，三粒，一粒，桌上已經沒有芝麻了，隻有桌仔縫還有三粒。”


  辛福道：“老周點幾次都沒把這三粒點到手。”他學周安道：“‘當天晚上，我從這裏，這裏，這裏’，一粒也沒吃到。”


  成思也學周安道：“‘我們埋伏在這，這，這，’又沒吃到。三粒芝麻好好的還在桌縫內。”


  周安思索道：“這時，這時……”


  成思竊笑著道：“桌仔縫的三粒，看他怎麽消滅。”


  周安用手指頭點著桌子道：“這時我們就等呀等，等呀等……”


  成思幸災樂禍地小聲道：“看來，這三粒芝麻他是吃不掉了。”


  周安焦急地用手搓著大腿道：“這時怎麽辦，怎麽辦呢？”


  周安突然靈光一閃，他用力一拍桌子，得意地說道：“對！對！這時公主船隊趕到，燕軍拚命向港口逃竄，我就率隊乘勝追擊，就在這裏，這裏，這裏把他們都抓起來了。”


  技驚四座，周安一拍桌子，三個芝麻一起跳出桌縫。


  成思頗為遺憾地看著芝麻一一被周安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