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飛燕小店

  一座草寮，門前高懸雙fei燕幡，招牌上寫著‘北方風味’的小吃店。兩個北方漢子在門前擺出桌椅，一麵大聲吆喝：“山東大饅頭，遼東熱豆漿，北方燒餅。”


  馮斧，辛福，成思，杜明四人來店前坐下道：“宋老板，張老板，來四碗豆漿，四份燒餅，要熱的。”


  宋老板道：“來了。新出鍋的豆漿，可不要急著大口喝，新出爐的燒餅，拿著會燙手。馮將軍，辛校尉，成校尉，杜校尉，您四位軍爺請慢用。”


  宋老板與張老板端上豆漿，燒餅。


  馮斧拿起燒餅。


  辛福也拿起燒餅，不停地換手道：“好燙，好燙。真的是新出爐的，好燙手。”


  成思道：“三哥，你把燒餅上的芝麻都拍到桌上了，可惜。燒餅的香味，就是靠這些芝麻。老五，你也拿一塊趁熱吃。”


  杜明也拿起燒餅，故意把燒餅拍兩下，把芝麻拍到桌上。


  馮斧道：“老宋，老張。你們二位來到這裏開店，日子過得不壞嘛。”


  宋老板道：“諸位軍爺賞光，生意還不壞。多虧公主恩典呀。”


  馮斧道：“那你為什麽還想著燕王？”


  一個大帽子扣得宋，張二人暈頭轉向，宋老板道：“馮將軍，這話從何說起？”


  馮斧指著幡道：“你們把飛燕繡在幡上，不就清清楚楚了嗎？”


  宋老板恍然大悟，笑著解釋道：“馮將軍，這可差多了，完全是兩碼事。燕王軍旗是一隻燕，頭向上。我們的幡上是雙fei燕，是兩隻。我二人來自北方燕地，一來招引北方過來的兄弟嚐嚐家鄉口味，二來吸引本地鄉親嚐嚐新鮮，如此而已。而且我們的雙fei燕頭是向下的，和燕軍軍旗根本不一樣。”


  馮斧道：“那你們還是想家了？”


  宋老板道：“攢一些錢，有機會回鄉看看也好。要說是長住定居，還是這裏好。這裏沒有三九嚴寒的冬天，更主要是這裏沒有戰亂，沒有永遠打不完的仗。年紀大了，就圖個安定平和。”


  張老板道：“四位將軍，你們慢慢吃吧，還需要什麽，隻管吩咐。我們就不打擾了。”


  宋，張二人回店內。


  杜明道：“看來公主真能幹，不但會治軍，而且夷州也被她治理得頗見起色。”


  辛福道：“那有什麽？還不是她錢多。我要有她那些錢，什麽事情我幹不了？”


  成思道：“對，我們公主好像有用不完的錢，她好像從來沒有為錢煩惱過。”


  馮斧道：“我也覺得奇怪，她的錢是從哪裏來的呢？一不在夷州征稅，二無東吳撥餉，可是她的錢總是花不完。不要說夷州這一大片土地的治理，就是崇武島那一塊的建設，也要花成千上萬的銀兩。”


  杜明道：“我說馮大哥，在我們這支軍裏，為首的是公主，可是為副的是大哥呀。這樣能文能武，又有花不完錢的公主，大哥怎麽沒抓到手裏，反倒便宜了那個憨憨的多羅呢？”


  馮斧感慨地說：“如此一個美人，我怎麽會沒想？原先我敬她是先帝國母，所以不敢有非分之心。後來先帝逝去，她就調我到旗艦上來。我原先這一次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沒想到她突然來了個水遁，後來你們幾個又來了個兵變，結果五腳全顯出來了，她跟我們也就生份了。又從何談起？”


  杜明道：“你這一生份可不要緊，龍弘可就得了大便宜，不但升職，而且還得到荷葉，真可謂一箭雙雕。”


  成思道：“公主手下那些女兵哪個不是千嬌百媚的？就連三木那個木頭人也把菱角撈到手。我越想越氣不過，臨去長崎老家時，公主還給了他四錠黃金。那該是多少錢哪。”


  辛福道：“要是公主能把她身邊的女兵賞我一個就好了，我也在夷州成家立業不走了。就是那個新來的小寡婦蓮芯，又老實又能幹，小臉蛋又那麽可人，真……”


  馮斧不耐煩地打斷他道：“別那麽沒出息了。我們要是能知道公主的錢是從哪裏來的，把錢弄到手，什麽樣的娘們找不到？”


  成思道：“公主的錢在哪裏我們不知道，可有一個人很可能知道。”


  馮斧，辛福，杜明三個立即湊上去道：“誰？是誰？”


  成思道：“就是昨晚跟我們賭博的那個。”


  辛福道：“就是那個送錢給我們花的呆子？不可能。我們幾個明擺著下套讓他鑽，他還是死不回頭，把錢輸光了還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還裝得很瀟灑，把錢往桌上一放，頭也不回的挺胸走回去了。”


  四人哈哈大笑。


  杜明道：“不一定，周安真有可能知道一二。”


  三人齊聲道：“哦——”


  杜明道：“第一，周安和公主，菱角走得很近，菱角又常稱他周伯，交情不淺。”


  三人點頭道：“嗯。”


  杜明道：“第二，周安來夷州二十多年，他自稱是夷州地保，本地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公主瞞別人，也一定不瞞他。”


  馮斧道：“有理。”


  成思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你們看周安從那邊來了。”


  辛福道：“看樣子沒吃早飯。他昨晚把夥食錢都輸光了。”


  成思道：“聽說有一次他輸得精光，沒夥食去偷番薯度飯頓。”


  馮斧道：“這樣我們就有機會了。宋老板，我們都吃完了，收碗吧，今天大哥請客。”


  宋老板收拾碗，接過馮斧的錢，回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