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迫不得已中止調查
“按照張寶兒所說，李大寶被留在了她那裏，可是自從李大寶失蹤後，賭坊好像從來也沒有派人出去尋找過，我覺得這裏十分不合常理，一定有什麽事情隱藏其中。”
“否則以賭坊的所作所為，一定會設法找到李大寶，殺雞儆猴。”
兩人推敲著所有的線索，將無頭屍案隱藏著的線索一一聯係到了一起。
說話間，馬車已然行駛到大理寺門口，隻不過當兩人走下馬車，卻看見不遠處一名內侍正朝大理寺的方向騎馬過來。
邱內侍一見允晟的臉， 便快步趕了過來，麵上帶著諂媚的笑意。“八王爺，老奴給您傳口諭來了。”
允晟幾不可見的微皺眉峰，隨後不辨喜怒的說道：“有勞公公了。”
廖虞跟在允晟身後，便也學著允晟的樣子，恭敬的跪在地上。
邱內侍站穩，隨即說道：“陛下今日一早看過大理寺呈上的無頭屍案的文書，自覺此案並無其他疑點，遂命大理寺到此結案，案犯李大寶，按律當誅，還請八王爺按律定罪。”說完他頓了頓。
“陛下還有一事，讓老奴一定親口帶到。”
廖虞小心抬起頭，看了一眼，隻見邱內侍消瘦的臉上，黑紫色的薄唇微微翹起。
“八王爺大婚在即，還是要好好料理婚事，切勿重蹈覆轍！”
廖虞聯想起允晟兩次大婚都以喪妻告終，不免有些疑惑。
明明知道自己的兒子又克妻的傳聞，皇帝為何仍舊幾次三番賜婚與他？難道皇帝企望以此來坊間的流言？
可即便如此，為何當謠言四起的時候，皇帝並未選擇壓製而是選擇毫不理會。難道允晟的婚事背後還有著不可見人的秘密存在？
廖虞思考著這些，腦中宛若漿糊一般。
等到邱內侍完成任務，騎馬走遠後，廖虞這才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無頭屍案竟被迫結案了！
廖虞驚訝的看著允晟，見他早無平日那般沉穩，心底一沉。又看了眼仍舊處在倒計時的係統任務，廖虞知道這次怕是不好辦了。
“既然父皇已經結案了……”允晟開口，口中卻苦澀難忍。
“那就.……”還沒說完，允晟突然注意到廖虞的臉。
隻見平日裏喜氣慢慢的臉，此刻竟變得有些驚懼。允晟瞬間心中溢滿了愧疚。
“我……”隻不過他還沒開口，一旁的廖虞倒是頹然抬起頭。
隻不過那雙眼中早沒有了之前的清澈，反而變得有些警惕。“下官記得八王爺是與高家的小姐訂了婚。”一瞬間一切仿佛都有了各自的解釋。
“你再懷疑我？”允晟有些不爽。
“下官不敢，隻不過無頭屍案於八王爺來說可能隻是一樁錦上添花的功績，可對我來說卻是生死抉擇。”
“你這是不打算放棄了？”
“王爺是準備再把我送進牢裏嗎？”
廖虞有些害怕，隻不過她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慫。
兩人你來我往，瞬間火藥味濃重。
“我不能抗旨。”這是允晟的解釋，可在廖虞聽來卻無力的很。
“王爺寧可錯殺一人，也不願還死者一個真相。看來是我看錯王爺的為人了。”
說著廖虞退後一步，解下腰上的令牌。“這個推官，王爺還是另請高明吧。”
從接旨後，廖虞已經想了無數個解決辦法，可唯有這一步，才能真正的讓自己全身心的繼續投入到調查中去。
允晟楞在原地，看著令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兩人僵持在大理寺門口，惹的身邊的官差如熱鍋上的螞蟻。
“好。”允晟別開眼，一把奪過廖虞手中的令牌。
“從今以後，廖虞再也不是大理寺的推官了。”
門後高斌滿意的看著眼前的這出戲，狠厲的三角眼中，精光一閃。這一步棋，果然下的沒錯。
被奪權後，廖虞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沒了大理寺的權利，今後自己怕是隻能私下探查這樁案子了。
行至一處酒樓門口，廖虞摸了摸自己的荷包。除去給了張牢婆的十兩銀子，自己保內僅剩下十五兩。
“也不知道這點錢，夠不夠自己查清這個案子的……”廖虞有些沮喪，可卻毫無辦法。
街角的一處餛飩攤上，廖虞取出錢買了碗最便宜的韭菜餡餛飩，對付了一頓。
想起昨晚那碗麵條，廖虞就氣不打一處來。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就在廖虞腹誹的時候，不遠處一輛製作精美華麗的馬車停在了餛飩攤前。
一雙修長的手，掀開車簾。隨後允祀的臉出現在車窗的後麵。“師傅，上車。”
允祀衝廖虞喊了一句。
廖虞本還有些發懵，可再看見四周除了自己並無其他人後，便確信允祀剛剛的那聲師傅的確是在喚她。
於是廖虞毫不猶豫的將碗中的最後一口餛飩吃了進去，隨後上了馬車。
一進馬車後，允祀那張略帶些痞子氣的臉便湊了上來。
“聽說你被我八哥趕走了！”
廖虞不服，接茬道。“是我自己主動不幹的！”
允祀一笑，坐回了原位。“怎麽，小娘子這是怕是日後沒人罩著你了，選擇先逃跑嗎？”
廖虞皺眉，十分不解。“十二王爺什麽意思？”
允祀收起周身的痞子氣，正是廖虞的雙眼。“小娘子可知為何父皇會樂此不疲的給八哥賜婚嗎？”
廖虞搖了搖頭。
“在南昌，成婚的皇子便可以受封，遷至各自的封底，不經傳召不得擅自回京。”
“難道.……”廖虞好似洞悉了天機一般。
“八哥的母家曾有意篡位，所以父皇這些年始終忌憚著八哥。”
“那十二王爺為何會這麽信任八王爺呢？”廖虞不解。
“我母妃是個小宮女，若不是胡貴妃和八哥，我可能根本活不到現在。”
聽著兩人的從前，廖虞漸漸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那十二王爺為何會幫下官？”廖虞問了句。
沒想到允祀一笑，隨即雙手交叉放在頭後。
“一會兒到地方了，師傅就知道了。”看來允祀這是擅自將廖虞作為師傅看待了。
廖虞衡量了片刻，自覺沒什麽損失便也默認了這件事。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程，最後在萬寶巷的盡頭，一處不起眼的宅子門口停了下來。
廖虞跟著允祀下了車。
允祀走上台階，有節律的扣動門板三下，隨後大門從內打開，長峰的臉，出現在門口。
“王爺等候多時了，十二王爺快些進去吧。”長峰毫無抑揚頓挫的說完，便扭頭往裏走。
廖虞跟在允祀身後，走進滿是雜草的宅院。
在一個刻著絮園的大門口，長峰徑直走了進去。
廖虞跟著長峰的腳步，也跨進古老的宅院中。
一進屋，一股似有若無的梧桐香，傳了出來。
隻見呼吸的銀白色聲音背對著他們站在一張畫前，廖虞循著允晟的目光也朝那畫上看去，隻見牡丹花叢隻見一名身穿鵝黃色煙沙散花裙的女子，含笑坐在秋千上。
“這是八哥的生母。”允祀替廖虞解釋道。
允晟的母親，廖虞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畫中的女子，隻見她烏眸淺笑，實打實的美女。
允晟見兩人到來，便緩緩轉身，對上廖虞的瞬間，便移開了雙眼。
“大理寺內時刻有人監視我們的行動，既然如此，你辭了推官的職位，對我們接下來的調查，也能方便許多。”
廖虞聽著允晟平淡如水的解釋，心中就算再有什麽隔閡也隻能暫時先放下。
她上前一步。“不知王爺下一步打算如何調查。”
允晟毫不猶豫的從身後拿出一卷案宗。“這是剛剛查驗李家的證物所得。”
廖虞翻開，飛快的看了一遍。
“果然是夾竹桃。”
“嗯。”允晟點了點頭。
“而且李家的每一張油餅裏都有夾竹桃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