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為什麽在哭啊？給你這個糖，不要哭了好不好？”
穿著背帶褲的小正太，奶聲奶氣的站在小女孩的麵前，一臉的擔憂，手忙腳亂的掏了掏口袋，拿出一顆奶糖來，遞到小女孩麵前。
小女孩抽抽搭搭的，蹲著身子，埋在雙臂之間的腦袋抬起來，懷疑又警惕的看了小正太一眼。
“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叫莫非凡。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我叫……唐念笙。”小女孩怯怯的開口，一張潔白無瑕的臉上，那雙大眼睛無辜的眨啊眨，靈動無比。
“念笙啊，你的名字好好聽啊！給你這顆糖，你不要哭了，哭得都不漂亮了。”小正太執著的把自己的糖遞出去。
小姑娘看了看他的手心，糾結再三，拿過那顆糖，囁嚅道：“謝謝。”
“不客氣。”小正太開心的笑了起來，自己也同樣拿出顆糖來吃。
小女孩學著他的樣子，將糖填進嘴裏，甜絲絲的味道融化了她內心的許多苦澀。
江南水鄉的溪邊，充滿著生活的氣息。
三五成群的小媳婦大嬸子邊洗衣服邊聊天，挑著扁擔的小商小販穿街走巷。
而一高一矮兩個小孩子坐在橋邊的石凳上，雙腿有節奏的晃著踢著，將溪水踢出一圈一圈的漣漪。
“你身上好香。”小女孩吃完了糖，終於主動開口。
“你是說糖嗎？這是牛奶糖，我最愛吃了，很香對不對？”小正太歪著腦袋笑問。
小女孩卻搖了搖頭，篤定的說：“不是糖的味道，是你身上的味道！我聞到了，香香的，比我家鄰居阿姨洗完的頭發還要香。”
“哦！我知道了，你說的是香水吧？我身上噴了爺爺自己製作的香水，還可以驅蚊呢！你喜歡的話，我下次帶過來給你噴點。”
“香水？”小女孩念著這陌生的兩個字，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知道‘香水’這個名詞。
“是啊，香水，我爺爺就是專門製作香水的，很多人都喜歡呢！”小正太無比驕傲，“不過，你的鼻子好厲害的，我爺爺給我噴的這個香水味道很淡，除了你，還沒有人聞出來過。”
聞言，小女孩也笑起來，“我的鼻子是很厲害，有些別人聞不到的味道，我都可以聞出來。”
“真的嗎？”
小正太和小女孩漸漸聊了起來。
“對了，剛剛你為什麽哭啊？”小正太想起來又問。
“因為……我爸爸喝了酒，打了我和我媽媽，我媽媽讓我跑出來的。”小女孩眼神落寞，“我爸爸經常喝酒，還會有不認識的人到我家，把我家的東西都砸壞了，我好害怕。”
小正太咬咬唇，“你好可憐啊！可是，爸爸媽媽不應該是愛孩子的嗎？為什麽會打你呢？”
“我不知道。”
“你不要傷心，最起碼，你還有爸爸媽媽啊！我都忘了自己的爸爸媽媽什麽模樣了，我隻有爺爺。”
小女孩問：“那你的爸爸媽媽呢？”
“我的爸爸媽媽去世了，你知道去世是什麽意思嗎？就是，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啊，那你比我還要可憐呢！”
“那你以後願意跟我玩嗎？”小正太說：“我該回家吃飯了，明天我們再來這裏玩，我給你帶糖吃，好嗎？”
小女孩堅定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拉鉤。”
“拉鉤！”
……
“念笙，以後你就跟我和爺爺住在一起吧，別回唐家了，你父親越來越過分了。”
少年背著竹筐在前麵走著，走了幾步回頭，伸出手來，對後麵紮著雙馬尾的小姑娘道：“小心點，這裏有點陡，牽著我的手。”
幾年時間，小正太變成了高大英俊的少年，小女孩也出落的更加標致了。
小姑娘眉眼皆笑，把手放進少年的手中，認真的說：“非凡哥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能住到莫爺爺家，他們畢竟是我爸媽，我不能不管他們。”
“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實際問題，但是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在唐家過得太不開心了，心疼你。”
“沒事，我都習慣了。不上學的時候，白天跟你和爺爺在一起，我就已經夠開心了。”
“可是……其實你住在莫家對於認識花草、調製香水是很有幫助的。”少年繼續說道：“爺爺說，雖然你的靈敏嗅覺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但要想調香，這些基礎要打好。”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不辜負你和爺爺的期待。”
“我一直都相信你。”少年眼睛裏閃爍著光芒，“念笙，看那邊，那邊是什麽草？”
小姑娘望著那一片矮矮的綠色，看著植物上那些寬且長的葉子，笑道：“非凡哥哥你又考我是不是？那是鈴蘭花，隻不過還未開花，隻看得到一片綠色。”
少年豎了豎大拇指：“念笙，你真厲害，現在什麽都難不倒你了！那我也可以放心去上學了。”
“非凡哥哥，以後你就不能帶我上山辨認植物了嗎？”
“等我放假回來。”少年揉著小姑娘的頭發，“我的念笙長大了！以後，要學會保護自己，好嗎？如果你的爸爸再欺負你，就去找爺爺。”
“我知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那就好，等我畢業，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我會把你從唐家接出來，往後餘生，我會一直一直照顧你的，好嗎？”少年眼波如水，眼神裏寫滿了堅定。
四目相對，小姑娘紅了眼眶，一頭紮進少年的懷裏，“這麽多年，都是非凡哥哥你在照顧我的，我不知道有多開心！我一直覺得我很幸運遇到了你，我長大了，我也會照顧人了，非凡哥哥，以後我也要照顧你！”
少年輕輕拍著小姑娘的後背，隱忍著笑意，“好好好，念笙果然長大了，也要學著照顧人了！那我就等著了。”
“你不要笑嘛，我真的可以照顧人了，上次我給爺爺做飯，爺爺說特別好吃呢！”
“哦？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就是非凡哥哥你在學校考試的時候啊！”小姑娘笑道：“等一會兒回去，我做給你吃。”
“真的？怎麽辦，我現在就開始期待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非凡哥哥，我們才剛來。”
“啊，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