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念笙擺擺手，“沒什麽，我先去衝個澡。”
“我給你拿衣服！”關月著急的下了床。
很快，路念笙就衝了個澡出來，換上關月拿給她的衣服，出了洗手間。
關月給她端來一杯熱水，道：“剛剛下那麽大的雨，我給你發消息你也沒回，還在想你肯定回你的大莊園了，沒想到你竟然淋成落湯雞回來了！怎麽回事啊？”
“手機沒電了而已。”路念笙道了聲謝，坐下後接過熱水來，並沒有喝。
“沒電了？沒電了你不會租個充電寶啊！或者借別人電話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啊！沒電了就什麽都做不了了嗎？小傻瓜。”關月站在路念笙身邊恨鐵不成鋼的嚷嚷。
她的關心總是這麽直接，讓路念笙冰冷的內心瞬間被注入暖流。
路念笙沒忍住，放下水，抱住關月的腰身，頭靠在她身前，沉默著一句話都不說。
“怎麽了？”
關月察覺到路念笙的異常，每次，路念笙傷心到極致的時候就開始沉默寡言，整個人像沒電了似的，特別依賴他人。
“累。”路念笙隻吐出一個字。
“累了就休息，手機沒電了正好，也不用充電了，省的有人打擾。你什麽都不用想，就這麽躺在床上休息一晚。”關月揉著路念笙的發絲安慰。
“嗯。”路念笙又應了一聲，但嘴都沒張，也沒有任何動作。
關月也不說話了，就這麽撥弄著路念笙的頭發，她不會多問，等念笙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
小姐妹兩個人互相依偎著取暖。
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路念笙緩緩開口道：“月月，我好迷茫啊。”
“怎麽了？”關月問完，又想到今天的特殊日子，猛地張大了嘴巴，震驚的問：“天哪，念笙，你今天是去考試的，不會考試沒過吧？”
路念笙還沒來得及說話，關月又倒吸了口冷氣：“啊，被我猜中了？不是吧！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你考試就沒有失敗過，這，這……今天這是怎麽了？”
“不是考試的事，考試合格了。”
“啊？呃……”關月聞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哎呀，我就說嘛！念笙別的不敢說，考試最棒了，這麽簡單的一個考試怎麽會不過呢！”
她憨憨的笑了笑，可隨機意識到不對，瞬間又嚴肅起來。
“那你迷茫什麽？”可能，是很嚴重的事。
“我突然對我一直以來的堅持有了動搖，我不知道自己還應不應該堅守這段婚姻。”路念笙的眼底，暗藏著說不出的複雜。
關月心裏咯噔一聲，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路念笙這次的反常，肯定是因為傅尊！
“傅尊欺負你了？”關月憤憤的道：“我……我明天就去找他算賬！拚了我這條小命我也要給你討回一個公道，他欺人太甚了！”
她這毫無底氣卻又義無反顧的撐腰，讓路念笙大受感動。
路念笙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抬起頭來看著關月的眼睛，問：“月月，我還沒說是什麽事，你就為我打抱不平了？如果是我自己突發奇想，跟傅尊無關呢？又或者，是我的錯？”
“那我不管，反正我的好姐妹不會有錯！念笙永遠不會錯！錯的肯定是別人。隻要你不殺人放火……你也不可能殺人放火，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關月做了個親親的動作。
路念笙笑意更甚，隻是眼底的悲涼，還是無法釋懷。
“那，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你動搖了？”關月道：“念笙，你知道的，在你還沒結婚，甚至是婚禮當天，我都會毫無保留的勸你不要靠近傅尊，可事到如今……我也沒那麽堅決了，因為我還以為你們兩個的關係會越來越好，我以為你的堅持會得到回報。但現在，忽然是怎麽了？”
“就是累了，堅持下去好難。”
路念笙頭痛欲裂，忍著難受，將今天發生的事都說了。
聽完之後，關月已經氣得來回踱步了，她一拳捶在桌麵上，“MD！路琳琅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三番五次的挑釁你，簡直可惡！但更可惡的還是傅尊，在你和路琳琅之間搖擺不定，他不膈應嗎？”
路念笙搖搖頭，她若是能想明白，便不會這麽苦惱。
“要我說啊，你幹脆把六年前，你在醫院……”
“不要。”
關月剛要開口，卻被路念笙不容置喙的打斷。
“為什麽？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如果說了，他對你的態度肯定不一樣。”關月不解。
路念笙的思緒放空了些，抬手，摸著身前掛在脖子上的小小香水瓶，道：“那時候，畢竟是我懷著目的接近他的，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緣由，怕是更麻煩。”
關月看了眼她的香水瓶，道：“念笙，那我就更不懂了。你執意要嫁給傅尊，跟六年前的目的是一樣的嗎？如果是，那你今天……為何苦惱？管他傅尊愛怎樣怎樣，你的目的達到了就好啊！”
手一頓。
路念笙的心也跟著關月的詢問停跳了兩秒。
是啊！
她為何煩悶苦惱？
明明一開始的目的，隻是為了更好的照顧傅尊，可是如今，她想要的卻越來越多、在乎的越來越多，好像有什麽越來越不受控製了。
“念笙？”關月見她眉頭緊鎖，忍不住詢問。
“我，我沒事……”路念笙咬了咬下唇，頗有些心虛的味道。
“真的嗎？”關月歎息道：“當初你多麽自信和意氣風發啊，一心一意的隻為傅尊的身體好，信心滿滿的說自己不會輸，可現在呢？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傅尊了？”
路念笙抿抿唇。
關月道：“隻有喜歡一個人，才會患得患失、顧此失彼。”
“我不知道，不知道。”
這段時間以來，被路念笙故意忽略在心底的感覺，被關月絲毫不留情麵的講出。
路念笙痛苦極了，搖頭道：“我隻是……我會因為傅尊的一舉一動而情緒起伏，好像越來越分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了，是傅尊這個人，還是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