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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深深宮闈終相識

  此事被太上皇知曉欲要懲罰,湟洛將軍卻隻身承認錯誤,被杖責五十棍,險些要了命。至始,皇上對他越是內疚了去,加倍對他好。況且此人亦是文武全才,武——咘洛皇城無人匹敵,文——更是滔滔才略,無人不為之傾慕!

  聽的萩曈姑姑如此介紹,倒有些想見了此人尊榮,也無甚想法,進宮前我鈕祜祿?宜婂也是咘洛皇城有名才女,隻近日來越是漂泊,沒了閑情逸致欣花賞月去。


  這日白天奉先殿來了許多著盔甲之人,來回穿梭於奉先殿東殿,我住西殿,隻遠遠瞧見,模糊裏看不真切,隻曉得如這般陣勢,傳言裏的湟囉將軍倒蠻大的氣派了,即便我爹也貧貧遠不及也。


  夜裏是獨自用膳,中間尓漫姑姑有來過,不過短短聊了半時辰,便離去。之後甚是無聊,斜躺了床榻假寐,思琢著近日發生之事:萩曈姑姑、子苒、子寧、子亦、小栓子與小柿子,究竟那夜我所見之人是誰,夜裏出去可又為何事,希望上次落水之事與你等無關。


  微弱月光透過透明窗戶紙照到地板之上,蕩起疊影重重。奉先殿的夜晚著實吵鬧了些,一群守靈者不到子時不會臥床休息,敲出‘叮嚨’的木魚聲,傳遍每一方角落。


  起床套過厚厚的深紫色木槿花紋飾外袍,提過小盞燈籠出了寢殿,緒續慢步。四周充溢的檀香焚香,靜了心智。


  隨便找了塊長石登靠著院圍邊坐下,思琢磨了水晶棺木中姐姐蒼白的肌膚、沒有顏色。長凳另一頭卻傳來‘悉索’之聲,嚇得我連忙跳下石凳,不知從哪裏握過來一枯萎的黃色竹竿。


  “姑娘莫怕,我是到這裏祈福的守靈者!”來人先開口,不知是擔心了我會將竹竿打下去,還是考慮到了我的害怕。


  我仍有些惶恐的不敢移動半分,望著自石凳另一旁走過來的身影。


  暮色裏一襲同我宮服顏色相似的深紫色長袍,紋遼闊山水圖,腰間墜一長一短兩塊玉石,一塊飾普通的龍紋圖騰,另一塊琢兩魚兒對嘴戲水紋、泛過透明的綠。長發依舊結成辮束於腦後,風姿綽約、溫文爾雅的外表,俊秀著晶瑩的眼眸。


  “你可是前些日子勝仗歸來的湟囉將軍——釋予烙?”


  傳言湟洛將軍自小便能言善武,九歲那年便陪同其父開始征戰沙場,這樣勇猛之人該是有了大胡子一樣被遮去嘴角的麵頰,可麵前之人如此翩翩清秀模樣,如何與釋予烙將軍相重疊,話畢倒有些後悔了去。


  “姑娘知曉我?”釋予烙似乎驚訝與我的回答,有些怔怔的表情,再過一會似想起了何事,輕輕一笑,靠了另一頭的石凳坐下。


  我更是詫異了他的微笑,浸著濃濃江南甜蜜的水鄉之韻。無可否認,聽聞婼喬姑姑介紹此人之事,心底曾泛過絲絲不屑:不過匹夫而已。這方見著人,哪裏有想象的粗獷,倒是同女子般玲瓏的身姿,不時泛過淡淡的梨花香味。


  “湟囉將軍可是我咘洛皇城最過文武雙絕之奇人,哪裏會不認得。”我定了定神,也懶得再拘謹了心思,扔去竹竿再次靠了石凳席坐。


  “若論奇人,這咘洛皇城中誰人不知遏府五格格,才是自幼文舞皆通!”


  心突然閃過驚詫,若不是也知曉了我的身份,臉上卻未顯露半點不自然,微笑著開口:“湟囉將軍這樣了解宜婂格格,可是與她相識?”


  “哪裏有這等榮幸,聽聞她已入後宮!”語氣裏竟透出絲絲頹然的惋惜,我再望了望眼前的身影,依舊陌生沒有關乎於此的任何記憶,可以斷定,我與他素未相識!

  “既然湟囉將軍已知婂格格入宮為妃,且在一陌生人麵前議論宮嬪,可是死罪!”我冷冷出言,打斷釋予烙的記憶,看著他猛然回眸的表情、楚楚悲傷,心閃過決絕的不忍。


  “姑娘,恕釋某唐突了,夜已晚,早些回殿歇息吧!”釋予烙視乎察覺了自己的冒失,快速下了石凳,朝我拱手,話畢、轉身離去!

  望了他漸消失的背影,竟有些茫然若失惆悵,輕輕甩了甩頭,埋了情緒也跟著回了寢宮。


  而這一夜我沒能安枕入眠,思緒裏所有熟悉的人影輾轉舞動,似張牙舞爪,似柔情似水、似淚流滿頰,似蒼白恐怖……


  子時打鍾聲已過,我纖長手指劃過牆角紅色木櫃,取出內置的深紅色花梨木箏,輕撫琴弦,發出震耳的高旋律音質,打破寂寥的蒼穹,突襲耳膜。手陡然停放與琴弦之上,‘琤琤’兩聲便不再有任何聲響,隻前些日子被荷莖刺出的細小傷口還隱隱泛著疼,淚滑落,滴到琴絲頂端,再由了縫隙下落,至紅木,越是璀璨的顏色。


  第二日早課間再次遇到了釋予烙,白晝光線清楚看了他精致的輪廓。一襲綠色長袍及地,麵色清雅睿智、美如冠玉。走進大殿遠遠對視了他的眼眸,看他閃過些許驚訝,不多會,他再走近,靠了我身旁盤腿而坐。


  便這樣微闔眼,彼此未說話,靜默的聽著守靈者的禱告,心如止水。


  畢竟同處一殿,免不得有事交流,接下來幾日,釋予烙總靠了我聲旁席坐,我也不再芥蒂那夜的對話。


  這日也是我到奉先殿的第二十五日,上午課時結束,如往常般對湟洛將軍微微行禮,轉身想回了寢殿,身後卻傳來輕聲話語:

  “敢問姑娘芳名?”


  “湟洛將軍怎也落的俗套了!”我回頭對他一笑,沒多說其他話語,轉身離去。


  隻記得十三歲那年同額娘去廟裏祈福,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瞧了我麵容,略顯憂心地說:“婂格格,切不可輕易對了陌生男子笑,不然群黛無顏色,終害了他人!”


  可我對了這話無過多的相信,也無甚在意,在而後的這一年多除去私塾中略認識了幾位學生,倒沒同陌生男子有過接觸。


  在奉先殿的這麽些日子,不曾見過皇上,也不用至延壽宮給太後請安,更可不用麵對後妃的勾心鬥角爾爾……安心處理了黎淳殿內之事,倒怡然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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