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他所做的事情?
簽訂合約?
對她的異樣?
保護她?
……
對牛彈琴?
聽見這些話,穆小言的腦袋轟的一下子炸裂開了。
謝明軒從來都不是愛說假話的人。
所以,這些天,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在做秀嗎?
可是,怎麽可能呢?
他明明那麽討厭她,討厭的甚至不惜讓雲芷雪回來,然後離婚。
但是,自從重生回來後,她確實沒見謝明軒提過雲芷雪。
或許不是不提,隻是害怕提起罷了。
想了良久,直到耳邊傳來一道冷漠無溫的聲音時,她才怔征的回過神來。
“走吧,我不勉強你,但至少,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是謝明軒在一邊澀紅著眼眸,語氣無比淡定的說話。
“嗯。”
穆小言也不想在深更半夜的計較下去,她隻是低垂著眼眸,輕輕的回答著。
謝明軒怎麽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他們現在還是明麵上的夫妻,一定不能表現出任何的蛛絲馬跡的。
不然,被狗仔偷拍到,然後再寫出一些不好的新聞,那麽不管對謝明軒,還是對穆小言,甚至是兩個家庭,都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隻是,一切雖然說通了,但是穆小言總覺得有那裏不太對勁。
可到底是哪裏不太對勁,她卻是一點兒都說不上來。
一路上,車子緩緩行駛著,車裏的氣氛也同樣尷尬著,氣氛幾度降到冰點,但謝明軒和穆小言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路回到謝家,賓客散去,大廳又恢複成了平日裏的狀態。
一起走到樓上,是穆小言先忍不住開口了。
“以後我都睡客房吧。”
穆小言整理著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她是一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她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和另外女人有任何牽扯的。
就算是他們已經要離婚了,可是他們依舊有身體上的觸碰,那她就一定會厭惡被別的女人觸碰過的丈夫。
“嗯。”
坐在沙發裏,正拿手揉著眉心的謝明軒隻是輕描淡寫的回答著。
縱使表麵上,一切都看似那麽平靜冷淡。
但他心底,卻早已經掀成了驚濤駭浪。
想到,那件孩子事件,他可以當著那麽多記者的麵,毫不避諱的說一句,他相信穆小言。
但是,沒想到,今天晚上,卻因為一個米薇,變成這樣。
想想,也是,那樣的場麵,任由誰看了都會覺得厭惡的吧。
可偏偏他謝明軒都已經說的那麽明確了,他和那個女人沒什麽,但穆小言不信。
既然她不信,那他也不想再繼續解釋下去了。
說多了,隻會越描越黑。
而現在,她既然想要搬出去住,那麽好,也隨便她。
“對了,一個月到了,我們離婚的事情……”
穆小言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又忍不住問道。
但是,她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我不會栓著一個沒半點心思在我身上的女人。”
謝明軒猛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的身體因為藥效,還隱隱有些站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而正地麵上收拾著自己東西的穆小言,看的心口一驚,伸手差點就起身去扶他。
但謝明軒卻穩穩的定住了自己的身體。
他拿了浴袍往浴室裏走去,望著洗輿台上已經被撤走的洗漱用品,他心裏緊緊一擰。
但,他也隻是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狠狠的咬了咬牙。
“嗬!”
看的久了,他嗤笑一聲,莫名覺得有些可笑。
他曾經還那麽愚蠢的想要對穆小言好。
可是,他的好在別人眼裏,根本就一文不值而已。
再想起那次在廢棄工廠裏,遭遇王垠凡的事情。
他在那樣的情況下,竟然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小言,我愛你。”
他都已經將自己的感情闡述的這麽明白了,可是她穆小言,卻還是三番五次的提離婚。
現在好了,如她所願了。
謝明軒想,這會兒的穆小言大概是竊喜的吧。
竊喜幾天後,她就可以徹底擺脫他的控製了吧。
一想到這裏,謝明軒就覺得頭重了重,腦海裏仿佛有什麽東西正狠狠的撕裂著。
最後,他索性打開水龍頭,任由涼水澆過自己全身。
等洗完澡,打開浴室門的時候,臥房裏屬於女人的東西已經全部都消失了。
有那麽一瞬間,謝明軒覺得這個臥室好大,大到很空,空到令人覺得自己很渺小……
“真是煩。”
謝明軒狠狠的用毛巾擦著自己濕淋淋的頭發,然後他暗暗的叫囂一聲。
躺進大床裏,將薄被蓋在自己身上,鼻翼裏灌入穆小言身上的沐浴露以及洗頭精味道。
那味道,不濃鬱但卻好聞,他狠狠的吸了幾口。
他翻身,卻再也感覺不到身邊有一道柔軟的身體了。
那空落落的思緒,讓他整個人給包裹起來。
他眯著眼睛,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覺。
腦海裏全都是穆小言在公園裏看到自己和米薇的那一幕……
她那時候,耷拉著肩膀,似乎是哭了,而且哭的似乎很傷心。
“穆小言,你還真的不一樣。”
謝明軒抿了抿唇瓣,有些煩躁的說著。
如果是別的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想必當場都會上前,狠狠給那女人或者男人一巴掌吧。
但是,她倒好,掉了幾顆眼淚,就絕情的轉身離開了。
要不是他被下藥了,渾身沒勁,他一定毫不猶豫的下車,將她給扯到麵前,問個一清二楚。
翻來覆去的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時候,謝明軒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
翌日,清晨。
謝明軒是被一道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少爺,不好了。”
門外,傳來連城著急的聲音,帶著幾分慌亂,更帶著幾分焦急。
不好了?
什麽不好了?
是穆小言又跑了嗎?
一想到這裏,他就快速的翻身下床,然後套上浴袍,打開門問道。
“是穆小言又不見了?”
他語氣陰沉且滿臉陰鬱的反問,臉上的表情也很是沉重且壓抑。
“不是,是昨晚那個小姐……不……不見了。”
連城害怕起來,結結巴巴的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