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綰綰的理想

  某天，她試探著問張絮：


  “媽媽，你真的不能原諒爸爸了嗎？覆水如果能收，是不是你就能跟爸爸複婚呢？”


  “綰綰，我們假設一下，如果，你有一位非常喜歡的男生，想與他相守到老，彼此也承諾了忠貞不渝……可就在你人生最失意，最最需要他肩膀的時候，他卻把肩膀給了別人，你能原諒嗎？”


  “……”李綰綰猝然臉紅到了脖子根，她臉紅的毛病遺傳張絮，做賊心虛地聯想到了暗戀的學長，細細考量自己會怎麽做？

  看到女兒臉紅，張絮隱隱捕捉到了她閃爍不定的小眼神，心中了然，不過也不說破，隻是繼續解釋道：


  “愛情就像眼睛，背叛一次，就是往眼睛裏丟一顆粉塵，顆粒雖小，卻不能忍受。背叛一次，就會有N次的概率，會滋生出僥幸心理，除非失明，否則零容忍。”


  “可……不是有浪子回頭金不換的說法嗎？”


  “是有，那是基於媽媽對他還深愛的基礎之上，但現在，媽媽不再愛他了，連恨都消失了，所以，我們不可能了。”孩子，你死了這條心吧？


  “媽媽，你可真絕情！”


  “彼此彼此，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本來想要李奶奶家的小狗嗎？隻不過，小狗突然不再跟著你，轉而跟著均均哥哥了，你就不要它了……嗯？”


  “人跟狗能比嗎？”李綰綰忍不住暗暗翻了一白眼，媽媽是變心了，都把老爸跟小狗比，真欺負人！哼！

  “性質是一樣的，人總是愛從自己的立場去考慮問題。綰綰，我承認在這一點上，我沒能考慮你的感受，但你想想，我沒有跟爸爸爭吵，我們是和平分手，你也並沒有失去我們任何一人的愛和關懷。可一旦我們複合，我不能保證，我能不能釋懷，是不是會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所以……請你原諒媽媽，好嗎？”


  “……”李綰綰點點頭，回頭想想爸爸跟那小狐狸精互動的時候，確實挺可惡的！


  “綰綰，我可以這麽喊你嗎？”華誌君覺察到了李綰綰的愣神，一邊幫她布菜，一邊征求她的意見。


  “嗯！”李綰綰沒想到華誌君這麽紳士，好像比老爸還細心呢！難怪老媽要移情別戀了，哎——


  “綰綰，能談談你的理想嗎？”


  “嗯？”李綰綰抬眼看著華誌君，又看了一眼張絮，在琢磨著問話的含義：是媽媽又想讓自己交出手機？不玩遊戲？

  “我們隻是隨便說說，就像朋友之間的溝通，不是表決心，也無關考試和習題。”華誌君又遞給她一碟甜品，卡布提諾蛋糕，張絮提到女兒愛吃與巧克力有關的一切食物……


  “綰綰，嚐嚐這個，味道應該不錯，甜度可以給個建議。”


  “……”綰綰點點頭，忙接過蛋糕，緊接著就挖了一小勺送進嘴裏，細細品嚐起來，張絮屏息在等她的理想，華誌君卻隻是微笑著，看著她，似乎隻關注蛋糕。


  李綰綰這才鬆了一口氣，可口的甜品總是能讓人身心放鬆，一邊吃，她就開始評價起來：

  “華叔叔，這味道……真心不錯，如果一定要找出它的不足之處，那就是……太小了！嘿嘿嘿！”


  “這沒問題，裏麵還有，不同的口味，你都可以來一點兒，其實，香草味兒的也不錯，張總，你也可以嚐嚐。”


  “我朋友私下都叫我絮兒。”說到這裏，張絮微微有些臉紅，不經意看了女兒一眼，就怕她會不舒服，卻見小家夥似乎沉浸在甜品裏，沒多大在意，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接過華誌君手裏的碟子，一小勺一小勺，嚐了起來……


  “好！”華誌君用唇語對張絮喚了一聲“絮兒”，那眼神能將人溺斃了去，弄得張絮臉更紅了，一不自在，就下意識去拿酒杯，想掩飾自己的羞澀。


  李綰綰才消滅完甜品，抬頭看見老媽又要喝酒，忙規勸道：

  “媽媽，你難道不關心我的理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