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懷疑
細作,一般隸屬於某個組織。
虞晚汐突然想到了那個麵具男,她中毒就是跟之前教習原主巫蠱之術的這個麵具男有關。
而這個麵具男是外藩人,今晚在城中放火的也是外藩人。
所以麵具男和放火的人可能是同一批人。
她覺得她有必要將這件事提醒秦修夜一下,也好讓他明日應付穆染時有個更加完美的對策。
“他會不會是外番的人?”虞晚汐狀似隨意地問道。
秦修夜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沒料到她會想到這些,隨即出聲問道:“你怎麽會知道他是外藩的人?”
虞晚汐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不著痕跡地躲閃開目光。
“因為.……以前祖父跟我說過,我朝與周邊的外藩國在邊境上常年發生大大小小的戰亂,迄今為止,這些戰亂應該也還未停歇。”
她一本正經地說道:“所以剛剛王爺你說到細作,我便想起了外藩國,也便這般猜測了一下。”
秦修夜緩緩斂起眸光,“本王沒想到,虞太傅竟還教你這些。”
“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祖父曾教導過我和阿姐,即為女子,也要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虞晚汐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
“看來虞太傅深謀遠略,沒有白教你。那日給你下毒之人,確實是外藩國派來的細作。”
“外藩勢力侵入王府,乃蓄謀已久,”秦修夜說,“自那日起,本王便察覺到近期皇城或許會有動亂,為防非常之事發生,本王已經增派了皇城的守衛。”
“原來王爺早就做好了準備,那下麵的火勢,肯定很快就會被您手底下的人撲滅了。”虞晚汐一臉崇拜地說道:“王爺您真是皇城百姓的福神。”
秦修夜無意間撲捉到她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怔,又突然想到了什麽,眸光瞬間暗了下去。
他扯了扯嘴角,麵上劃過一抹揶揄,“是嗎?”
“當然,”虞晚汐篤定地說,“剛剛要不是你及時出現在我身邊,我可能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頓了頓,她看向秦修夜,一雙星星眼中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
“王爺,還好有你在。”
不然,她真的可能不再了。
隨後,空氣陷入了沉寂。
也不知道為什麽,虞晚汐突然覺得有點冷。
過了一會兒,秦修夜沒有溫度的聲音突然打破了空氣中的沉寂。
“剛剛,你為何要跟蹤穆染。”
秦修夜怎麽會知道她剛剛在跟蹤穆染!!!
虞晚汐瞬間被冷不丁地問蒙了,“穆……穆染。”
秦修夜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王妃該不會是忘記他是誰了吧?”
“臣妾當然沒忘記,他是當今聖上,乾朝的皇帝。”虞晚汐開始不由自主地心上發怵,但她要保持淡定,“王爺為何要說臣妾跟蹤他呢?”
秦修夜扯了扯嘴角,雲淡風輕地說:“王妃拉著虞姑娘跟蹤他的時候,本王剛好在你們身後。”
這語氣就好像,今天在說,我今天去買醋,剛好碰見你在賣醋一樣平靜。
虞晚汐僵硬的笑了笑,她現在裝傻應該還來得及吧。
“我剛剛確實跟蹤過一個人,不過那個人竟然是陛下嗎?”
秦修夜仍舊平靜地看著她,問道:“以你跟他之間的關係,當真認不出他來嗎?”
“我……”
下一個字剛到嘴邊,虞晚汐便察覺的袖袋裏珠子的異常。
它,居然,開始,發燙了!
虞晚汐徹底沒心態了,嘴中的話也開始不聽使喚地往外蹦。
“我、我跟他不熟,一點都不熟,真的。”
說不熟,明顯實在睜眼說瞎話。
虞晚汐的祖父虞太傅和太宗皇帝穆成章之間既是君臣關係又是自己好友,先帝穆明源出生之後,便和秦修夜的父親秦榮一同成了虞太傅的學生。
所以,虞家、秦家還有作為皇室的穆家之間的關係,在秦修夜的父親還未去世之前,一度非常穩定。
之後,秦修夜、穆染、虞卿容、虞晚汐都在差不多年月裏出生。
因為父輩的關係,他們從小就在一起長大,一起在私塾念書。
雖然在稍微大一些之後,虞家二姐妹便沒有再出過府門,拋頭露麵了。
但是在前幾個月,先皇還未去世的時候,舉辦過一場宮宴。
穆染與虞家二姐妹再次相遇,他看到虞卿容的第一眼,便對這個女子產生了好感。
以至於後麵有人喊虞家的姑娘落水了,他是第一個跳下水把人救了上來。
沒想到,他救的這一個卻是虞卿容的妹妹虞晚汐。
也是因此陰差陽錯,虞晚汐對穆染情根深種。
至此,導致了後麵種種悲劇的發生。
所以,穆染跟虞家二姐妹之間的關係,那是熟得不能太熟了。
可是現在,虞晚汐也隻能睜眼說瞎話了。
珠子現在對她發出警示,說明現在秦修夜對她來說可能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
她實在是捉摸不透現在秦修夜心裏在想些什麽,但她可以肯定,秦修夜對於她跟蹤穆染事情生氣了。
虞晚汐微微垂下頭,再看向秦修夜時,眼神中充滿了真誠,“王爺你一定要相信我。”
秦修夜垂眸冷漠地看著她,眼底忽而現出一抹揶揄,“你要本王相信你?”
虞晚汐使勁地點了點頭,一雙撲閃撲閃的杏眼十分明亮。
她暗暗在心底默念,看我真誠的眼神。
似乎這樣,秦修夜就能接收到她真誠的信號了。
然而事實卻是,秦修夜看著她的目光仍舊是麵無表情的,清雋的嗓音中也帶著一絲冷意。
“既然你不認識那個人,剛剛又為何要跟蹤他?”
當然是為了推動劇情,保住小命。
“其實.……臣妾剛剛跟蹤那個人,隻是為了王爺您。”虞晚汐微微垂下小腦袋,看上去很失落的樣子,“隻是,臣妾沒想到那人竟然是陛下,還讓王爺您懷疑了。”
虞晚汐這句話剛說完,便察覺到袖袋裏的珠子溫度降下去了。
她心上微微一動,隨即不動聲色地看向秦修夜,繼續出聲說道:
“剛剛您就在臣妾身後,應該能看到那人的穿著打扮,穿了一身黑,頭上還戴著帷帽,在燈花節這種日子裏,誰會把自己包裹的那般嚴實,所以臣妾覺得這個人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