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談
此時，虞晚汐和秦修夜所站立的地方，是一處高台樓閣的最頂端。
站在此處，上京城裏的景象便可盡收眼底。
秦修夜淡漠地看著圍檻之外，上京城街巷上混亂的景象，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這裏比較安全。”
虞晚汐一想到剛剛看到的景象，就渾身顫抖，頭暈眼花。
她又想到係統跟她說的，如果送香囊那一段劇情不扳正回來，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所以在這麽高這麽危險的地方，她極有可能被係統懲罰而踩空摔下去。
“可、可是我頭暈，我、我害怕~”虞晚汐更加拽緊了秦修夜手上的衣袍。
秦修夜垂眸看了一眼縮在他懷裏的虞晚汐，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隨即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有我在這裏，不會讓你掉下去。”
這句話讓虞晚汐心裏安定了不少，“王爺可要說話算話，如果臣妾出了什麽意外，就隻有您了。”
秦修夜輕拍她後背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出聲說道：“一言為定。”
虞晚汐這才緩緩鬆開了手。
她不敢往下看，就將目光轉到了天上，夜空中的景象頓時讓她驚喜萬分。
“哇！這裏的星星好美啊！”
秦修夜轉頭看了她一眼，驀然間發現她眼底的眸光比天上的星星還耀眼。
他驀地晃了一下神兒，又聽到虞晚汐在他身邊問道：“王爺，你帶我來的這裏是什麽地方呀？”
秦修夜淡淡地出聲說道：“觀星閣。”
虞晚汐若有所思地說，“果然是閣如其名，能看到這麽多星星。”
看著天上的星星，秦修夜神情間忽而落上一抹黯然。
“聽說，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代表了地上某一個逝去的人。”
虞晚汐點點頭，“嗯，這個說法，我也聽說過。”
所以沒當夜空晴朗的時候，她都會抬頭看看天，看看掛在天空中的星星。
這樣，她或許就能從眾多星星中，看到屬於阿婆的那一顆了。
“如果今晚有人死在這裏，”秦修夜忽然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以你的猜測，你覺得他會變成哪個位置的星星？”
虞晚汐仔細地想了想，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這裏隻有你我二人，誰會死在這裏？”
秦修夜麵無表情地出聲道：“你猜。”
虞晚汐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讓她猜的話，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若是有人會死的話，肯定不是你死就是我忘啊。
她轉頭看向秦修夜，突然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疑惑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驀然間發現那張完美的側臉看上去有些陰沉。
她記得原書有描寫，每當秦修夜突然想殺人的時候，他的臉色都會變得十分陰沉。
到了原書中的後半部分，他甚至一不開心就會殺掉一個人。
虞晚汐瞬間怵意橫生。
該不會，秦修夜這個時候突然想殺人了吧？
虞晚汐趕忙收回目光，指著圍檻之下混亂的上京城，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王爺，那邊的的火光那麽亮，那火會不會燒得很大呀？”
秦修夜平靜的語氣中帶了一抹凝重。
“如果不加控製的話，整座城池都會被燒毀。”
“這麽可怕。”虞晚汐緊張地揪了揪衣角，強自鎮定地繼續問道：“那下麵的百姓不及時從皇城裏逃脫的話，豈不是很危險？”
秦修夜靜靜地看著閣樓之下的城池，沒有再出聲。
虞晚汐又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麵色又恢複了平和，剛剛掛在他臉上的那一抹陰沉，仿佛是她的錯覺。
虞晚汐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或許剛剛真的是她的錯覺吧。
如果秦修夜真的想殺她，剛剛也不會那般費力救她了。
所以現在，她在秦修夜心中，應該已經成了那種不會被隨手殺掉的朋友般的存在了吧。
看著觀星閣之下的上京城，她突然覺得沒那麽害怕了。
上京城便是乾朝的皇城。
而在這座皇城中，羽林軍守衛著皇城安定，秦修夜作為攝政王身兼羽林軍統領一職，掌管著皇城裏的羽林軍。
在原書中，今晚的火災，秦修夜並沒有察覺，皇城失火，再加上正好趕上花燈節，大街小巷上的行人很多，導致街巷擁擠。
等到大火被撲滅，已經有將近五百多人在這場火災中喪了性命。
所以到第二日，皇帝穆染將這件事的責任全都歸咎在了秦修夜的頭上，收了他大半的羽林軍的兵權，這也導致了秦修夜開始走上黑化之路。
虞晚汐默默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王爺，我聽祖父講過，您手下掌管了守衛皇城安定的羽林軍，可以保護皇城裏所有人的安全，如果……”虞晚汐頓了頓，將目光落回到秦修夜身上，“今晚的火勢不能及時撲滅，會不會對您不利？”
秦修夜眼底的眸光微微閃了閃，隨即出聲反問道：“你在擔心我？”
“我當然擔心你了。”虞晚汐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他確實很擔心秦修夜在一步步的逼迫之下黑化掉。
按照原書的走向，秦修夜現在應該還沒有黑化，如果她從現在開始能阻止秦修夜黑化的話，原書裏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那麽，所有人或許就都可以幸福平安地生活下去了。
“今晚，”秦修夜定定地看著皇城下的混亂，神情中充滿了篤定，“不管是誰放得火，都別想達到目的。”
這一刻，秦修夜的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攝政王形象，驀地闖入了虞晚汐心中。
虞晚汐就這般猝不及防地被他帥到了。
“王爺，您的意思是您已經預測到了今晚的火災？”
秦修夜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還記得你前幾天突然中毒的事嗎？”
她當然記得那次中毒，那幾天，她身上幾乎沒有哪塊地方是不疼的，現在光想起來就覺得渾身發疼。
“嗯。”虞晚汐慘兮兮地點了點頭。
“就在前幾日，本王抓到了那個給你下毒之人。”
一聽這話，虞晚汐趕忙問道：“他是誰？”她一定要把這個人嘴裏塞上那種毒藥，然後再給他服用解藥，讓他也嚐嚐毒發的痛苦。
“一個偽裝成府上小廝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