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溫穗歲以為他生氣了,癟了癟嘴:“……涼。”
“少爺,要不還是我來吧。”保姆看不下去了想接過這活。
“忍著。”顧聞舟捏住她小巧的玉足,加快速度噴完噴霧。溫穗歲十指情不自禁攥緊身下的沙發,貝齒咬住唇瓣。
“矯情。”顧聞舟語氣刻薄低冷,看向手中的噴霧:“什麽東西,這麽沒用,扔了吧。”
“哐當。”
可憐的噴霧被他無情扔到垃圾桶。
餐桌旁的尤語曼親眼目睹這一幕,剛剛她說自己腳疼時顧聞舟無動於衷,可溫穗歲連說都不用說,他就自己著急地主動蹲在她麵前給她噴藥。
握住筷子的手力道不由自主加大,指尖發白。
眾人表麵是在吃飯,實際目光都匯聚在兩人身上,所以隻有溫穗歲抓住了尤語曼一閃而過的妒意。
杏眸半眯,忽然拉住顧聞舟的胳膊:“我好疼哦。”
“哪疼?”顧聞舟道。
溫穗歲朝他伸出傷痕斑駁的掌心,血液幹枯在上麵,雖然傷口並不嚴重,但放到她白皙無暇的掌心就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顧聞舟目不轉睛地盯著看。溫穗歲略有些不自在地想縮回手,卻見他忽然俯首啟唇輕輕吹了口氣。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掌心,溫穗歲羽睫輕顫,瞳孔因為訝異而微微放大。
“這又是怎麽傷到的?我看你不應該叫溫穗歲,應該叫溫碎碎。這麽大個人動不動就這受傷那受傷,你的腦袋是充當裝飾品的嗎?”
“還不是因為你。”她摁住他的肩膀,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嬌嗔:“都怪你昨晚讓我太累了。”
說完這些話,顧聞舟還沒反應,她自己先紅透了臉。皎白的肌膚透著薄薄的緋紅,宛若鮮嫩清純的芍藥。
餘光狀似不經意瞥向尤語曼,果不其然後者的麵色更差了。
顧聞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忽然伸出大掌溫柔地揉她的腦袋,側首幾乎是要吻下來的姿勢。
呼吸帶來的熱氣噴灑在她精致的側臉。
“很好玩嗎?”他問。
“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溫穗歲無辜地眨眼。
顧聞舟玩味地注視她和自己裝模作樣,溫穗歲總是如此,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讓他鐵證如山才肯承認。
“回去再收拾你。”他道。
就那麽喜歡她嗎?連看到她受一絲委屈都不行。
兩人暗潮洶湧,在別人看來卻是柔情蜜意,顧老爺子道:“臭小子,還算他有點良心。”
顧聞舟將溫穗歲抱到餐桌的座椅上,除此以外就隻剩下尤語曼身旁還有空位,她剛揚起笑想讓他來自己這坐――
顧聞舟就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溫穗歲身旁。
而且那個凳子少了條腿,坐上去歪歪斜斜的,他沒注意差點重心不穩往後栽。
溫穗歲“噗嗤”笑出聲,顧聞舟黑著臉盯她。
“不好意思,太好笑了,這次真的沒忍住。”她道。
顧聞舟:“……”
他夾了塊生魚片蘸料放入她碟中:“前幾天不還纏著我說想吃生魚片?今天多吃點。”
“穗歲還喜歡吃生魚片?那下次來阿姨多給你做點!”顧母道。
溫穗歲:“……”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吃魚,除了覺得有腥味,最關鍵就是魚刺太多了,她總是要挑挑揀揀大半天才能吃到一丁點肉。
但這個時候她當然不可能戳破顧聞舟,隻好在顧母期盼的目光下保持笑意強吃下整塊生魚片。
偏偏生魚片裏有刺,她還不能囫圇吞棗生咽。
溫穗歲:我恨!
“好吃嗎?”顧聞舟問。
“這是阿姨做的嗎?阿姨手藝真好!”雖然心裏已經把顧聞舟千刀萬剮幾億遍了,但溫穗歲十分有職業道德,麵上裝得滴水不漏,語氣真誠不已,顧母被她誇得眉開眼笑。
“好吃你就多吃點。”顧聞舟又給她一連夾了幾個。
溫穗歲:畜生!
滿桌子豐盛的菜肴,溫穗歲卻隻夾了幾筷子,顧母道:“穗歲今天怎麽吃這麽少?身體不舒服嗎?蝦也沒吃幾隻。”
“我最近在減肥。”溫穗歲搖頭,矜持地放下筷子。
“她騙你的。”顧聞舟戳破她虛偽的謊言,溫穗歲剛準備羞惱地瞪他,就聽見他道:“伸手。”
一扭頭,隻見他拿著一盤子整整齊齊被剝完殼的蝦,挑挑眼角:“吃嗎?”
“嗯嗯嗯。”溫穗歲瘋狂點頭,滿心歡喜地接過一盤子蝦吃得津津有味。
“溫姐姐,你不給顧哥哥吃一個嗎?他一個人辛辛苦苦給你剝了那麽多。”尤語曼道,“這是我剝好的蝦,給顧哥哥你吃呀。”
“不用,我不喜歡吃蝦。你不想吃的話可以給碎碎。”顧聞舟道。
尤語曼的動作尷尬頓在半空中。
溫穗歲像是完全沒發現兩人之間的曖昧,隨著她低頭的動作,臉側的碎發也垂落下來,她一手拿著蝦,一邊自然而然地抬頭笑著望向他:“聞舟,快幫我撩下頭發,要沾油了!我不太方便。”
顧聞舟摘下一次性手套拿濕巾擦完手,拉動凳子靠近她,將碎發挽到耳後:“怎麽這麽……”不省心。
話未說完,溫穗歲猝不及防將剝好的蝦喂到他嘴裏,眉眼彎彎:“謝謝!”
那一刻,兩人近得呼吸交融,顧聞舟甚至能看見她臉頰上細小的絨毛,明豔濕潤的杏眸隻倒映出他一人的身影,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
長而翹的羽睫像是一片羽毛在他心尖撓過,有些發癢。
他機械的地咀嚼著嘴裏的蝦。
“好吃嗎?”溫穗歲溫軟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顧聞舟“嗯”了一聲,麵不改色,卻不知自己現在看溫穗歲的眼神侵略性有多強。
宛若一頭獵豹虎視眈眈地緊盯自己的獵物,偏還要裝出毫不在意的模樣,就等著獵物放鬆警惕後徹底將其蠶食鯨吞。
不知是不是錯覺。
今天的蝦……似乎格外的甜。
對麵的尤語曼嫉妒得雙眼發紅,顧母和顧老爺子卻是心照不宣地交換了個眼神。
溫穗歲把人撩撥得心神蕩漾以後,仍舊沒心沒肺地繼續吃蝦。粉紅的舌尖舔了舔唇瓣,任由顧聞舟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你嘴角沾上油了,我幫你擦擦。”借著擦嘴的名義,顧聞舟和她再度接近,他哼笑一聲,意味不明地低聲道:“挺敬業啊,這麽好的演技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嘖。”
“你也不賴。”溫穗歲神色自如。
晚飯結束,尤語曼拿著包就氣衝衝走了,一刻鍾也看不下去麵前這對狗男女的模樣。而顧老爺子則把顧聞舟叫到書房。
“有事說事,沒事我還要回家睡覺。”顧聞舟摩挲著打火機的金屬外殼,語氣毫不客氣,“你大費周章把我叫過來,該不會真的隻是為了請我吃頓飯吧。”
“準備定一下你跟穗歲的結婚日期。”顧老爺子單手背後,周身帶著常年浸淫商界的上位者威壓,一開口就是不容置喙的命令,“之前是穗歲說不著急結婚,怕太突然你接受不了,我才同意你們先談戀愛試著相處的。現在你們都在一起快五年了,也該結婚了。”
“哦。”顧聞舟道。
“有選定的日期嗎?我聽聽,選個良辰吉日,不能委屈穗歲。”
“哦的意思是,不打算,沒可能。”顧聞舟道。
顧老爺子氣得拿起書桌上的茶杯便朝他扔過去,顧聞舟側身躲開,但鋒利的邊緣還是劃破他的臉,血珠爭先恐後地溢了出來。
“你說的是人話嗎??!我不管你對我有什麽意見,你必須得娶穗歲!”
“她也是這麽想的,不信你問她。”顧聞舟道,“我還以為你終於為自己做出的事感到羞恥愧疚,結果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你站住!”顧老爺子拄著龍頭拐杖攔到他麵前,“你還在暗地裏調查你爸的事?我說了不讓你調查,你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嗎?!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別提我爸!你不配!”顧聞舟目光戾氣難馴,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當年如果不是你把我爸趕出家門,他怎麽會出車禍?你逼死了你唯一的兒子,然後為了一己之私,為了你的股份不跌把他死去的消息攔截下來……他是被你的操縱欲害死的,你以為我會像他一樣懦弱做你的提線木偶嗎?癡人說夢。”
望著自己唯一的孫子冷漠仇恨的目光,顧老爺子一時語塞:“你……”
顧聞舟繞開他就想走,顧老爺子衝他的背影道:“你難道不想要嘉禦龍庭了?”
嘉禦龍庭是顧父第一次反抗顧老爺子,自食其力賺的第一桶金購買建立的小區,意義非凡,也是他唯一的遺物。所以顧聞舟格外重視。
但它落到了顧老爺子手上。
四年前,顧老爺子拿此作為威脅讓他跟溫穗歲在一起。
顧聞舟步伐一頓。顧老爺子繼續道:“你如果再繼續調查你父親的事,我就把嘉禦龍庭賣掉!”
未料顧聞舟嗤之以鼻:“好啊,那我也可以跟溫穗歲分手了。”
在他走後,顧老爺子再也忍不住腹痛顫顫巍巍彎下了腰,匆忙拉開書桌抽屜找到藥生咽下去,做完這一切,麵無表情坐到官帽椅上。
客廳裏,顧母拉著溫穗歲談心,言語間表示想讓她在這裏住一晚。
溫穗歲知道,與其說是想讓自己在這裏住一晚,不如說她是想多看看顧聞舟,就連餐桌上還有一半的菜是顧聞舟愛吃的。
十七歲那年失去父母後,再也沒人對她這麽好過,除了顧母。所以哪怕顧母對她的好摻雜著利用,哪怕是以惹怒顧聞舟為代價,她還是嚐試挽留了。
顧聞舟隻摁了摁發脹的太陽穴,強忍脾氣:“乖,別鬧了,跟我回家。”
“我們今天就在這裏住一晚嘛,就一晚!況且……你不想多看看阿姨嗎?這麽久沒見,阿姨也很想你。”她用眼神暗示沙發上傾耳戴目的顧母。
不知道哪句話踩中了顧聞舟的雷點,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好啊。”
溫穗歲一喜,以為自己說服他了。然而他下一句話卻將她打入地獄:“既然你這麽喜歡,那你今晚就自己住在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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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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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卻傳出他結婚的消息。
眾人紛紛議論誰能降服這條惡龍。
對此陸景淮隻拋下一句話:“商業聯姻,沒感情。”
卻有人在酒吧看見他怒不可遏地去抓自己偷跑出來的小嬌妻。
更有人看到,楚漾提出離婚以後,陸景淮強勢掐著她雪白的脖頸,如野獸般撕咬她的唇瓣,惡狠狠道:“阿漾,除了我身邊,你還想往哪逃?”
“我們隻是商業聯姻,沒感情。”楚漾姿態妖嬈,笑得漫不經心:“陸總,你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然後令他們不可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一向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陸景淮生平第一次垂下自己高傲的頭顱:“是。”
他喜歡她,所以哪怕打碎一身傲骨,求她別離開。
②
陸斐然失去楚漾後渾渾噩噩,看著楚漾在娛樂圈大放異彩,成為國際頂流超模,他終於認清自己喜歡的是楚漾,發短信乞求她原諒。
陸景淮瞥了眼自己枕邊哭唧唧求饒的楚漾,冷哼一聲,直接奪過手機在屏幕上敲點:
【你嫂子睡著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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