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禮
梁知逸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鋼琴邊,拽起喬兮已是鮮血淋漓的手。
帶著戾氣和仇怨的眸像要殺了喬兮一樣:“又欠教訓了。”
喬兮毫不畏懼的仰頭看著,眼神越了越暗。瞳孔渙散,像臨死之人一樣生無可戀。
他又騙了她,她又被他騙了!從更高的天堂摔入地獄,更痛了。
或者說,以前那些都不算什麽,他的報複現在才真正開始。
喬兮覺得她是被拖行進房間的,比以往更甚的折磨,她念不出詩了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
清晨陽光照進房間,床上躺著兩個女人。
而這房間正是喬兮的房間,他和梁知逸的婚房。
梁知逸從女人堆裏起身拉開窗簾站在窗邊,喬兮坐在泳池邊漆著白色精雕鐵藝的桌邊畫畫。
晨光溫柔地落在她的長卷發上,帶著永遠不會褪色的金黃。
她還是恬靜美好,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仍像個受盡寵愛的富家千金。
一陣風吹過,揚起她的劉海。
額上有著青紫的腫塊,是昨晚梁知逸一定要把喬兮趕出房間時在爭吵中磕到的。
梁知逸笑了笑,是絕對的得意。
喬家人終於有了報應,隻是還不夠。
“喂,斌仔,叫我們的人去喬氏,解散員工,換上我們的人,讓它徹徹底底變成梁氏。”
他慵懶的掛下電話,又回到他的女人堆裏風流快活。
他刻意開著窗子,極力把聲音搞的最大。
花園裏,喬兮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一再舒緩著胸腔裏足以讓自己窒息的空氣。
手上的畫筆在畫布上已停頓許久,顏料滑落,她花了兩天時間畫的白芍花毀了。
一個傭人看不下去了,帶著另一個傭人從大屋裏走出來。
“太太,我們去後院吧,這裏風大。”
說著就用手捂上喬兮的耳朵,另一個則把畫架搬去了後院。
這四下無風,喬兮淒然淚下:“是啊,風大,吹得我眼都紅了。”
喬兮從後院進屋,正對上昨晚那兩個女人,因為她姓喬,這些女人還忌憚幾分:“姐姐好。”
喬兮不做聲拿著畫布從女人身邊走過,卻又碰上了剛風流快活完滿麵春風的梁知逸。
他把喬兮的身子轉了過去,讓喬兮看著那兩個女人:“你怎麽這麽沒禮貌,人家叫你姐姐,你怎麽也得喊人家妹妹才是。”
梁知逸握在喬兮肩上的手下足了狠勁,喬兮吃痛卻也淡然:“不得其死然。”
梁知逸聽懂了,她在罵梁知逸不得好死。
梁知逸忽然鬆開了手:“今天會有份大禮送你,好好收著,可別哭。”
然後上前攬著兩個女人瀟灑自如的走了:“走,喬小姐我們可惹不起。”
到了下午,喬兮和傭人將房間認真的打掃了一遍。
“太太,門口忽然來了好多工人。”
喬兮怔住了,急匆匆的下樓。
當看到鐵門外站的喬氏工廠的員工,他們滿麵愁容,喬兮明白了梁知逸說的大禮。
他把喬氏原來的員工全解雇了,而門外那一雙雙眼她實在無法麵對。
“喬小姐,梁先生忽然把我們全解雇了,還帶著一群黑衣人進來。”
“喬小姐,我們都沒了工作可怎麽辦,現在工作很難找的啊,沒了工作我們就斷了生計啊。”
“是啊,我孩子還等著錢上學呢。”
工人們你一口我一言的說著,喬兮勉強安撫好她們,然後上樓拿了自己的存折下樓。
“老工頭,這是大家的遣散費,你拿去給大家分分吧,按家裏的人口分,人多的多拿,人少的少拿。”
喬兮將自己的存折交給了老工頭,老工頭接過,看了看喬兮微紅的眼。
“喬小姐,梁先生他為何忽然要把我們都辭了啊?”
喬兮哽了哽喉:“現在他在改革,要引進新技術,機器一進來就不需要這麽多人工了,他一直都和我談,我那時候不同意,沒想到他就來硬的,等他今晚回來我一定好好罵罵他。”
老工頭見這話也有些理,就點點頭:“小姐,我們散了就散了,梁先生脾氣可不好,您就別和他吵了。”
喬兮努力扯出了一個笑:“他在我麵前脾氣可好著呢。”
這話就像喬兮在自挖心肝一樣,讓她全身發痛。
等工人走後,喬兮走去了車庫。她已經許久沒開車了,可動作仍熟練。
而門口梁知逸的爪丫沒有攔著喬兮,顯然他們已經受了梁知逸的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