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命不久矣
先上,沉默不語,目光依舊緊緊的盯著蕭夜和赫連塵看,那臉上還是如初般的沉冷冰寒,看不到一絲的情感。
“先上,不要再猶豫了,你看他們剛才都做了什麽,他們根本就不把我們恭遠一族放在眼裏,如此狂妄,如不極早收拾的話,定然會禍害天下。恭遠一族被上天賦予了不平凡,就必須替天行事,這血陽星不是與天逆行的罪孽,還有那女人,她是半月星,與血陽星相輔,更會讓血陽星惡念大升,他們兩個,必須趕緊除掉才行。”熊男大聲的說道。
“熊男,你先出去。”男人低冷地說道。
熊男怔了怔,既而皺眉:“先上,他……”
“出去。”男人的聲音沉冷了幾分,已現怒意。
熊男緊緊的握起了拳頭,嘴角抽搐著,狠狠地再看了赫連塵和蕭夜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帶著一股怒火離開了這定天樓。
“都坐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對其他的人說道。
周邊的那些人,各自互視了一眼,然後都沒有說話,受令的坐了回去。
“替這兩位客人備座。”男人對身邊的小侍吩咐道。
“不必了,我們不是來喝茶的。”赫連塵拒絕了那男人的好意,他可是來辦正事的,與這些偽善的人坐在一起談天說地那種事情,他可做不到。
赫連塵的囂張氣焰是讓整個樓閣裏的人都不爽至極,但先上沒有發話,他們誰也不敢亂來。
那先上似乎也沒有因為赫連塵的這氣焰而生氣,淡哼了一聲,“既然你不想做,那我們就來談正事吧!”
“正如我意。”赫連塵也不喜歡廢話,況且他與這些人也沒有什麽好客套的,彼此的目的都很明確。
“我叫恭遠傾,是恭遠一族的先上,我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你是想來要四象仙利的嗎?”恭遠傾看起來很凶惡,但似乎也不是什麽沒規矩失,至少現在,他還來了一個自我介紹,明確赫連塵的一切,而不是直接動手。
“是的。”赫連塵也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四象仙利是世間極有之物,產之東海,隻此一顆,一直被我恭遠一族收置,你突然跑來這裏說要四象側利,這口氣還真是讓人駭然,或者說得難聽一點,就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恭遠傾淡然冷漠的說著,拿起酒緩緩飲入口中。
周圍也是一片的低諷嘲笑,嘲笑赫連塵的不自量力。
“況且你應該知道你自己的身價,你乃血陽星之身,為天下之大惡之星,你的存在會讓很多人喪命,活於苦難。理應天地不容。做為被上天增予了各種能力的我恭遠一族,一直視要將你除去,所以,你覺得你來這裏,能要得到四象仙利嗎?”其實恭遠傾的心裏也是有所疑惑。
像赫連塵那樣的一種境況,明知道來這裏是死,卻還是要來,真的是傻嗎?還是這根本就是血陽星與生俱來的本性,狂妄,不可一世。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赫連塵自然知道來的這一趟想要輕鬆的拿到那四象仙利不是件輕鬆的事情,但是那也是他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恭遠傾緩緩地喝著酒,許久之後才放下杯子,目光再重視的審視著赫連塵,目光精炯,似乎要把人完全看透一樣,將赫連塵看了許久,那冷峻的臉上終上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似有嘲意,“你命不久矣,隻有四象仙利才能續你的命,所以你才會這麽不顧一切的來這裏,想要拿到四象仙利。”
恭遠傾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微微一怔。
蕭夜也被這話給震得內心一驚,偏頭看向了赫連塵。
命不久矣?
真的嗎?
蕭夜讓自己看起來是那麽的不動聲色,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可是此時她的內心卻已經雲番浪湧起來,赫連塵從沒有跟她說過這些,什麽命不久矣?赫連塵有什麽病嗎?還是怎麽樣?可是這家夥每天都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啊?為什麽那恭遠傾會說他命不久矣?
突然的,蕭夜腦海裏就浮起了那一次事情,赫連塵發高燒的那一次。
那次的赫連塵是完全不對勁的,整個人都像是被烈火燃燒著一樣,神識都已經模糊,就算是被恭遠少瑜的那些丫頭來擄,他都沒有半點的反抗之力。
果然嗎?果然赫連塵的身體有著不對勁的地方。所以,赫連塵才會不顧一切的要來這裏拿那四象仙利,她就知道,赫連塵如此不顧一切的來這裏,一定是那四象仙利對他有著重要的意義,原來是要用來續命。
如此一想,蕭夜的眉頭就不由自主的微蹙了起來,現出了幾分的擔心。
周圍其他的人,也都不知道血陽星還有這種事情,他們隻以為血陽星強大之餘,還有個貪財的惡習,隻道是血陽星狂妄至極,也敢到這朗古高地來要四象仙利。原來是另有原因。
不過不得不說,他們在驚怔之餘是存在竊喜的。
血陽星,身有惡疾,命將終致,這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喜事。
赫連塵被人知道了這種事情,可是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點頭:“確實。這命都快沒了,不想想辦法怎麽行呢?我可還沒有活夠。”
“真是抱歉了,四象仙利,恭遠一族是不會給你的。”恭遠傾說道。
“我也沒有奢望過恭遠一族會做什麽好人,所以,我也不是來要的,而是來搶的。”赫連塵微笑。
這口氣……
周圍一排的人又是咬牙切齒開來,他們真的是見過狂的,但沒有見過這麽狂的,都是要死的人了,口氣居然還這麽的大。
“這種事情,可不是你說能辦就能辦得到的。”恭遠傾眼神裏多了幾分的戲謔,仿若是在看一個好笑的人在說著一件好笑的事情一樣。
“誰又知道呢?”赫連塵始終淡笑著。
恭遠傾眼底裏的嘲意終於退卻了幾分,又換回了冷漠的模式看著赫連塵,總覺得這赫連塵那風輕雲淡的樣子讓人覺得格外的不安,明明預知能力裏,赫連塵什麽都沒有得到,最後還會死在這裏,可是為何此時,心是如此的不安。
那眉那眼,那風輕雲淡的氣息,就像是這世界的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上一樣。
明明事實應該不是這樣的。
定天閣裏,許久的沉默。
“來人。”恭遠傾突然朝身邊的侍人吩咐,“去給這二位客人準備兩間上好的房間,好好招待。”
“一間。”赫連塵微笑的說道。
恭遠傾眸子眯了眯,然後示意侍從照辦。
這畫風……是不是轉得太快了?
“先上?”定天閣裏的其他人對恭遠傾的這一舉動震驚,表示完全的不理解。這個時候他們不應該是馬上出手把這要死的血陽星給解決了嗎?怎麽跑去準備上好的房間好好招待起來了?
蕭夜也是有點不懂。
不過是赫連塵應得爽快,這種事情之中的奧妙,讓人覺得隻有恭遠傾和赫連塵兩個人知道而已。什麽把戲,別人看不透。
……
恭遠傾真的讓人給赫連塵和蕭夜準備了一間上好上好的房間,房間座落在懸涯邊上,從窗口看出去就是一層白白白的雲海,雲海之下是見不底的萬丈深淵。房間外並沒有一個人的把守,但是蕭夜和赫連塵都感覺得到,整個朗古高的的氣息都已經變了,被一層赫連塵和蕭夜都無法突破的結界給籠罩著。
所以說,恭遠傾是準備了上好的房間,但也是防備警惕著,不會讓赫連塵和蕭夜輕易的離開。
是夜,月色迷兒,月光如紗般的籠罩下來,整個朗古高地都籠罩在一種美麗的朦朧之中。朗古高地是如天宮一般,披著潔白的紗,安逸得像個沉睡著的少女,妙美至極。
蕭夜和赫連塵並肩坐於房間的屋頂上,視野裏,一望無際的雲海,雲海的一端,晧月半垂,那奇觀之景,或許也隻有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才能看得到。
蕭夜坐在那裏,隻是看著這樣美好的夜晚,沉默不語,然那內心裏,仍如白天那般,思緒翻湧。
赫連塵將雪袍披到了蕭夜的身上,手指又不由自主的穿插在她的發絲裏,不知何時起,他已經很喜歡這樣去揉她的腦袋,就像揉隻小貓一樣,充滿了柔愛與寵溺,而她也會在他的寵溺之下,變得很乖,很乖,就像整個世界都會在那樣的時候安靜下來,沒有世俗之間的任何煩惱,也不會有那些剪不清透的恩恩怨怨。
“你會死嗎?”蕭夜看著那潔白的明月,輕聲的問道。
恭遠傾白天說的那些話,一直在她的耳邊回繞,赫連塵就要死了,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來這裏搶四象仙利。就要死了嗎?她的世界裏才剛剛找回了他,又要離開了嗎?
“不會。”赫連塵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道,“我怎麽可能會死?我死了,你怎麽辦?”
蕭夜偏過頭來看著赫連塵,看著那張絕美而深刻的麵孔,看著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這時的她才知道自己對這個人是有多麽多麽的在乎,比想像中的更要在乎。她已經無法想像,如果再一次失去這個人,她該如何去承受那種如失去一切的痛。
“把眼睛閉上,給你樣東西?”赫連塵柔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