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城府極深
段雲涯納太子妃之日日漸迫近,東晉國的皇宮裏上下結彩,以然呈現出一派舉國同慶的大喜之氣。而事實上卻並非如此,國後一派與太子一派各中勢力如狼似虎般暗中湧動,整個皇宮裏氣氛詭異到了極點,更像是一場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恭喜你呀段雲涯,再過兩日就要成親了,成親了就有老婆了,有老婆就可以入洞房了。”宋語白掛著個酒壺子在嘴邊,臉上微紅,一副已喝得差不多的樣子。
段雲涯斜了一眼宋語白,“這親你若是想結,那洞房你若是想入,我大可成全你。”
“嘖嘖,謝了,不過我對屍體沒有興趣,你玩過的女人這麽多,一定很膩味了嗎?這次剛好可以換換口味了。”對於琅玡的邪術宋語白現在已經知道了。
想著鍾離煙那樣的女人隻是一具屍體他就覺得有趣,這也難怪段雲涯會這麽急著在大婚之時動手。
是他他也不願意。
“我現在可沒有時間像你這麽悠閑。”婚期越近,段雲涯心裏就是開始緊張,他實在是無法像宋語白那樣總是一副無所是事的樣子,在這種時候還能這麽一副輕鬆的樣子說著笑話。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再怎麽著急也沒有用。”宋語白看了看一臉愁緒的段雲涯,“況且,該準備的不都已經準備好了嗎?所以隻要靜靜的等那天到來,在那之後,是生是死還是怎麽樣,都隻能聽天命了。在那天到來之前,該做什麽的就做什麽,如果那天失敗了,那麽連像現在這樣悠然喝酒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會失敗的。”段雲涯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雖然我很不想那樣說,但是琅玡與國後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人。就算我們準備萬全,也未必會得到我們想要的那個結果。”宋語白又喝下一口酒,難得的,在此時他的眼眸子裏露出了些許的認真。
無論再怎麽悠閑的他,在心底裏,他也會渴望著贏。
段雲涯沉默了。
這就是因為他緊張的原因。
就算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可是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存在,結果會是什麽樣,他真的無法確定,他隻是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殺了琅玡和國後,一定要贏,隻此一次,若是輸了,以後真的再沒有機會翻身了。
“國後他們也算到了納太子妃之日會有變,所以現在,城裏城外都已調了兵馬,安排好了各種防變之策。我已經按你的計劃,搞定了幾個主要的將領人物,關鍵時候派得上用場。我們這邊都做好準備了,你覺得武月姬那邊會有問題嗎?”宋語白終於談起了正事。
段雲涯依舊一副愁去不展的要樣子,聽到宋語白將這邊安排好了,點了點頭。至於蕭夜那邊,他心裏也有想法,“雖然武月姬有時候的確夠了得,但是她能不能搞定琅玡,我心裏也沒有底。”
“你沒底那你還答應讓她單獨解決琅玡?”宋語白皺起了眉頭。
在就前兩天,蕭夜突然來跟他們說,納太子妃之日,她會解決掉琅玡,而他們兩個則可以直接解決掉國後。要知道,國後與琅玡,自然是琅玡比較棘手,這麽多年來,國後正是因為有了琅玡在身後作祟才會變成這樣。
所以,重點還是琅玡。
蕭夜單獨解決琅玡,這確實讓人心裏有些不放心,畢竟琅玡不簡單,還有邪術於身,若是他們這麽把國後解決掉了,而蕭夜卻沒有將琅玡解決掉,那他們的計劃就會全盤亂掉,到時候要應付起來就沒那麽容易了。
“現在隻能這樣。”段雲涯雖然心裏也很不放心蕭夜,但是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我們對琅玡根本就束手無策,甚至連琅玡有沒有安排蟲屍在我們周圍監視我們我們都感覺不出來,我們還能對琅玡做些什麽,但是武月姬不同,她可以感覺得到那些蟲屍的存在,論修為,我們這邊也沒有人可以跟琅玡相比,雖然我沒有見識過武月姬真正的修為,但是她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自蕭夜從法天獄裏出來之後,他到現在都無法改變對蕭夜的那種看法,雖然有時候他並不覺得蕭夜真的有那麽強。
“武月姬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有時候搞得神神秘秘的,不過她要怎麽對付琅玡都沒有跟我們說,任何的計劃也都沒有跟我們說,甚至連個兵都沒跟我們要。這樣的女人,真是讓人充滿好奇。”宋語白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又浮現了那一張動人的麵孔,一想到蕭夜的樣子,臉上就不禁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段雲涯可沒有心想那些,但是宋語白的話卻是讓他有同感。
雖然蕭夜說是與他連手,可是這麽久以來,蕭夜卻從來沒有麻煩過他,有什麽問題都自己解決。而且自己所得的消息,願意告訴他時就來說一聲,但是他仍然和宋語白一樣,覺得蕭夜總是神神秘秘的,總覺得蕭夜的身上有著太多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你還是少想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這個時候,多用點心對付國後吧,你能不能不到納太子妃那天都是個問題。”段涯說道。
宋語白雖然是國後的兒子,但是從小就被流放於皇都之外,沒有國君的宣召是不是擅自自己入皇都的,以往宋語白每次與他會麵都是在皇都之外,而這一次,宋語白是直接悄悄入皇都,然後一直住在這華陽宮裏。這些事情肯定瞞不過國後和琅玡,他們雖然沒有說,但一定已經知道。
至於宋語白會站到他的這一邊,國後和琅玡那種惡毒的人自然不會讓宋語白好過。
“他們若真的想殺我,早就殺我了,想必他們也打好了算盤了,等到我們動手的那一天,他們就會將我們一網打盡。”對於自己的生死,宋語白早已看淡了許多。而他現在還活著的時候,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殺了國後。“先不說我的事情,說說武月姬身邊的那個丫頭吧,怎麽,還沒想好要什麽時候動手嗎?”
“不急,還不到時候。”段雲涯心裏早就做好了打算,“武月姬對那個丫頭很看中,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露出一點的蛛絲馬跡。”
“嗬,段雲涯,你城府還真是深,平時那武月姬沒看出來吧,想必她永遠都不知道知道,自己的那個身邊最在乎的丫頭將會是死在你手上的。”宋語白搖了搖頭,心裏另有感慨,這世上還真的是這樣,表麵上永遠看不出一個人是好是壞,有可能是身邊最親的人,都會突然的在背後捅上一刀。
聽到宋語白的話,段雲涯臉色不太好看。
其實他很不喜歡被人這麽說,但是那又像是事實一樣。可是他沒有選擇,如若不是這樣,他又豈成一直活到現在。關於琅玡與國後不殺他的原因,正是他用那點心機一步一步的拿到了底牌,有了那張底牌,他才會一直活著。
與宋語白談完話之後,段雲涯一個人去了後花園。
自從自己的娘親被關到法天獄之後,他就很少來這個地方。其實東晉國並不像是其表麵那樣看起來平和近人,至少在皇朝裏,隻要一不小心就會將自己陷入險境之中。
他的娘親正是那樣的一個例子,長得像這個花園裏正豔的花朵一樣,就因為耀眼而被人算計,最終落入了法天獄,生不如死。
後花園裏,百花齊放,花草正綠,偶爾一些花侍穿梭於花叢之中。段雲涯今天來這裏,並不是隻是想看看這裏的花花草草。他是有目的而來的。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不到這個地方,其實是在保護著某樣東西。
段雲涯徑直的朝桂花林走去。
時值七月,桂花不曾開花,而桂花天生好種,並不是嬌嫩花種,所以在桂花林裏,也少有花侍走動,走進桂花林裏,很是安靜怡人。
段雲涯往桂花林更深處的地方走去,臉上微有一些小小的緊張之色,不時的運起玄氣感知著周圍的動靜。越往深處的地方走,腳步就變得越是匆忙。
在桂花林的深處,有一個桂花湖,而他要保護的東西,就在那桂林湖裏。
並沒有走太遠的路,段雲涯就快走到桂花湖了,而這時,神識卻感知到了前方桂林湖處有所異樣。段雲涯不由自主的微蹙起眉頭,腳步也不禁放慢了下來。神識細察而去,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桂花湖處傳來孩童的嬉戲聲。
這裏,怎麽可能會有孩童在嬉戲?
皇宮之中,規矩甚嚴,一般年紀小的孩童不是剛進宮來的小侍女小太監,就是嬪妃的小公主小皇子,小侍女小太監自然是不敢跑到這種地方來鬧,而小公主小皇上也不太可能會來這麽偏的地方。那那嬉戲的孩童聲,又是誰呢?
段雲涯將氣息完全隱藏了起來,無聲的走到了桂花潭邊,藏身於一棵樹後,目光看向那桂花潭。
隻見那桂花湖裏,兩個小孩童正在全身光裸的泡在潭水較淺的處不停的相互潑著水,嬉笑打鬧著。這兩個孩童一般年紀大小,六七左右。光看麵容,像是男童又有著幾分女童的模樣,一個微微有些肥胖,另一個卻長得格外的精致水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