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拿誰試手
“之前就聽說太子得一能武能樂之才女,被封為武月姬,不想居然是蕭將軍的小女兒,如此也正好,今天就讓武月姬再此一舞,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國後坐回自己的位子之上,對於蕭夜提出的要助興之事並無異議。
從頭到尾,她都不相信蕭夜能有多大的做為。
即便在之前,她已聽說過玄考之事,也聽過琅玡和蕭戰的一些擔憂。但是在她眼前所看到的,也隻不過是一個看起來稍微比一般女子英氣一些的女子罷了。
在大權之下,這樣的一個女子,就算有通天本事,又能有什麽用?既然站在了太子一邊,就注定了與她為敵,與她為敵,那也注定了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國後都發話無所謂了,其他的人也自然無所謂。他們也想看看,這蕭夜還能玩出個什麽把戲來。
若說真的隻是跳舞,那蕭夜是真的不行,但是說到舞劍,那底子可是沒話說,正因為自己的劍術超群,所以再稍微的柔和一下,也不是件難事。
風竹被因被蕭夜點了名來為她做樂,所以被恩準了進殿。風竹年紀本是不大,容顏清秀,氣息內斂,看似平淡無奇,抱著一張琴走進來的時候,儼然就是一個普通琴童的樣子。
想必這裏除了蕭夜和段雲涯之外,沒有人會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琴童,實至修為高上,深藏不露。
風竹早已做好了準備坐在一旁,雖然他也不知道蕭夜要做什麽,但是卻清楚自己的目的,就是來配合著蕭夜做一切,同時也暗中保護著蕭夜,這是他家主子下達給他的命令。
修長的手指撥弄過琴弦,一曲《千年醉》如行雲流水般流出。蕭夜依舊是那一身白衣,立於殿前,隨著琴聲的響起,飄然舞起。
動作瀟灑輕然,與平時舞姬們所跳的舞差別極大,每一揮手,每一抬頭,她透著一種如武功招式般的分明。雖是武功招式,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這種剛柔並濟的感覺,說不出的一種別樣風情。加之她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清澈淡然的氣息,更是讓人覺得她就像是一幅生動的畫。
段雲涯坐在上座,看著殿中舞動的蕭夜,目不轉睛。這一刻,他甚至忘記了被賜了太子妃一事的所有不快,眼裏,隻有蕭夜那飛舞輕揚的模樣。
自己果然沒有錯,將蕭夜設為武月姬。就是因為當初見識過蕭夜的武功底子,快得讓他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所以那時他就猜想,蕭夜的武功招術,一定超群過人。
所以,他就賜了蕭夜武月姬之稱。
相對於段雲涯的著迷,其他人雖然也讚歎蕭夜這武技之舞特別別樣,但心裏也總歸有著其他的想法。這蕭夜,不僅僅真的隻是想用這武來表達對段去涯的慶賀吧?如真是那樣的話,還真是夠打擊段雲涯的。
當然不會。
蕭夜在以武代舞表演的同時,雙眸眼波流轉,似靈氣動人,卻是在暗中看著時機,準備來一發刺激人的表演。國後一派的人看起來可是非常期待她的舉動呢!她怎麽可以讓他們失望呢?
她隻是在盤算著,該拿誰來試試手比較合適呢?
蕭夜步子突然往前而近,靠近了國後。
國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蕭夜暗笑,看來這國後雖然是一副毫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骨子裏,卻仍然是對她有所警惕的。她果然是一大威脅呀!嘖嘖!
蕭夜身子飄起,動作灑脫幹脆,英姿颯爽,如一絲綢帶在狂風暴雨中舞動,剛柔齊聚。而風竹的那一首千年醉更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千年光陰,似一醉流逝,感慨滄桑之間又讚這天地萬物的大氣磅礴。蕭夜那一襲白色身影正如那醉酒的一道光陰,飄渺於世,靈活的身影,足以將自己那過人的武功底子展露得淋漓盡致,讓人歎為觀止,更讓人隨著那曲那舞,不由自主的進入一種奇幻的意境之中。、
若說蕭夜的出現就是一種驚豔,那麽此時的蕭夜,更是光芒萬丈。
身影如光,灑脫如風。
周圍,似乎真的隱隱起風了。在坐的人被那微涼的風吹起,微覺一陣哆嗦,按理說,在這清雨軒,不會有外麵的風吹拂起來,那這風……是蕭夜那舞動身影所帶起來的嗎?
眾人的心馬上就警惕了起來。
清雨軒內,除了揚起了涼涼的輕風之外,突然還起了霧。
嗯,是霧。
整個大殿,突然被一層薄淡的霧氣所籠罩,意境唯美,蕭夜那白色的身影在霧中舞動,更如身在仙境之地一般,奇幻動人,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色彩。
隱隱之中,仿佛有人看到了蕭夜眼底流露出的那一抹邪戾。
“怎麽會起霧了呢?”大鹽商何文財第一個站了起來,滿臉的緊張之色。從被叫來參加今天的宴會他就一直是緊崩的,畢竟這是國後與太子一派的戰鬥,稍微站錯邊就可能是死路一條。
蕭夜說要跳舞助興,他的心就崩得更緊了,玄考會場之時,他可是親身見識過蕭夜的本事,那個女人,簡直就像是個妖怪一樣可怕。而且心思極為恐怖,像藥師已的死,就是因為蕭夜才落下了那一個下場。所以蕭夜現在說跳舞,怎麽可能單單的隻是跳舞助興,這其中一定有內幕。
你看,這不是突然又起風又起霧了,這種詭異的事情突然發生,必然是蕭夜想要做什麽了。
一定是。
何文財眼珠子不停的亂轉著,看著蕭夜,再看著周圍,身怕自己一不注意蕭夜就已經竄到他的身邊來,對他做些什麽了。他覺得,玄考上的事,蕭夜一定會記恨的,對吧?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對吧?
“何老板,這是皇宮的清雨殿,何必如此驚慌?”坐在何文財身邊的墨子喻一臉黑沉,對何文財這種有失風度的慌亂吡之以鼻。
“墨先生,別忘了在玄考會場上的事情,我們可是得罪過這蕭夜的,你覺得她會不記得?”何文財小聲的朝墨子喻說道,“你看那藥師已被滅全族,你真的以為那事與蕭夜無關?”
藥師已的事情,至今想起來他都覺得毛骨悚然,就因為那樣的事情,被借口抹了全族。
墨子喻依舊是陰沉著一張臉,“國後在這裏,琅玡大人也在這裏,你覺得她能做得出什麽事情來?”
墨子喻這麽一說,何文財怔了怔,目光瞄了瞄坐在上座的國後還有首席之位的琅玡。是啊,這不是有兩號大人物在這裏嗎?他怕什麽呢?有那兩個大人物在,蕭夜又能做什麽,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會懼於東晉國的最大勢力吧?
何文財如是想著,心裏終於安了安,趕緊的重新坐下身子,拿起一杯酒,想要穩穩心神。
這何文財剛拿起酒杯,還未將酒喝下肚子,一襲白紗綾突然就從那薄霧之中打出,如靈蛇一般的卷住了他手上的杯子。何文財一驚,一個大哆嗦,看著手上被白色紗綾卷住的酒杯,再看向白紗綾的另一頭。
另一頭,白色紗綾延伸於薄霧之中,蕭夜那張絕美的再也在霧中若隱若現,而那如鷹般鋒利的眼神,卻洞穿了一切,直射向何文財。
“啊!”何文財一對上蕭夜的那雙眼睛,整個人都快嚇傻了,尖叫一聲從座位上彈跳了起來,“救命救命,快救命。”
話落,手中的酒杯就被白紗綾猛的一拉,從何文財的手上拉走,白紗綾也在此一彈拉之間,打到了何文財的肥胖的臉上,直此一擊,何文財就殺豬般的叫了起來,臉上,一道紅紅的印子留在那裏。白紗綾卷著酒杯抽回薄霧散向了空中。河水在薄淡的霧氣之中,晶瑩剔透,閃閃發光。
“借何老板的酒,敬之天地,敬之國君國後,成太子天作之美。”蕭夜手抽白紗綾。婉如靈蛇般飛舞。將那一杯何文財那裏拿來的酒水敬予了天地與國君國母。
眾人:“……”
本來他們看到蕭夜突然對何文財出手,還跟何文財一樣心莫名一緊,卻沒有想到蕭夜卻以這樣的理由輕鬆化解,這讓他們就像是被耍了一般,心裏莫名燒起了一股怒火,無奈卻又沒有理由,隻能將那股暗火壓到了心底。
“何老板如此大驚小叫,就不怕讓人笑話?”墨子喻的臉更黑沉了,同樣的,他也感覺自己被甩了一道,白紗綾打過來的時候,他玄氣都運上來了,卻是這樣的結果。他不得不拿身邊的何文財來掩飾自己的小小尷尬,“都說了這是清雨軒,國後和琅玡大人都在這裏,她不會太過份的。”
“她都打我的臉了。”何文財摸著自己那被白紗綾打出來來的紅印子,隱忍的咬著牙齒瞪著還在殿中活蹦亂跳的蕭夜,“這還不算過份嗎?”
“在這重武重玄的傲川大陸,稍微有點修為的都能躲得開剛才的那一擊。”墨子喻說道。、
“墨子喻,你這話算是什麽意思?”何文財瞪向了墨子喻。
“墨某隻是想提醒何老板,別光顧著賺錢,沒點修為,今天遇到這樣的事情也算是自取其辱,也不想想這裏這麽多人,為什麽她隻打你。”墨子喻一副瞧不起何文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