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嘴硬
而此時的門外，滿心歡喜朝程靈漾奔過去，謝小雨卻碰了一鼻子灰，謝小雨捂著差點撞到門上的鼻子，轉過頭時卻看到悠悠快憋出內傷的笑意。
“你夠了，有什麽可笑的，不信你來試試，我撞到說明我的鼻子夠挺。”謝小雨帶著幾分委屈，幾分逞強，死鴨子嘴硬的對悠悠說道。
“你看你，著急忙慌的，我連問清楚是什麽事都還沒問，你就把靈漾給氣走了。”悠悠故意添油加醋的說道。
“我說你這個女人，這怎麽能怨我呢？”說著，兩個人又開始爭執了起來。
孫蕭然搖了搖頭，看到這樣的場景，隻能上去勸說。
“你們兩個差不多就行了，這裏可是醫院，小心保安把你們轟出去。”孫蕭然指著兩個人，眼睛微微眯起，連哄帶恐嚇的，可是，這兩個都是什麽人？又豈是孫蕭然這個書呆子可以哄住的。
“就是保安來了，也是先把這個女人轟走。”謝小雨故意躲在孫蕭然的身後，作勢是要和悠悠杠上了。
“你這個瘋女人。”當然，悠悠也不是個善茬。
就在這個時候，孫蕭然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嗡嗡作響，他掏出手機，卻看到一組陌生的號碼，回頭看了眼扔在爭執的兩個女人，孫蕭然走到樓梯口，摁下了接聽鍵。
“你好，請問是孫蕭然先生麽？”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中年男子辭行又禮貌的聲音。
“我是孫蕭然，請問你哪位。”因為不知道對方是誰，孫蕭然的語氣顯得略微冷漠。
“我們這裏是市公安局，請問你認識一個叫顏夕的女子麽？”來人也不拖拉，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認識，她怎麽了？”孫蕭然禮貌性的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晚上查房的時候，發現他割腕自殺了。”警察說完沒有停頓，就繼續說道。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因為強求的及時，她現在已經沒事了。”
“她自殺就讓她死好了，你們找我幹什麽。”孫蕭然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語氣中充滿了對顏夕的恨意。
對於顏夕的現狀，孫蕭然根本就毫不關心，他和顏夕的關係，也不過就是他領養孩子的親生母親罷了，所以，顏夕是生是死，對孫蕭然也沒什麽區別。
對於孫蕭然的這些情緒，警察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當初孫蕭然是以程靈漾哥哥的身份報警。
“我希望你不要有私人的情緒在內，她現在精神很不穩定，就隻是想見下自己的兒子，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公安機關的工作。”電話的另一頭，警察看著顏夕縷縷犯案的案例，感覺是有些為難了孫蕭然。
“她現在都已經瘋了，你讓我怎麽確保孩子的安全，你也知道的，她在精神失常之前，就有家庭暴力的，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們……”聽到警察說這些，孫蕭然最先想到的就是，邱肖的人身安全。
“孫先生，你不用擔心，我們會保證，你和孩子的安全，不會讓她做出傷害你們的事。”等孫蕭然說完，警察就已經搶過了話茬。
“好吧，但是這個我自己沒辦法答應，我要回去和孩子商量下。”最終，想著可憐的邱肖，孫蕭然還是答應了警察的請求。
掛掉電話，孫蕭然歎了口氣，不知道回去該怎麽和邱肖說，當他回過頭時，卻發現兩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一臉關切的注視著自己。
“你們怎麽在這裏？”在孫蕭然的印象裏，自己剛才來接電話之前，兩個人還吵的熱火朝天，這才一會功夫，竟然又好的像一個人似的。
原來，在孫蕭然走後，兩個女人感覺，沒有孫蕭然的參與，吵架真的很無趣，就跟著走了過去，碰巧聽到後麵的對話。
“蕭然，是發生了什麽事了麽？”謝小雨帶著幾分關心的問道。
“這幾天我可能有事要忙，醫院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孫蕭然伸出手，本想搭在謝小雨的肩膀，可伸到一半又退了回來。
“你們兩個放心工作吧，這裏交給我就好了。”謝小雨的這些話，不僅是說給孫蕭然，更是說給悠悠。
把醫院的事交代妥當，孫蕭然就回到了公寓，此時的邱肖，因為太早的緣故，賴在床上還沒有起來，孫蕭然推開門，就看到邱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睡衣，把被子踢到了床邊。
他拿起被子為邱肖蓋上，卻驚醒了睡夢中的孩子。
“蕭然舅舅。”邱肖一個翻身，把臉朝著邱肖，試了好幾下，才慢慢的睜開眼睛，揉了下惺忪的眼睛，邱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猛然的從床上坐起來。
“對了，今天我們要去醫院的對不對？”邱肖頂著睡的不成樣子的蘑菇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迷離，說話間就去翻身下床，在櫃子裏找了一件自己喜歡的白色衛衣，以最快的速度吧衣服套在了頭上。
“你慢點，舅舅有話要和你說。”孫蕭然幫邱肖把衣服穿好，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
“怎麽了舅舅？是靈漾阿姨不喜歡我了麽？”說話間，邱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難過。
“不是。”孫蕭然搖頭，不知道該怎麽和邱肖說起這件事。
“那就好，你說吧，還有什麽事。”邱肖順勢坐在櫃子裏，一臉認真的看著孫蕭然。
“是這樣的，你的媽媽她病了，你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警察叔叔希望你可以去看看她，好麽？”孫蕭然很為難，用能邱肖能聽懂的方式，盡可能的把他勸去。
而此時的邱肖，在聽到自己媽媽的名字後，臉色瞬間大變，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蕭然舅舅，邱肖以後會更乖，更聽話，你不要把邱肖還給媽媽好不好，說話了。”邱肖伸手保住櫃子的門，眼淚汪汪的看著孫蕭然，這即是對顏夕的懼怕，又摻雜著對母愛的渴望。
“我知道，我知道邱肖很乖，我沒有說把你送回去，真的。”看邱肖膽怯的樣子，讓孫蕭然想起來，自己的小時候，那是的自己也是這樣的無助。
“真的麽？”聽孫蕭然這樣說，邱肖握住櫃子得手才算鬆了些。
“嗯，那你願意去見見她麽？就隻是和她說說話，我保證，她接觸不到你。”看邱肖無助的樣子，孫蕭然心疼的把他抱在懷裏。
“嗯。”最終，那些怨恨和不滿的情緒，都抵不過融入血液的親情，因為放不下自己的母親，邱肖還是選擇了，和孫蕭然一起去警察局。
“乖。”
市區的公安局裏，孫蕭然按著警察說的那樣，帶著邱肖來到裏麵，這裏人來人往，魚龍混雜，有的是因為偷竊，有的則是因為打架鬥毆，總之，各種各樣的刑事案件，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們不會做的。
剛進去的一瞬間，看著裏麵嘈雜的人群，孫蕭然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該帶邱肖來這裏。
“你好，請問你是孫先生吧？”就在孫蕭然想要退縮的時候，一個身穿製服，剪著寸頭，四十出頭的男人出現在孫蕭然的麵前。
“您是……”孫蕭然客氣的問道。
“我就是給你打電話的那個警察，我姓劉。”說著，警察拿出了自己的證件，放在了孫蕭然的麵前。
“你好，我就是孫蕭然。”孫蕭然與警察握手，剛想介紹身邊的邱肖，卻又被警察搶了先。
“那這位，一定就是邱肖小朋友了？”說著，警察鼓勵的摸了摸邱肖的腦袋，當然，邱肖也不排斥，畢竟，在孩子的內心世界，警察都是英雄的化身。
邱肖點頭。
“警察叔叔，我媽媽呢？”顏夕，這才是邱肖此行的目的，他孩子的天行，毫無隱瞞的暴露了出來。
“你們跟我來。”說著，警察轉過身，帶著邱肖和孫蕭然，朝著警局的最深處走去，邊走還不忘介紹著顏夕現在的情況。
“你媽媽她現在精神很不好，而且還在自殺傾向，她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見你一麵。”
等快到關押顏夕的地方，孫蕭然突然把警察拉住。
“警察同誌，是這樣的，為了孩子的安全，我們可不可以不見人，就是隔著玻璃，讓她看看邱肖就好。”孫蕭然把邱肖護在身後，已經做好了警察不同意，就隨時帶邱肖離開的打算。
“這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已經做好了安全措施，不會讓她傷害到孩子的。”警察帶著兩個人繼續走，當走到一個，中間隔著玻璃的房間，警察停住了腳步。
邱肖望眼望去，就看顏夕到頭發蓬鬆，手挽上還裹著紗布，完全沒了昔日的風采，待她看到邱肖的出現，正情緒激動的拍著麵前的玻璃。
“過去吧，她肯定有話想和你說。”孫蕭然蹲下身，鼓勵邱肖邁過這個檻。
“蕭然舅舅，我可不可以後悔啊，我不想和她說話，你帶我回家好不好。”年幼的邱肖又突然改變了注意，撲在孫蕭然的懷裏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