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折磨
“傻丫頭，你怎麽會有這麽愚蠢的想法，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如果，如果真的有的話，西川可能還不如現在的情況，你知道麽？”雙手用力的扣住程靈漾的肩膀，孫蕭然想把她晃醒，可是，執迷不悟的程靈漾，根本就聽不進去孫蕭然的任何話。
“就是怪我，如果沒有我，你，陳科，西川，包括邱肖，現在都會過的很好，顏夕也不會因妒生恨。”用力的摔開孫蕭然的手，此時的程靈漾就像一個瘋子，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
從唐西川昏迷以後，程靈漾的妝容和頭發就沒有再搭理過，此時的她，看上去蒼老了很多，這也讓孫蕭然非常的心疼。
“你非要這樣折磨自己麽，我要怎麽樣才能讓你明白？”看出程靈漾心裏的痛，孫蕭然卻無能為力，他一手掐腰，另一隻手無力的撫著額頭，對於程靈漾現在的樣子，孫蕭然趕緊十分頭疼。
“你們都不要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好了。”看孫蕭然百般忍讓，程靈漾反而越說越來勁了，她甚至推著孫蕭然，想讓他離開病房。
隻聽“啪。”的一聲，程靈漾愣在當場，孫蕭然看著自己的手，眼神中帶著幾分懊悔於心疼。
“靈漾，對不起，我……”看看自己的手，孫蕭然恨不得那一巴掌打的是自己，他走上前，想看自己下手是否太重了，卻被程靈漾冷冷的話語紮了心。
“不用管我，我本來就該打，蕭然哥哥，你打的好。”程靈漾單手撫在臉上，語氣淡漠的說道，低垂的眼眸始終不曾抬眼看過，仿佛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她留戀的東西。
“這本來就是個意外，如果你繼續這樣，不肯放過自己，那你早晚會被自己製造的壓力壓垮的。”孫蕭然後悔打了程靈漾，但是看上去，程靈漾似乎好了很多，可孫蕭然也知道的，這些也僅僅是外表。
程靈漾抬頭，她看孫蕭然的眼神裏，完全沒了剛才的火焰，這讓孫蕭然既欣慰也帶著幾分擔心。
“蕭然哥哥，你說的對，我想單獨和西川相處下，你可以回去了，邱肖還在家裏等你呢。”程靈漾笑的很甜，這次的她沒有惡語相向，也沒有驅趕孫蕭然，而是好言相勸，可她越是這樣，孫蕭然就反而越不放心。
“你……真的沒事麽？”此時的孫蕭然，既想留下來陪著，又擔心家裏的邱肖，左右為難的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我真的沒事，你看，這不是好好的麽？”程靈漾攤開雙手，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和孫蕭然有說有笑。
“嗯，那你有什麽需要給我打電話，明天來的時候，我再給你換個護工。”最後，孫蕭然選擇了相信程靈漾。
這一夜，孫蕭然徹夜未眠，他總感覺哪裏不對，第二天一早，就趕緊去了醫院，等他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發現謝小雨和悠悠都在。
看孫蕭然走過來，謝小雨趕緊迎了上去。
“蕭然，你來了。”謝小雨穿著一身灰色的緊身連衣裙，高高的馬尾束在腦後，手裏還拿著為程靈漾準備的參湯，看孫蕭然走過來，趕緊小跑似的走了過去。
“你怎麽在這裏？”看謝小雨在門口，孫蕭然也感覺奇怪，這個丫頭雖然是唐西川的表姐，但是因為聞不慣醫院的味道，很少到醫院，就更別說來照顧了。
“舅舅讓我過來，給靈漾送些參湯。”謝小雨拎起手裏的保溫盒，在孫蕭然的眼前晃了晃。
而一旁的悠悠，聽到這些不削的笑出了聲。
“嗬嗬！還真是的，第一次見人家穿成這樣看病人的，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悠悠穿著一身中興的西服，正百無聊賴的靠在牆上，本來抱在胸前的手，無聊的插在了口袋裏，聽謝小雨這麽說，悠悠連翻白眼。
“悠悠，你什麽意思啊？”聽悠悠這麽一說，謝小雨的臉刷的一下就紅到了脖子，作勢要過去和悠悠理論。
“這麽巧？你們都在這裏。”注意到悠悠的存在，孫蕭然客氣的打招呼。
“是啊，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所以才會遇到某些人。”悠悠挑眉，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下謝小雨，這樣一來，誰都可以聽出來，在場的人出了孫蕭然，也就謝小雨是不速之客。
聽悠悠這麽一說，謝小雨再也忍無可忍，放下手裏的保溫盒，就打算和悠悠動武，雖然謝小雨的個頭和悠悠比矮了半個頭，但是氣勢上，卻絲毫不輸給任何人。
“悠悠，你不要太過分了。”說著，謝小雨擼起袖子，就打算和悠悠開戰。
“怎麽？我還怕了你不成？”悠悠冷笑，上前準備和謝小雨切磋下，可剛走了兩步，就被孫蕭然攔在了中間。
“你們這是幹嘛？不是來看靈漾的麽？為什麽不進去？”一手推著一個女人，孫蕭然不解的問道。
“我們早就來了，可是叫了半天，靈漾也不給開門。”悠悠不想和謝小雨計較，就率先熄了火，站在了一旁。
而謝小雨沒有說話，而是害羞的看了下孫蕭然摸在自己胸前的手，扭扭捏捏的完全不像平日裏的謝小雨。
“不好意思，剛才是……”看到自己的手放的不是地方，孫蕭然慌忙的抽了回來，尷尬的不知道放在哪裏好。
“好了，你們兩個就別膩歪了，快想想辦法，靈漾在裏麵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悠悠退後了兩步，不斷的從地上跳起來，想從門頭上的縫隙裏，看到程靈漾的身影，可無奈的是，門的關的嚴絲合縫，悠悠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孫蕭然，你個子高，你過來看下，靈漾到底在幹嘛啊？”感覺到自己的身高不夠，悠悠就想喚孫蕭然過來，可他回過頭，卻看到孫蕭然慢吞吞的低著頭，並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你說，靈漾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這個時候，謝小雨把自己和悠悠的私人恩怨拋到腦後，和悠悠冰釋前嫌，兩個人開始研究起程靈漾的事。
孫蕭然看到這些，也是不由的感歎，女人這樣的生物，還真是難以捉摸。
“不可能的，靈漾什麽事沒經曆過啊，就算是為了你們家西川，她也不會做什麽想不開的事。”在悠悠的印象裏，程靈漾是一個無比堅強的女人，遇到在大的事都能撐過去，更何況是現在。
聽悠悠這麽一說，謝小雨就更加的不解。
“那她為什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難道就不餓麽？”說道這裏，謝小雨又想到了自己帶來的參湯，如果再不喝完的話，估計就要餿了。
“可能是因為我吧。”孫蕭然坐下來，十分自責的對兩個女人說道。
“因為你？”
“你把她怎麽了？”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但是，對這件事情最關心的，應該還是謝小雨，她此刻，確實非常想知道，著兩個名義兄妹的人，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昨天她情緒失控，把所有的問題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我一時衝動就……”說著，孫蕭然低下了頭，把頭一天和程靈漾發生的事，悉數講給了謝小雨和悠悠。
“什麽，孫蕭然，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竟然動手打她。”聽孫蕭然說這些，悠悠有些憤怒，伸手抓住孫蕭然的襯衫領子。
“事後我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可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就在悠悠沒有開口之前，孫蕭然已經後悔的不行，如果程靈漾真因此出了什麽事，那自己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這個時候謝小雨見狀，趕緊過來勸架。
“悠悠，你不要這麽衝動，蕭然她也不想的。”謝小雨抓住悠悠的手，卻因為體力沒有悠悠大，被他無情的甩到了一邊。
就在門外三個人爭執不休的時候，病房裏的程靈漾，麵帶微笑的看著唐西川，單手那些毛巾，正在仔細的為昏迷中的男人擦拭。
“西川，我不會讓他們進來打擾的，這裏就隻屬於我們兩個人，好不好。”把唐西川的手擦洗幹淨，程靈漾神情的把它貼在自己的臉上，就像唐西川還醒著，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頰一樣。
過了幾分鍾以後，門外仍舊爭吵聲不斷，程靈漾再也忍無可忍，扔掉手裏的毛巾，站起身走到門口。
“你們夠了，就不能讓我和西川清靜一會麽？”程靈漾突然打開門，把本來在門口爭執的兩個女人，著實的嚇了一跳。
“靈漾，你沒事了？我們都好擔心你啊。”謝小雨率先恢複過了，摔開悠悠的手，小跑的來到程靈漾身邊，可還沒等她走進，就隻聽“嘭！”的一聲，門再次的被關上。
病房內的程靈漾沉著臉，把門很很的甩上，她靠在門上，無力的抽起自己額前的碎發。
她不明白，自己隻是想和唐西川單獨的生活幾天，就隻是這樣簡單的要求，她們竟然都不能滿足，但是好在，經過自己發了這通脾氣，門口似乎消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