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浩繁緊繃著臉從室內走了出來,正好遇見趕過來的上官司與天浩然,冷淡的掃了二人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大步離開了主院。


  上官司'咦'了一聲,那家夥莫不是恢複了記憶,不然怎麽冷著一張臉?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和天浩然一前一後走進了內室.


  看見的是背對著他們的身子,還在抖動,不用猜也想得到是在哭.


  “含兒”


  “皇嫂”


  兩人同時開口,又相互看了一眼,為彼此的默契挑挑眉目。


  “孩子沒了可以在要,先把身子養好是重要的,不要在哭了,此時哭會傷身子”上官司開口安慰道,不忘記靠上前去,把蓋到腰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床上的上官含依舊低聲泣著,是,她是傷心孩子沒了,她更傷心的是要用何樣的心態去麵對天浩繁?

  不想在這個時候,他卻突然好了,即或一直以來他就是好的。


  她對他是愛?還是恨?她搞不明白,所以想也沒有想大喊的把他趕出去。


  此時的她,還沒有準備好去麵對他,即使她選擇的依舊是離開,選擇不愛,她仍舊沒有勇氣去麵對。


  “皇嫂,上官說的對,還有,如果是因為剛剛我在庭院說的那些,才導致成這樣?浩然在這裏給你陪不是,也許我說的那些話有些過份,必竟沒有考虛過你的感受,對不起”


  不理會背對著人能否看見,天浩然深深鞠了個躬。


  上官司被他突然來的舉動弄的一愣,這家夥到底說什麽了什麽話?雙眉也緊皺了起來,思索著要不要在此時開口過問?

  “皇嫂,也許你一直在內疚在丞相府發生的那件事,其實那天也是浩然任性,不然也不會頂撞皇兄,也不會任性的騎馬離去,所以一切並不是你的錯”


  “好了,別說了,不論你在庭院說過什麽,我想含兒都不會怪你的”拍了拍好友的肩,勸慰的說道,又對著床上的妹妹說,“含兒,才出門遇到了浩繁,發現他與往日有些不同,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天浩然才反過神來,“是啊,是不是又耍小孩子脾氣了?”


  “不像,那張冷臉,感覺就像好了一般”上官司反駁。


  “好了一般??”


  見他一臉不明的樣子,又開口解釋,“就是沒有失智前的樣子,怎麽?你忘記他以前的樣子了?”


  “冰山?”


  “嗯,對,看來浩繁在大家的印象裏都差不多”幸災樂禍的揚起嘴角。


  天浩然翻了個白眼,不想這時含兒還躺在床上傷心,他還有心情弄沒用的,“你在這裏陪陪含兒,我去看看”


  看來皇兄真是裝失智,一定是這個樣子的,隻是這時為何又與含兒誌氣?從上官那裏聽說他冷著臉,那定是與含兒又發生了什麽?如今大家經厲了這麽多,彼此還有什麽說不開的?

  室內終於又靜了下來,上官司坐在床邊,歎了口氣。


  “孩子沒了就沒了,哭也哭不回來,哭壞了身子不是在糟蹋自己?爹和娘要是知道你這個樣子,娘定會又流淚,她老人家身子本就不好,含兒也不希望娘為你擔心吧?”


  手理著妹妹一頭散下來的長發,從小妹妹最依賴大哥,可是大哥人又遠在邊關,雖和他也親密,卻積少和他談心。


  “二哥知道,你心裏委曲,是發現浩繁裝失智嗎?”猜測的問道,見床上的人依舊沉漠不語,又歎了口氣,隻怕在這樣下去,還沒等他娶妻,他就老了,上官司在心裏感歎。


  “浩繁即使是裝失智,你也要體諒一下他,必竟發生那麽多的事,又怒氣之下親手摔死自己的孩子,叫他如何麵對?二哥看的出來,浩繁是愛你的,而且愛的極深,不然精敏的頭腦,也不會一遇到你的事情,就傻的像白癡一樣。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在把你接回王府後,我還是聽說一些的,他都沒有去過任何妾侍那裏。至於藍兒的事,也是在他傷心傷你之後,醉酒之下把藍兒當成了你,才會那樣。他不是個普通的男人,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就連普通人也許都做不到不與一個女人相守的事情,他卻可以為了你做到。”


  停頓了一下,看了床上的妹妹一眼,又接著說道,“你可知他為何假扮侍衛?隻是為了能得到你的心,才屈身做了這些事情。以前那些傷害,是讓你心痛,讓你無法在接受他,要怪就怪他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吧?”


  上官含轉過身子,吸了吸鼻子,淚又流了下來,“二哥,我要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輕聲的問,伸手擦了擦妹妹流下的淚。


  咬了咬唇,“我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他?我知道自己是愛他的,可是一想到以前的一切傷害,我就在也不想看到他,可是對他,我又有太多的愧疚,我不知道自己在愧疚著什麽?我好矛盾”


  愛憐的看著妹妹,無奈的笑了笑,雙眸滿是心疼。


  “哥哥,我真的好累”撇撇嘴,淚瞬間又流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哥哥也不能幫你,還是要靠你自己才能想明白,別人說也隻是給你見意,可是你任為現在別人給你見意你接受嗎?”


  沉漠了許久,上官含輕輕搖了搖頭。


  上官司又說,“所以,靜一靜,然後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怎麽做?不要在哭了,在哭就不好看了”


  似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她輕輕一笑,擦了擦眼裏的淚,用力的點點頭。


  放眼望著池裏的荷花,天浩繁緊索著眉頭。從主室出來後,他就直接來到了西廂,這裏曾是她住過兩年的地方,隱約間似乎還有著她留下來的氣息。


  從王總管跑到庭院說王妃出事那一刻,所有的思緒就像倒轉般,全回到了他的腦海裏。


  是的,他想起了一起,想起了那晚狠狠親手摔死那個他連長相都記不清的孩子,想起了瘋狂下與含兒搶柄兒的事情,想起含兒那晚的指責,想起了一覺起來,他像個孩子般,忘記了一切,每天依賴著含兒。


  原來,含兒在他的心裏已經根深蒂固,她的一舉一動牽引著他的心情,他高興他終於確定了他對含兒的心。


  可是為何,在失智後可以溫柔對待他的含兒,在知道他好了後,卻異常激動的大喊讓他離開,是因為流產?還是誤以為他在裝失智騙她?

  或許照顧失智的他,也並非一廂情願,也跟本沒有原諒他之前做過的一切吧?


  如今他好了,是不是代表著她又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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