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浩然見突然出現在庭院的上官司,自己剛剛說的話又被他聽了去,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必竟這樣的事情,即使對親密的好友,他也是開不出口的。


  上官司仍舊大笑的把他從上到下打量個遍,戲膩的眼神看得天浩然耳根霎時熱了起來。


  不滿的喊道,“看夠了沒有?你是不是有不良嗜好?”


  語罷,隻見上官司壞笑的挑挑眉目,薄唇往起一揚,“我有沒有不良嗜好,你最清楚吧?”


  隨後跨進亭內坐了下來,掃了一眼桌麵,又看了一眼一直把弄手裏茶具的天浩繁,黑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怎麽突然來王府了?”


  “我來的不是時候?”斜眼瞄了一眼天浩然,騶騶嘴。


  又看向天浩繁,“我說的對吧?還是我來的很是時候?”


  玩弄茶具的天浩繁仍舊低著頭,似跟本聽不到二人在說什麽?

  見氣氛又突然降了下來,上官司仍舊沒有走的意思,三個人就這樣幹靠著,最然終於天浩然忍耐不住,煩燥的移了移身子,“皇兄,話我也都說了,到底是怎麽想又怎麽做,你心裏一定比任何人清楚,總之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你不想就這樣過活一輩子吧?”


  他從天浩繁手裏搶下已不知被玩弄翻轉了多少次的茶具,猛然的站了起來,有些火大的瞪著抬起頭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的雙眸,難道真的是他猜錯了嗎?難道說皇兄真的失智了嗎?他不信,一定是皇兄為了逃避一切,才會這個樣子的?


  饒有興趣的盯著眼前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上官司薄唇自然成一條弧線,這幾日常來王府走動,他暗中也觀察了不少,總覺得這樣的天浩繁有些怪異,如今浩然這麽一說,他可以確定這裏麵定有些貓膩。


  他也不摻於,冷眼的打量著一臉無辜的天浩繁,如果真是的裝失智,他又是在逃避什麽?明顯他對於天浩然的親近,沒有一絲的反感,如果真的說是失智,那麽希望他好起來,浩然是不可少的一記良藥。


  一直抿嘴不曾開口的天浩繁,薄唇終於張了張,“我要找含兒”


  衝滿淚水的雙眸,委曲的盯著眼前的兩個,性感的薄唇,此時噘了起來,看到這副模樣,天浩然無力的歎了口氣,垂下肩又坐回了椅子,上官司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以為會有些驚喜,不想會是這個樣子。


  不過,這也算是驚喜,失智後的孩子舉動,他還是頭一天見到。必竟自打浩然墜崖後,他在心裏怪他就不曾注意過他。


  “我要找含兒”撒嬌的又重複了一次,明亮的雙眸企盼的看著兩個人。


  天浩然緊緊拳頭,有些怒氣的說,“皇兄,不論你還要裝多久,總之我是不會放棄,哼”


  一甩衣袖要起身離去,不想這時王總管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嘴裏還大聲的喊,“不好了,不好了,王妃出事了”


  “含兒怎麽了?”上官司忙起身問,心想怎麽含兒一回王府就出事,看來這個地方真是不能久呆。


  “王妃。。王妃”


  “是啊,別急,到底怎麽回事?”見大口喘氣的王總管,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出一句滿整的話,也急的問道。


  “咦,浩繁呢?”


  “皇兄剛剛不是還在這裏嗎?”天浩然看了看四周,發現確實不見了身影。


  王總管總算平下氣來,“王爺才聽到奴才說王妃出事,就跑開了”


  “噢”上官司怪聲怪調的聲音,又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緊鎖眉目的天浩然。


  天浩然收回神色,沒理會上官司又問道,“王妃到底怎麽了?”


  “剛剛王妃在在回室院時,走的太衝忙,滑倒流產了”


  “難道是我剛剛話說的太重了?”一隻手捏著下巴,天浩然低下頭喃喃自語。


  話還是讓在場的兩個人聽到了耳裏,原本聽到妹妹流產的上官司就壓抑著心情,如今聽到他這麽一說,一手抓住他的衣領,怒瞪著雙眸,似能噴出火來,怎麽妹妹一遇到他們兄弟兩人就這般倒黴?


  “唉呀,你急什麽?我又沒說什麽”握住脖子下的雙手,急忙解釋。


  王總管在一旁也低聲勸著,“是啊,上官大人,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還是快些去看看王妃吧”


  “哼,過會在找你算賬”手一甩,轉身去。


  天浩然騶騶嘴,聽說自己墜崖後,這家夥沒少發瘋,這才剛剛回來,他又給自己臉色,看來以來有必要時不時的消失一下。


  主院裏下人穿梭忙碌的身影,臉上卻帶著歎息之色。


  剛剛趕赴而來的太醫,擦擦頭上的汗,臉上也是苦色。這三王府是怎麽了?這才從四王爺回來隔幾日啊,心驚膽寒的在丫環的帶領下,走進了主室,血腥味撲鼻而來,不覺間皺了皺眉頭。


  雖還沒有把脈,也猜到那未出生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天浩繁衝進主室的時候,太醫已開完了藥單,正在交待了一旁的丫環注意的地方,抬頭見王爺進來,看那一臉的鐵青之色,忙嚇的跪在了地,不想王爺理也沒有理他,直接坐在床邊,拿起王妃的小手,緊緊的握著,似一鬆開就會失去。


  春兒把太醫扶了起來,又對其他的下人使了使眼神,室靜一下子靜了下來,隻留下天浩繁滿眼愛憐的盯著床上一臉蒼白的上官含。


  床上的人,睫毛似欲飛的蝴蝶,抖動了幾下,才緩緩睜開,迷茫的盯著眼前的人,幹澀的嘴扯動了一下,“浩繁?”


  “含兒”有些哽咽。


  她一定是在做夢,不然怎麽會見到沒有失智前的浩繁,苦澀的笑了笑,不在說話,怕驚醒這夢。


  不知不覺淚從眼角劃了下來,帶著涼意的大手,輕輕的觸摸到臉上,擦掉熱淚。


  “為什麽哭?”


  “浩繁?”又在確認的開口叫道。


  “嗯?”


  她蹙眉,“這不是夢?”


  “你希望是夢?”平淡的語氣,有著急張。


  “你沒瘋?”


  “我瘋了,卻也因為你想起了一切”


  她錯愕的看著他,盯著他深邃的雙眸,想從中辯出真假。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一直以來都在傷害著你,最後卻還是你留在身邊照顧失智的我,謝謝你含兒。”


  原來是真的,他好了,亦或跟本沒有瘋過,惱怒霎時衝進她的頭惱,曾幾何時她內疚的一個人偷偷流淚,難道說他這樣說這樣解釋就可以了嗎?

  “出去,馬上去出,我不想在看見你”虛弱的身體,攢足力氣,大聲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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