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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爭當師尊

  一見龍越,南白子的臉拉長了。


  “師弟,有晚輩在此,你莊重點,不要那麽隨便。”


  龍越孤傲地哼了一聲,與南白子站在一起:怎麽,我還給你們長信宗丟人了嗎?


  南白子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他居然說是“你們長信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呢。


  他的眼神讓龍越很不爽,上千年的師兄弟了,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怪他多嘴唄。


  兩人並立,大家才發覺為什麽南白子說他不夠莊重。


  南白子一身衣服潔白如雪,站在百丈絕壁上,冰風吹拂,靈氣四溢。


  而龍越這一身,就拉胯多了,衣服布料粗劣,做工粗糙,線頭四處飄逸。


  南白子眉毛胡須那都是精心修整過的,龍越的胡須都打了結了。雖說比南宮無餘好看多了,依然有失長信宗一代大佬的風度。


  他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外形很差,如果知道的話,他絕不會站在南白子身邊,最次得與羅奇站一起,才能稍微降低這對比的差距。


  “你們暫且自尋洞窟歇著吧。”南白子忽然說,“他不想見你們,你們又何必打擾他呢?”


  南白子法眼掃視,早就知道南宮無餘躲在哪裏。


  但不想說破。


  如果被他們看到,他此時藏身的地方,有多肮髒,隻會覺得更難受。


  南宮無餘現在是故意折磨自己,以肉體的痛苦減輕內心的痛苦。


  不知道他這個狀態會持續多少年,隻能為南宮無餘感到惋惜。


  “仙途縹緲,能走到哪一步,誰也不知道。”心說。


  他這一生,見過太多師兄弟半路仙逝的。


  南宮無餘他修到金丹九層,見過的又會少麽?

  凡人一生所能見到的生死,不及他們這些高階仙人所見的百分之一,早已不那麽容易激動了。


  按照天下各大仙門的慣例,隻有修到金丹境才有資格收徒,每一代弟子大概三四百年,這個時間下一代金丹境也起來了,就留著當徒孫了。


  當然,小門派可能築基境高階就可以收徒。


  金羽宗的一代弟子,到現在不過是數位。


  長信宗每一代弟子數量都更多,千年之後,留到現在的,都能修到元嬰境,但也不過十數位。


  像鄧少鈞他們這一批,上百人入門,與通源宗一戰後,隻剩二十多人。即使不經這一劫難,百年之後,也剩不下幾人。


  師兄弟在一起,日夜相見,到頭來,紛紛凋落,豈不令人動容?但誰又能輕易動容?仙家無情之說,多半與此有關。


  因此,南白子見到南宮無餘今日這境況,心有戚戚焉,但也僅此而已。


  人隻要活一天,就盡一天的友情,一旦歸去,不過是一粒塵埃。


  雖然有人能轉生回來,但不知多少年月,故人已經一個不剩了。


  想到這裏,他又看了看李菲,心裏慨歎不已。


  鄧少鈞完全同意南白子的建議,他見停著姚暢屍身的洞窟隔壁,就是一個空的洞窟,忙說:“我就住這裏算了。”


  他要守著姚暢,免得被人偷了,損壞了。


  南白子有點訝異地問:“這百丈絕壁上,洞窟數千,大多數空著,你為什麽非要在這裏?”


  意思就是,你不覺得晦氣麽?

  鄧少鈞腦子轉得飛快,很快就編出一個非常出色的理由:“別人知道這裏有個死人,大概就不想過來,正好可以安心修煉。”


  南白子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刁鑽的理由,仔細一想,似乎還很有道理。


  他是一株何首烏,在沒有突破金丹境前,還是容易被人覬覦的。越是沒人願意去的地方,對他越安全。


  想到這裏,不禁笑了笑,那你就在這裏吧。


  王鬆對李菲說:“南宮宗主不願意見你們,你就讓他安靜一下,反正你住在這裏,總能見到他,不在此一時。”


  李菲知他說的有道理,歎了口氣說:“我本來沒想留下來的,但現在非得留下來不可了。”


  又對南白子說:“你想收我為徒,那得問過我師尊。但我師尊現在這狀況,你不能去問他,免得讓人說你落井下石。”


  呃,一開口便給人一個死循環,完全就讓人無法開口。


  果然,南白子臉一黑,也學她撅起嘴來說:“我說收你為徒,是為了掩護你,免得你被外麵的人糾纏。反正你都到了這裏,我總得給人一個說法吧?難道說無端就把人關起來。”


  羅奇驚訝地問李菲:“什麽意思?你要拜他為師?我去,不會這麽涼薄吧?師尊還在呢!人未走,茶就涼了?”


  李菲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是這老頭非要我拜他為師,我沒答應啊。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是南宮宗主的關門弟子,這麽可能隨意改換門庭。


  羅奇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但還是不忿地瞅了南白子一眼,心說,雖然你修為高,但也不能仗勢欺人吧?我師尊雖然走火入魔,但還沒死,你就要搶他的弟子了?


  南白子見他如此眼神,也是渾身不爽,心中也說,奶奶的熊,老夫好心要給你解決麻煩事,倒是成了惡人了!

  鄧少鈞突然一拍大腿,喊道:“李菲,你不用拜他為師,也可以光明正大呆在這裏!”


  “哦?說說看。”


  “你就代替姚師叔,與羅師叔一起照顧宗主,這不就好了嗎?”


  對啊!李菲高興地跳了起來。


  “沒錯,既然七大宗門同意派兩個弟子來陪著師尊,如今既然去了一個,補一個,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李菲一看南白子的臉色不好看,板著臉說:“前輩,這事你可不能攔著!”


  南白子沒好氣地說:“喂,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允許了?我說,你這女子,總是把我當壞人對待,說話能不能客氣點?要知道,這裏是長信宗,我是長信宗的長老,而且修為比你高了不知多少!你跟別人說話都是溫言軟語,對我就那麽衝,這不公平吧?”


  李菲淡淡地說,你答應了就行。


  她指著南宮無餘的那間洞窟說:“我就住他隔壁!”


  羅奇皺眉道:“我勸你換一間,別逼得太緊了,你住他隔壁,感覺就是監視他一樣……”


  李菲隻好撓撓頭,嘟囔道:“那我也不能住太遠了。”


  “住哪都一樣,反正師尊已經好幾年沒跟我說過話了。”羅奇無奈地搖著頭說。


  南白子問王鬆:“你也在這裏選個地方吧。”


  王鬆點點頭,把手一揮,畫了一大圈:“隨便吧,弟子無所謂。”


  然後,南白子轉過頭來,幽幽地對鄧少鈞說:“臭小子,你如今是我的弟子了,一天到晚就沒聽你喊過幾回,處處替李菲說話,你已經不是金羽宗的弟子了,不明白嗎?”


  啊……


  王鬆抿嘴一笑,對南白子說:“師尊,我先去選個地方,今後一定努力修煉,不敢偷懶。”


  南白子滿意地掏出一本秘籍,遞給他。


  王鬆大喜,這是長信宗的高階心法。當年他離開的時候,還是築基境,因此沒有機會學到高階心法,愣是憑著自己的天賦,依靠長信宗的入門心法,撐到金丹境。


  如今獲得高階心法,自然是喜不自勝,淚眼婆娑。


  “恭喜王兄!”鄧少鈞祝賀他。


  他撲通就跪下磕頭,心滿意足地,轉身去尋個洞窟,也不管條件如何,能藏身就夠了。


  南白子撇了鄧少鈞一眼,那意思是,看到了嗎,隻要是我的弟子,那都是好處多多的。


  識相點,把心從金羽宗那裏移到老夫身上。


  在這嚴厲的目光照射下,鄧少鈞渾身一緊,他知道此時此刻,得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聲師尊。


  然而,見李菲在場,羅奇在場,鄧少鈞扭捏了半天,還是沒把“師尊”二字喊出來。


  故意抬頭,看天。


  然而,南白子的話,已經驚動羅奇了。


  羅奇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這位是誰了。


  “你就是鄧少鈞麽?我聽說你打死了徐阿年,被驅逐出門派了。原來還有如此奇遇,居然拜了南白子前輩為師,真是恭喜了啊!”


  鄧少鈞尷尬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我這點破事還傳到這裏來了啊……


  哼,羅奇無聲地哼了一下。


  他這話裏的重點,根本不是鄧少鈞的那點破事。


  他是諷刺鄧少鈞這麽快就抱上粗腿了。


  也是奇怪,他與同門決鬥,居然隻被驅逐下山,看來卦尊呂武偏袒了他。


  這廝運氣也是極好,一個金羽宗的棄徒,居然被更強大的長信宗的長老收為弟子。這個身份,以後回金羽宗,那都可以橫著走了。


  而且,聽說李菲在他下山後,也私自下山閑逛,想不到是與這小子走在了一起。


  所以,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羅奇不由得多看了鄧少鈞幾眼。


  乍一眼看去,也沒什麽特別之處,為什麽受到那麽多人青睞?

  難道這就是命數?

  鄧少鈞這扭扭捏捏的表情,也被龍越看在眼裏,他笑嘻嘻地說:“小子,看來你也不大願意給他當弟子,反正也沒拜師,嘴上說的不算,你直接拜我算了。”


  南白子怒道:“你哪隻眼睛看出他不願意了?”


  “瞎嗎?給你當弟子的,個個都是興高采烈,哪有蔫頭搭腦的?我可沒聽他喊過你師尊。”


  南白子被龍越氣壞了,指著鄧少鈞說:“喊一個給他聽聽。”


  鄧少鈞懵了,這突然的發怒是什麽意思?

  他們師兄弟話沒說幾句,一見麵就杠,杠得還莫名其妙。


  “師……師尊……”


  鄧少鈞結結巴巴地說了句。


  既沒有磕頭,也沒有作揖,就是幹站著,擠出兩字。


  這態度不夠熱情,不夠熱情就等於不願意,太敷衍了。


  南白子惱恨地說:“你牙疼麽?”


  龍越哈哈大笑:“沒看到他的態度嗎?自然流露,一望而知。”


  南白子一把揪住龍越,冷冷地說:“師弟,你越活越討厭了。知道從你回來到現在,得罪了幾乎所有師兄嗎?老老實實躲在這裏就完了,為什麽還要無端生事?”


  “師兄,我門下弟子少,金丹境的一個都沒有,正需要一個能突破金丹境的頂門。你門下一大堆的人,讓一個給我怎麽了?”


  “哼,本來不是不可以,但硬搶就不行,你得先跟我說。”


  “那也得先見到你才行啊!”


  “沒見到人家的師尊,就要強迫人家改換門庭,這算什麽事?”


  “私定終身唄,嘻嘻。”


  龍越一聳肩,將他的手彈開。


  就這一個動作,四周靈氣暴走,好像狂風大作,幾個人都站不住,紛紛被吹落絕壁。


  幾個人落到地上,驚魂未定。


  這兩人都是元嬰境界的水平,難道要打架?


  這長信宗是什麽門派啊?師兄弟也都喜歡動手的?

  羅奇嘟囔道:“這種貨色都有人搶?”


  他百思不得其解,困惑地瞪著鄧少鈞,上下打量著。


  “閣下到底是什麽天姿啊,高人紛搶,倒是顯得我金羽宗沒眼光了。”


  鄧少鈞憨厚地笑了一笑。


  心說,當初投金羽宗,就是欺負你們沒眼光啊……


  他們幾個站在地麵,抬頭仰望,生怕頭上砸下點什麽來。


  羅奇揶揄道:“鄧少鈞,要不要去看看你的新的師尊,讓他們別動手,不如以猜拳啊,拚酒啊的方式,得到你這個好徒弟。”


  鄧少鈞無語,聳聳肩:“他們愛幹什麽幹什麽,跟我沒關係。累了一整天了,我去找個地方休息吧。”


  幾個人也覺得言之有理,不想呆在這個隨時會被大佬誤傷的地方,遠遠地找了個洞窟,暫時休息去了。


  南白子與討厭的龍越之間的爭鬥,並沒持續多久。


  兩人各拚了一掌,為了不傷對方,都後退了幾步。


  龍越也沒死纏爛打,忿忿地說:“我就是要收個築基九層的,然後在我的指導下突破金丹境,怎麽滴了?”


  “你回來這十年,拜入山門的,也有天姿不錯的,你好好調教,百年內升入金丹也不在話下,你不肯花心思,就想撿現成的,門都沒有!哼!”


  “哎呀,我就撿個現成的怎麽滴了?”


  “你去其他地方撿,別在我手上撿!”


  說完,南白子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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