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入豳地

  周氏族人的迅猛發展，讓戎王和彭順自慚形穢，好似井底之蛙，心中對周人治理下的豳地充滿了無限的好奇。


  利用烏氏戎販運貨物之機，兩人假扮成商人深入周人的豳地一探究竟。周人居住的豳地果然是另一番天地，熱鬧而繁華的街市，商品買賣非常活躍，不再是以物易物，而是雙方都使用商朝的錢幣交易。各種商品琳琅滿目，有糧食、蔬菜、衣物、牲畜以及農具等都可以在集市上交易。


  難怪烏氏戎這幾年富裕，因為在這裏賺錢容易又快，凡是平頭老百姓，隻要家中有可出售的商品皆可拿到集市交易。繁花似錦的豳地街市讓戎王大飽眼福，要想讓戎族發展壯大，還得向周人取經問道，多學習。豳地的百姓安居樂業，各行各業興旺發達，這裏的美食、天下的寶物應有盡有讓人垂延三尺。


  彭順為報殺父之仇伺機建議戎王：“我們應該出兵攻打豳地，掠奪這裏的財富。”


  戎王卻說：“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我們領地的北邊有赤狄部落對我們虎視眈眈，前些年伐狄戰爭的失敗已經樹立了仇敵，彭盧戎滅國的慘痛教訓我們要永遠銘記。待我們徹底征服了赤狄和白狄部落再做打算。我們現在要主動與周人通商貿易，讓周人這隻羊長得再肥些再壯些，我們再來吃。”


  如今的戎王已過而立之年，從戰略的長遠眼光看，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不做不賺錢的生意。戎王胸有成竹，對眼下的局勢高瞻遠矚，一切從長計議。


  戎王此行深入豳地有自己的智慧和謀略。他要見識一下周人如何創造出如此堅硬而又鋒利的鐵製兵器？

  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提升戎人軍隊的戰鬥力，必須擁有先進的武器裝備。因此周人的冶煉技術是他們要偷窺的核心所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他們千方百計製造各種借口意欲接近周人的“兵工廠”，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


  周人首領公劉對兵器加工廠派有重兵把守，戒備森嚴，普通人根本無法靠近。不過盡管如此，戎王還是打聽到了一些驚喜的內部消息。


  周人的壯年男子大多數都從事農業生產和義務參軍保衛家園領地。周人製定了嚴厲的律法，對於在民間從事農耕和紡織的人犯了錯誤，要受到懲戒。但一般不會動用死刑，隻是限製犯人的自由，讓其從事繁重的冶煉工作，為周人部族製造兵器、農耕用具以及各種青銅器皿。


  在周人的兵工廠附近時常能看到進進出出裝滿礦石的牛車。彭順利靈機一動，晚上趁著趕車的人在街上吃飯的間隙，偷偷拿了一袋礦石回去做樣品，仔細地分析研究和試驗。對於好不容易得來的礦石，他們萬分驚喜，隨後又購買了周人的糧食和衣物做偽裝迅速離開。


  回來之後，戎王仔細察地看了這種紅色的礦石，顯然不同於製做青銅器的母礦，在本部族的領地內尚未發現有礦藏。隨後就迫不及待地想去實驗，他緊急召來冶煉銅礦的工匠，用同樣的方法從他帶回來的鐵礦石中冶煉出生鐵用來製造兵器。


  經過三天三夜的反複試驗，這種紅色的鐵礦石變成了黑色的膠狀物。雖然布滿了空隙，但異常堅硬，隻是它的柔性很差，鍛造成刀劍不耐衝擊，遇到堅硬的石頭，便能折斷，絲毫沒有周人鐵製兵器的鋒利可言。延長加熱時間，彭順又反複試驗過好幾次，結果都以失敗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