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戎族的崛起

  備戰的過程很漫長，頭領四處奔走，征集牛羊儲備糧草。汲取上次遠征失敗的教訓，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可輕舉妄動。


  在部族的管理製度上也做了相應的完善，以母係氏族家庭為單位鼓勵戎人多納妻，廣育子，壯大族群，多飼養牲畜，積儲財富除了上繳頭領的以外，剩餘的牲畜全歸個人所有。每個氏族大家庭必須出成年男丁若幹名，組建頭領衛隊用於駐守領地和對外征伐，凡是入伍的男丁，相應的家庭獎勵馬牛羊若幹頭。戰亡的戎人另加賞賜，家庭享受部族的至高榮譽。


  翟讓看到在這種激勵政策的促使下部族的人口和財力迅速增長，正在一步步發展壯大，對新頭領治理下的部族很滿意，他便退居幕後，頤養天年了。


  彭盧王雖說與諸戎結盟，但三年多了仍然不見出兵征伐。頭領多次派人去催，但彭韻迷信占卜卦術，說西方有神靈，軍隊不宜西進，仍以訓練陣法為由而推辭。


  不幸的是母親逐漸年長，在一次偶感風寒之後，未能挺過去撒手人寰了。此後彭盧王更加氣焰囂張，不但不兌現承諾出兵征伐狄族部落，而且派軍隊經常去襲擾豳地、搶劫周氏族人，因此與周人結怨。


  秋收後，周人頭領公劉發動族人將糧食集中屯放於北塬上，挖陷阱、築工事，引誘彭盧王出兵搶劫。不明原因的彭韻在探到周人的糧食所在地，立馬親率三千人馬襲擊北塬，一向輕敵冒進的彭韻落入周人的陷阱，被重重包圍，彭韻殊死拚殺也未能突圍，最終死於亂箭頭之下。公劉隨即發兵搶占彭國領地，包圍了彭盧王宮，彭韻之子彭順保護著王宮家眷向西突圍。


  翟承聞訊，念及天下戎族一家人，不忍其亡國滅種，急忙領兵來救。雙方正在激戰之際，公劉看到大隊人馬救援也不敢戀戰，掠奪了大量的財物便撤走了，自此以瀘水為界駐兵把守。


  彭順趕緊收攏手下的殘餘兵將及四散逃跑的戎人，清點之後死傷過半，而且無立錐之地隻好與翟承合兵一處，同歸翟戎駐地。從此，彭順與周人結下了殺父之仇。


  回到駐地後彭順悲痛欲絕，總想著尋找機會襲擊周氏族人為家父報酬雪恨。翟承卻在竭力安撫並幫他分析當前的形勢，汲取滅國的教訓。一味的憤怒和悲痛將無濟於事而徒增煩惱，這是一個用實力謀求生存的時代。兩人齊心協力謀劃著發展經濟，壯大部族的長遠計劃。彭順感激翟承的患難之交化悲痛為力量，每日更加勤於操練兵馬。


  頭領驚喜地看到彭順繼承了其父的治軍方略，發揮自身的軍事才能確實是練兵的一把好手，便將自己的頭領衛隊也一並交於彭順操練，就這樣戎族部落的第一支正規軍誕生了。


  不久之後，頭領將他的姊妹嫁與彭順為妻，自此兩人形影不離，同榻而臥，形同手足商討國事共謀戎族發展的美好前景。彭盧戎的滅國慘劇徹底驚醒了所有的戎族部落，意識到業已崛起並日漸強大的周人實力雄厚不可小覷。


  各部族在今年秋祭的日子，不約而同地再次齊聚一堂，共商戎族部落生死存亡的重大策略。此次聚集讓眾人大開眼界，烏氏戎帶來了周人先進的鐵製兵器，堅硬又鋒利，對比戎族軍隊使用的銅戈、銅劍和銅矛有著天壤之別，這種兵器殺傷力極強，專門用來對付戎族部落的騎兵。


  鬱郅戎帶來了周人耕種的農具及穀物，讚歎周人豐衣足食的美好生活。朐衍戎則帶來了赤狄、北狄部落同周人交戰慘敗的消息。現已放棄六盤山周邊的大片領地向北逃竄。


  世間的形勢急劇變化，關於戎族部落的生死存亡，讓整個戎族再次緊緊地團結在一起。他們看到這幾年翟承和彭順治理下的戎族部落戎民富足、兵強馬壯。


  眾戎頭領一致讚成並推舉翟承為戎王，統領所有的戎族部落，彭順為將軍掌管軍隊，各部族達成一致，有錢出錢，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很快戎族部落的軍隊接近萬人，駐紮在領地南邊的防線上。他們廣泛學習周人技藝，夯土築城修牆，防禦周人的進攻。另外還遷移眾多戎民前來學習周人開荒種地、圈養牲畜鞏固戎族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