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遠征狄族部落

  次日，出征的人馬由大長老翟讓從本部族中抽調而來。古老的落後的原始部落尚未建立專屬的軍隊。這些人馬魚目混雜，有些還是多年前部落之戰抓獲的俘虜和中原王朝落難的逃荒者，他們平日在部落裏充當做苦力的奴隸，還有本部族的青壯年屬於貴族，有家產，有妻室，擔任督戰的任務。


  出征的人馬及糧草輜重在南山山麓集結完畢。在母親的提示下，頭領登上高台勉強開口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眼看著浩浩蕩蕩的遠征人馬開往西方的狄族之地，年輕的頭頂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又想起了小時候經常在這裏送別遠征的父親，正欲準備回去。


  “孩子，往日裏像這種大規模的征伐都是由你父親率領人馬打先鋒。今天的伐狄之戰就是為你而戰，新頭領繼位征伐四方為自己建功立威。你怎麽一點責任擔當都沒有，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就是娘看你年紀太小，經曆的大事太少。唯恐懦弱膽怯的心理陰影在你身上紮根，往後要磨練你的意誌，激發你的潛能，在眾人麵前勇敢地麵對一切，不得有絲毫的畏懼。你快看為娘給你準備好了戰馬和武器，快快上馬翟長老陪同保護你，到了狄族之地一切全由翟讓指揮，你隻是觀戰學習。此次出征不管能否取得勝利，在大祭祀之前全部撤回來，照顧好自己保重身體，去吧！孩子，為娘等著你的好消息。”


  母親說完話已經滿目淚水。她爬上山頭，竭力地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久久地站在那裏。


  西方的狄族之地更加貧瘠，樹木生長低矮，草場中夾雜著不計其數的礫石。這裏盡管時令已經是夏季了但早晚的溫差大，寒意十足，需要給隊伍裏的人馬增添衣物。


  大片大片的樹林、草地沿著蜿蜒的河流兩岸星羅棋布，點綴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山川溝壑之間，形成一副絕美的圖畫。


  為了取水方便和尋找狄族人的聚居地，翟讓命令隊伍沿河而進。坎坷崎嶇的河邊小路隱蔽性好，進展順利。三個月內攻下涼州、占領了清水河流域，俘獲狄族放牧人二十多個，馬牛羊700多頭。


  初戰勝利隊伍裏麵士氣高漲，頭領賞賜大家吃肉喝酒，但始終未能找到狄族的老巢——頭領的居住地，根據俘虜的交代，大概在六盤山附近。


  盤踞在雍涼之地的狄族人得到戎人來襲的消息，狄族頭領率領著眾多族人主動向六盤山區靠攏。自知實力不足，準備依靠六盤山的天險，阻敵西進。


  戎族人的隊伍沿清水河徑直來到了六盤山的腳下。突然，眼前地勢開闊，平坦又狹長，水草肥美的河穀地帶，是絕佳的天然牧場。


  作為與生俱來的遊牧民族，見到這塊風水寶地自然大喜過望，卸下刀槍馬放南山，全體歡慶。就在當天夜裏狄族人趁他們放鬆警惕，酣睡之時偷襲了他們。


  狄族人從山上一擁而下，衝進了戎族人的營地，展開廝殺。居住在六盤山區的狄族人隻是部落的一部分，發展時間短且在人數上不占優勢，根本不是好戰英勇的戎族人的對手，很快便敗下陣來，丟下二十多具屍體撤退了。


  戎族人也有損失，死傷十多人，戰馬糧食也有損失。本來西進一路順利，沒想到在六盤山遭到了襲擊。年輕的頭領淚眼婆娑，第一次經曆這樣激烈的戰鬥場麵，在刀光劍影中嚇得瑟瑟發抖。幸虧翟讓親自守護以防在混亂中遭遇不測。


  經此一戰戎人的隊伍更加謹慎，翟讓加強崗哨，甚至每日親自巡邏，時刻警惕狄族人的偷襲，暗地裏派人帶著抓來的俘虜，四處去打探情況。在沒有摸清狄族人駐地和布防之前，他嚴令部隊原地待命不可輕舉妄動，以免給本族人馬帶來不必要的傷亡。


  天氣日漸轉涼，戎人在六盤山駐紮已有數月，所攜帶的糧食和儲備也快吃完了，後續的補給因路途遙遠，根本就沒有著落。要想再堅持下去，就得主動出擊向狄族人搶糧食，如若不然西進的計劃隻能就此夭折。


  經過這幾個月的摸爬勘查，翟讓已經悉知狄族人的頭領在河西走廊地區也是他們多數族人的聚集地。六盤山隻是一個前哨和關卡。在這段時間裏狄族人增派了人手並且在山上的花甲嶺修築工事，要想進入河西走廊地區，此處便是咽喉所在。


  翟讓曾經想過繞開六盤山上的花甲嶺，但這樣一來多走一百公裏路，而且會進入朐衍戎、彭盧戎的地盤。那是實力更強大的兩個部族，這樣興師動眾，難免會讓對方猜疑，更何況當前的糧草不足，如若多耽擱幾日，入冬前就無法按時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