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老人的勸說
“無妨，以我對聞元的了解，今天晚上，出不了什麽事情的，除非有那種萬無一失的機會，否則他喜歡把事情放到第二天早上再解決。”
程萬順笑了笑，言語當中對老人的提醒不太在意，不過最後卻還是把手上的酒杯放在了一邊，沒有喝下杯子裏的酒。
“隨你吧，萬順，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老人揮了揮手，也不去管這些閑事，而程萬順聽了老人的話則是笑了笑才道：
“關於程天順的嗎？”
“是……萬順，天順終究是你大哥，你們兩個之間……”
“吳伯，您還記得他都做了什麽事吧？您是眼睜睜的看著的，這些我不怪您，也夠了吧？”
程萬順根本沒有給老人把話說下去的機會，反而是目光淩厲，分明是有些怪罪老人的意思，而老人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半晌才道：
“天順私德有虧，我心裏清楚，我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最初，當年我覺得，一個女人，或許害了也就害了，畢竟，他背後還有老統帥那一派的勢力，對程家未必是個好事，如果沒有你和那個女人之間的特殊關係的話，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的。”
老人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看向程萬順，而程萬順則是閉口不言，臉上的表情似怒非怒，沒人知道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所以當時我也沒有阻攔，任由他去了，可我沒想到，後來他娶了那個女人之後，還想對程涵下手，這讓我也有些不滿了，當時關於程涵的一些事，我是暗中出手幹預了的，有關那個騰茂材，程涵最終不還是等到了吳安的嗎。”
老人這會兒這一番話，甚至有點打算給自己蓋棺定論的意思了，仿佛想要程萬順知道他也做過些好事一樣，而程萬順卻是依舊不言語，靜靜的聽著老人後麵的話。
“這些事情，你心裏有怨氣，有不滿，對我們這些長輩也有意見，這些我都清楚，我一把年紀的人了，大半截都在土裏了，我不在意這些，可你們終究是兄弟，這是你們一輩子努力打下來的江山，就這麽丟了，你甘心嗎？啊？”
老人似乎想說服程萬順些什麽，臉上的表情很是誇張，眼神僅僅的盯著他，而程萬順則是猶豫了半晌，隨後才道：
“吳伯，我從來就沒想過坐什麽江山，如果可能的話，我一直隻想做聞爺門下一個弟子，或許和吳安一樣，這就是我追求的，我不是程天順。”
程萬順的表情很淡然，他說的是真話，如果現在一定要讓他說，他在金三角最羨慕的人是誰，可能就是王遠和吳安。
能成為聞元的門徒，是他這麽多年一直想做到的事情，不過眼下卻是沒有機會了。
“是，我明白你的心思，可現在，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程家，牽扯到無數的人，就算是老夫，偌大個家族，也有小一百人，這麽多人都要仗著聞係活，這個時候，你不能太任性。”
“吳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任性了？”
程萬順的臉色有點難看，聲音頓時就愣了下來，而老人則是有點無奈的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老夫說這些，已經過分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或許我還是想著，天順可能還有些安排和準備，你們在一起，眼下攔住聞係的可能性也會高些，其實需要個選擇的。”
老人最後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其實不止他有這個想法，很多親近程家的人都有這個想法。
這些人並不是支持程天順或者程萬順，他們支持的隻是程家，所以他們希望程家兩兄弟能夠一起，這樣程家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吳伯，既然你這麽說的話，我就不瞞你了，按照程萬順的說法，眼下他手裏所有的兵都交給了我，他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也沒有任何影響，說我們兩個是兩處合為一處，其實沒問題，隻不過明麵上的事情是我在操控，難道這還不夠。”
“哎……有些事……萬順也未必……”
老人歎了口氣，話說的卻是有些模糊，而程萬順則是冷笑了一聲道：
“吳伯，你看，你也是這麽想的對吧，你覺得程萬順一定有後手，那現在的局麵，他藏著這些的目的是什麽呢？不會是為了等到程家完蛋了，再來對付聞係吧，他怕是要對付我的吧？”
程萬順的表情很嘲諷，而老人臉上依舊是那副苦口婆心的表情。”
“這些年，你不是也在海上養出了這麽多人，這些人當然也不是用來對付你大哥的是吧？”
“嗬，吳伯，這你倒看錯我了，也看錯他了，若是在他的時候，就贏下了聞係，那我這些人，就是為了防止他趕盡殺絕的，他能做出來的事情，我不敢想象。”
程萬順當著老人也是直言不諱，而見老人不說話，他則是有繼續道：
“況且這麽多年來，我手下養著的這些人，始終在程萬順的眼皮子下麵，我手下有多少人，大致的數字，他很清楚，這還是在平時，所有人都說我程萬順防著他，可實際呢？還是他在防著我吧？你可能還要問我那他為什麽還要給我這麽多兵，你別說，這事情我這些年還真有個很合理的猜測。”
“什麽猜測？”
老人聲音悶悶的問了一句，而程萬順則是笑了笑道：
“我看他或許是還有些良心，怕自己控製不住打我的主意，所以把這些人放在我手裏，讓自己忌憚，這樣他就不會打我的注意了，又能留下個好名聲，難道不是如此嗎？”
“嗬……好名聲，他哪還有好名聲……”
老人聽著程萬順的話，也是忍不住說了這樣一句，而程萬順則是笑了笑沒說話，之所以會請這個老人來就是因為他知道，對方大體來說還是向著自己，並且看不慣程天順的。
以前在他還是幕僚長的時候，程萬順就已經是越南總統帥了，兩個人之間打交道不少，所以對彼此都很是了解，反而有些事情和程天順這個統帥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