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程簡的應對
“程簡，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老夫自從在幕僚長的位置退下來之後，在南方替程家統兵多年，南方的兵什麽樣我再清楚不過了，你說的更不好的情況，難不成是覺得，我被聞係收買了？”
老人的臉色很是難看，而程簡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些不對，趕快擺擺手解釋道：
“吳伯，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有些時候……”
“程簡！你還說你不是這個意思，打了敗仗，老夫並未苛責於你，而你卻是三番五次質疑老夫，說知人知麵不知心，我看這句話，你應該先和你自己說！”
程簡這麽一句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反而讓老人更加憤怒，而程簡被老人罵的麵子上也有些過意不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但偏偏又說不出什麽，打了敗仗，那就是你的過錯，說什麽都是錯的，即使大局再不好，他這個主戰將領也無可推脫。
“好了，吳伯，阿簡，別吵了，你們二位對程家都有功，程家到了今天這一步，也並非要怪罪於你們，眼下時局如此，我們想求存，但是很多路都未必走得通，各有各的考慮，再正常不過了，也無需大動肝火。”
兩個人吵架，其他的將領沒有任何一個敢張嘴的，這兩位一個是現在程萬順最依仗的將領，親信，一個是老一輩人當中程家最有威信的幕僚長，無論他們支持誰都不合適，最後還是程萬順張口平息了爭論。
“萬順，我說的話，你應當好好考慮一下，我知道你的想法，隻是眼下，不這樣做恐怕不行了，我們得先守住一部分地方，再說更多的。”
老人歎了口氣，也不再針對程簡，而是有些苦口婆心的和程萬順說著，而程萬順則是先點了點頭，隨後才道：
“吳伯，眼下的局麵，恐怕不是南北分治能解決的了，我們在南方有駐紮的部隊，可聞係一樣也有，同時抽調回來，我們也未必能占到便宜，我們的人已經被杜家纏住了，貿然離開，恐怕損失會很大，而聞係毫發無傷，那樣的話，恐怕情況更加麻煩。”
程萬順顯然也不太讚同老人的想法，不過說法卻是更加現實，而老人聞言也是歎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
“哎，老夫又何嚐不知道這些，隻是眼下想求存，已經很艱難了，剛才我說程簡，也有些過火，實際上，老夫對他今天的那些作戰安排，還是很欣賞的，如果不是嚇住了聞係，恐怕現在局麵已經要崩盤了，你我怎麽還能坐在這兒說著話啊，我也急啊。”
老人看向程簡，表情滿是滄桑和悲涼，而程簡則是趕快一笑，表明自己不把剛才的爭吵放在心上，可即使這樣，老人臉上的悲意也沒有絲毫消退。
眼下，這天下已經不是程家的天下了，不是他們程家人說上幾句客氣話，心往一塊想勁往一塊使就能解決眼下的麻煩的了。
曾經倒是有機會，如果那個時候，程天順和程萬順能一起麵對聞係，或許勝算會很高，可終究兩個人沒有那麽做，最後的結局就是被逐個擊破。
而老人也知道，這事情也不能怪罪程萬順，事實上以程萬順的性格，當時如果程天順和他開了口，讓他回到越南協助作戰，程萬順也許會說風涼話，會嘲笑挖苦程天順，甚至是提起一些過去的事情做文章，但程萬順是一定會回來的，終究還是程天順沒有那麽選擇。
“眼下，我們還是要從外麵找找機會，南北分治，並非不可能，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是要把杜家的問題先一步解決，否則的話，我們沒有機會的。”
程萬順對眼下的事情看的很清楚，杜家在這整件事情當中，就充當了一個攪屎棍的角色，他最初以為聞係是那泡被攪的屎，可後來才發現，自己恐怕才是。
雙方都想利用杜家做些事情，最早聞元是想背靠杜家和程家作戰，這樣程家不敢大動幹戈，會忌憚杜家的動作，這樣聞係能占些優勢。
而後來呢，程萬順又想利用杜家在背後給聞係一刀，雙方這一番博弈之下，最後失敗的還是程萬順，程家和聞係比，還是沒什麽底蘊。
從聞元在泰國攪風攪雨，救出了白海山，連殺了大王子和三王子之後，程家就應該清楚這點，除非程家在地麵上的硬實力強過聞係，否則程家不太可能有機會仗著外麵的勢力對聞係如何，聞元這個金三角地下皇帝的名號不是白來的。
昔年就連程家也不過是他扶持的一個勢力罷了，和今日的三城會一樣，甚至還遠不如今日吳安在聞係當中的地位，說他們能和聞係相比，玩笑罷了。
不過事已至此了，無論如何，程萬順總是要搏一搏，從杜家身上再找找機會，自己的大量人馬都被杜家牽製在邊線上，如果調動不了他們，程家沒有後續的戰力補充，那就一定完蛋了，程簡就是裝的再凶，也嚇不住聞係多久。
聞係有自己的情報渠道，雖然眼下程家也是高壓態勢，那些情報人員未必在程家有多高的位置，可是聞元寧年這些人也不是傻子，根據一些蛛絲馬跡稍加分析，對情況也能摸出個大概，程萬順知道，留給程家的時間，不會太久了。
和這些將領布置了一下接下來的駐防安排，程萬順有些意興闌珊的讓他們全部離開了，不過老人和程簡卻是留了下來，老人明顯和程萬順有些話說。
“阿簡，你先出去吧，我和吳伯聊聊。”
程萬順揮揮手示意程簡出去，而老人則是麵色不改，自己給自己點了支煙。
“吳伯，您有什麽話就說吧。”
眼看著程簡帶上了門，程萬順回身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問了一句。
“萬順，這個時候，不是喝酒的時候吧，萬一今晚出了什麽事，可就麻煩了。”
看著程萬順倒酒的動作，老人的聲音有些沉重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