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別愛上我
蔡攸匆匆來到父親蔡京的府邸，在書房見到了父親。此時，蔡京剛和楊戩說完話，楊戩轉身準備離開。楊戩看見了走進來的蔡攸，朝他點了點頭，自己離開了。
蔡攸走上前，抱拳道：“父親。”
蔡京打量了兒子一眼，問道：“你這麽急匆匆的，難道有什麽急事？”
蔡攸道：“父親，兒一直在想陳梟的事情。兒以為陳梟暗地裏包藏禍心，應當早早除掉才是。否則必將危害社稷。況且此人之前竟敢背離父親與慕容彥達沆瀣一氣，若不讓他為此付出沉重代價，父親威信何在啊？”
蔡京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這些隻怕都是你的借口吧！”
蔡攸一愣，“父親何出此言？”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你看上了陳梟的一位叫做潘金蓮的夫人，意欲占為己有。你想要弄死陳梟，恐怕就是為了這個叫潘金蓮的女子吧。”
蔡攸聽到這樣一番話，索性就不隱瞞了，“父親大人明鑒，兒的心思絲毫也瞞不過父親大人！請父親大人幫一幫兒子吧！”
蔡京好奇地問道：“那潘金蓮究竟有什麽魅力，居然讓你如此神魂顛倒？”
蔡攸流露出癡迷之色，那模樣完全不像是人們口中狡詐險惡的蔡大公子了，十足一位為了女人神魂顛倒不能自拔的紈絝子弟。“兒從沒見過那樣動人的女子，她就是兒夢寐以求的女子！兒曾經豔羨史籍中傾國傾城魅惑君王的蘇妲己，原本以為這輩子不可能遇到那樣的女子，卻沒想到在那麽一個偶然的機會被兒子碰見了！哎，一笑百媚生，再笑傾人國！”
蔡京聽了兒子這樣一番話，不禁對於陳梟府中的那位潘金蓮好奇起來了。
“這不是什麽大事，不過這件事必須暫時放下，為父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父親還要用他做什麽啊？”蔡攸焦急地問道。
蔡京沒好氣地道：“你別一天到晚隻流連於書畫美色，也得關心關心大事才行啊！難道你不知道如今我大宋正準備與金國夾攻遼國的事情嗎？”
“這件事兒倒是聽說過了，可是這和陳梟有何關係啊？”
蔡京罵道：“愚蠢東西！連這都不知道！陳梟現在是上京留守，這出擊遼國的重任自然還得落在他的肩上！”
蔡攸急忙道：“為何用他，用咱們的人不行嗎？”
蔡京皺眉搖了搖頭，“你當父親願意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啊！咱們信得過的人隻有童貫，可是童貫之前接連大敗，還隻有陳梟能夠打敗遼人！不用他行嗎？”
蔡攸鬱悶地道：“這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蔡京笑了笑，一副盡在掌握中的模樣，撫著胡須道：“這點不用擔心，聯合金國討伐遼國的政策是為父首倡並且具體製定的，若是陳梟獲勝，功勞還不是為父的？若他失敗，那就是他領軍無方，與為父何幹？”蔡攸緊皺眉頭，他在想這件事要了結還得多久啊？
蔡京看出了蔡攸的心思，寬慰道：“你就暫且忍耐忍耐，待這件事結束之後，為父定然幫你整垮陳梟，讓你得償夙願。”蔡攸大喜拜謝。
蔡京皺起眉頭，“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對遼之戰，然而這件事卻起了點風波。高麗人多管閑事，竟然建議陛下莫要與女真人聯合圖謀契丹，陛下居然有些動心了。還有吳時、安堯臣等奸佞從旁推波助瀾，實在可惡！”
高麗怎麽會來建議這件事情呢？原來宋朝和高麗的關係非同一般，半年之前，高麗國主患病，本國醫生束手無策，於是向宋朝求救，徽宗便派遣兩位禦醫國手前往診治。不久之前，兩位禦醫完成使命回國，同時帶來了高麗國主的書函。高麗國主在書函中說：“聞天子與金國聯盟，意欲討伐遼國，恐非良策。如今的局麵，契丹已不能威脅中國，卻可為中國捍邊。女真人虎狼之族，貪婪成性，毫無信義，若取代遼國而雄踞北方，恐怕將對中國造成巨大的災難。此乃我之愚見，望中國天子詳加考慮。”
這樣一封書函令皇帝趙佶聯金伐遼的念頭有所動搖，而就在這次，吳時、安堯臣等也上書聯金伐遼的弊端，這進一步動搖了皇帝的決心。
當天晚些時候，神霄萬壽宮中上演了一場激烈的辯論。趙佶被兩方大臣吵得一個頭兩個大，煩惱不已，最終撂下話來，讓蔡京組織群臣妥議，然後上交結論。說完這些，皇帝就急不可耐地走了。
蔡京得到了皇帝這句話，心中暗喜。當即就返回城中朝房，組織眾臣商議。說是商議，倒不如說是蔡京在借機迫使群臣同意他的觀點。群臣中大半本就是他的黨羽，這部分人自然不必說，唯蔡京馬首是瞻，蔡京說一，他們是絕對不會說二的，即便不是蔡京的黨羽，大部分也迫於蔡京的淫威不敢發表反對意見，隻有慕容彥達、孔一達及吳時、安堯臣等少數幾個大臣不識時務反對蔡京，可是這些反對都是徒勞的。蔡京最終以大多數大臣讚成為由，依舊維持聯金伐遼的政策。
這番結論被蔡京上報給皇帝，皇帝讓他全權處置。於是蔡京選親信趙良嗣攜帶國書跨海出使金國，準備就一些細節性的問題及戰後如何瓜分遼國的問題與金國皇帝進一步磋商。
……
上京留守府後院。
陳梟和梁紅玉坐在石桌邊，梁紅玉打量著陳梟好奇地道：“真不明白你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麽？你究竟是大宋的忠臣，還是奸臣？”
陳梟嗬嗬一笑，“你說呢？”
梁紅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覺得我是做忠臣好呢，還是做奸臣好？”
梁紅玉皺眉道：“我不知道何為忠何為奸。宋庭如此腐敗，百姓苦不堪言。若是忠於這樣的朝廷，豈不是助紂為虐禍害百姓？可若不效忠朝廷，如同曹操那樣，又會被指為奸賊！我真不知道什麽才是正確的！”
陳梟笑道：“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要去管別人說什麽，人總不能為了別人的言語而活吧。至於死後別人如何評斷，嗬嗬，那就更加不關我的屁事了！”
梁紅玉笑道：“你倒是挺灑脫的！”
陳梟笑了笑。
梁紅玉很好奇地看著陳梟。
陳梟見她這個樣子，微笑道：“千萬別對我好奇！”
“為什麽？”
陳梟戲謔地道：“我怕你會愛上我啊！”
梁紅玉大怒，霍地站了起來，“我可不會忘記你是我的殺兄仇人！”陳梟長歎一聲，淡淡地道：“我就在這裏，要報仇就來吧。”梁紅玉瞪著陳梟，右手緊緊地握著寶劍劍柄，由於過於用力，手指的指節都發白了。
哼！梁紅玉衝陳梟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陳梟看了一眼梁紅玉的背影，長歎了一聲。
陳梟在留守府呆得悶了，於是離開了留守府到街上去溜達。街道上人流如織，兩側的店鋪旗斾飄揚，小販的吆喝聲回蕩在街道的上空，一切都是那樣的充滿活力。
突然，前方傳來騷動。陳梟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的街道邊，數百人擁擠在一座繡樓之下，全都仰著頭伸著手，非常興奮期待的模樣，鬧哄哄的；而繡樓之上，竟然立著兩個美麗的女子，手中拿著繡球，做要拋出的姿勢，嬌顏上流露出幾絲促狹戲弄的味道。
陳梟見此情景，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在拋繡球選夫婿呢。陳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過去隻在影視劇中見到的情景，格外好奇，於是便走了過去。
哪知他才走到繡樓下，兩隻繡球便落了下來，齊齊地砸在他的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他的身上，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起哄者亦有之，現場一片騷亂；陳梟拿著兩隻絲線纏繞而成的精美繡球苦笑，感覺自己的運氣有的時候真是好得讓人無語啊。
眾好事者鬧哄哄地將陳梟推進了繡樓。跟隨著陳梟的那幾個衛士想要跟進去，卻被眾人叫罵著擋住了，幾個衛士大怒，便要動手，好在陳梟及時出言製止了他們：“你們就呆在外麵吧。”幾個衛士便依言留在了外麵。領頭的衛士隊長放心不下，於是派一名衛士去向林衝報告。
陳梟登上樓梯，剛才那兩個拋繡球的美女正在樓梯口等候，一看見他便盈盈下拜：“公子萬福。”陳梟打量了她兩個一眼，心中不由的感到有些驚訝。剛才在外麵的時候隻是驚鴻一瞥沒太看得仔細，雖然知道是兩個美女，卻沒想到居然如此美！左邊的那個女子，身著黑色的束腰紗裙，身材頎長廋佻，胸部卻出奇的豐滿動人心魄，臉頰較長，雙眸細長，很酷的感覺，是一位國際範的美人；右邊那個，身材矮一些，小巧玲瓏，圓圓的臉蛋，彎彎的眼眉，雖然沒有笑卻給人笑得甜甜的感覺。這兩個女子雖然算不上絕色，卻絕對是千中無一的出色美女。
陳梟笑道：“你們的繡球扔錯人了，我可是有老婆的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兩女笑了起來。右邊那個女子給人的感覺更甜了，而左邊那個則流露出一絲邪異的魅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