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香水味
紀研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上麵好像還殘留著眸中奇怪的香味，她將手放在鼻子下麵，閉著眼，深深地嗅了一下這股香味。
這天晚上，警局裏麵的人加班加點對那些陪酒女審訊，但是這些人的嘴嚴得不行，像是知道自己說漏嘴就會倒大黴一樣。
相比之下，倩倩更加萎靡，也不知道胡漢森和她說了什麽，自從來到了警局裏麵之後就沉默不語，比在會所裏麵的時候還嚇人。
蔡陽也沒辦法了，交代了隊裏麵的一個女警帶她去醫院裏麵看管著。
“這些陪酒女和倩倩一樣，都是曾經表達過對商盟的不滿，甚至是抗議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應該是被威脅了。”
淩駕於法律之上的人最終會遭到製裁，紀研一直都相信這一點。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刑二的全體人員卻都在加班，紀研本來是應該懂點事自己走得，但是走到半路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就在路邊的快餐店買了十幾分盒飯，借了一輛小電瓶車重新回局裏。
果不其然，局裏的夥伴們都沒來得及吃飯，也沒時間去食堂慢慢吃，紀研的這些盒飯來得正好，大家的熱情也變得稍稍高漲了些。
“紀研，小英還在醫院裏麵，你要不去找她？看看能不能從那個倩倩的口中再問出些什麽。”
“那靳裴舟呢？”
“他今晚有事，你直接走吧。”
紀研不理解為何蔡陽這麽提防著自己，但是既然有任務，她自當服從。
倩倩被送到了中心醫院，她到的時候，那個叫做小英的警官還在苦口婆心地和倩倩做心裏疏導，希望她可以說出實情。
“小英警官，你吃飯了嗎？”紀研問。
“還沒呢，你是靳法醫的那個助理吧？你怎麽到這邊來了？”
“蔡隊長讓我過來幫你的忙，你先去吃飯吧，我留在這裏。”
“好，我去帶飯回來。”
小英走了之後，整個病房裏麵就隻剩下紀研和倩倩了。
紀研看了看床頭的病曆本，上麵表示倩倩的身體並沒有什麽大毛病，隻是有些營養不良，胎兒的發育還算是完好的。
“說說吧，你和商盟是什麽時候有了這個孩子的？”
聞言，倩倩的身體猛然頓了一下，隨後她抬起頭，眼中帶著惡狠狠的警惕，眼眶有些發紅。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我本來還想著，你這一巴掌是不是胡漢森打得，後來我想了想，如果是他打得話，根本用不著那兩分鍾的時間，他那個時候驚訝的表情，應該是驚訝你把商盟的事情告訴了我們對吧？”
倩倩隻是低著頭，不說話，攥著被子的那隻有卻越來越緊了。
紀研冷笑一聲，繼續說：“或許在胡漢森眼中，你根本不可能會出賣商盟，不管是不應該還是不敢，總歸不可能，所以，事件的順序可能是這樣的，你先和商盟好上了，並且還有了孩子，但是這件事沒有被別人知道，包括你的好朋友楊佳麗，後來楊佳麗被商盟報複了，你為了保護自己肚子裏麵的孩子，也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去威脅商盟，所以暫時隱瞞了肚子裏孩子的爹是誰，胡漢森也是在你被那個李公子威脅之後才知道父親是誰的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倩倩突然就不緊張了，抬頭用一種神秘的微笑看著紀研，“繼續說。”
紀研：“你把他的事情告訴我們，也並非是真心想要給楊佳麗找回真相，因為你知道商盟做事情很幹淨，被懷疑那麽多次都能脫罪肯定是有點門道，你隻是想要用這個辦法來威脅商盟罷了，所以我們走了之後，胡漢森把你帶給了商盟，商盟打了你一巴掌，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你都說了些什麽，這是你的另一張底牌，永遠給自己保留後路，而我說錯的那句話，把你的後路給毀了，胡漢森留住你的那幾分鍾，應該給商盟通風報信了，你知道商盟很快就會過來，所以跟我們走才是最好的選擇，不然你其實可以拒絕我們的。”
這樣一想，紀研倒能想得通為什麽在會所門口，商盟見到自己的時候會不屑地冷笑，還撞了自己一下了。
倩倩臉上的自信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是無處掩藏的心慌。
紀研將自己的分析說完，隨後雙手按在窗邊，俯身靠近她。
“你發現自己和孩子已經無法威脅到商盟，所以跟我們走才是最好的選擇，哪怕被當做嫌疑人扣在警局裏或者醫院裏，都比呆在會所裏麵好。現在你可能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讓我們查清楚了，因為如果商盟一定會報複你的。”
倩倩像是突然泄了氣一樣，倒在枕頭上，劇烈地呼吸著，空洞的眼神裏，漸漸地浮出了無法形容地恐懼，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死期一樣。
接下來紀研的一句話，徹底擊潰了倩倩的自信心。
“楊佳麗如果知道自己的死對於你來說隻是一個籌碼的話，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吧？”
“不……我沒有！我沒有讓她過去，是她自己願意過去的，不是我……”
“可是你也沒有攔著，你明知道每一個和商盟牽扯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是嗎？”
“……我真的沒有。”倩倩無力地閉上雙眼，說：“她缺錢，跟商盟玩能掙很多錢，危險也不在意。”
“你怎麽知道她不在意呢？”
“我有她的日記，她似乎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把自己的日記交給了我，還給了我銀行卡和密碼，讓我定期給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們買些文具和新衣服之類的，她的日記在我家裏，還有其他托福的物品，你可以去拿。”
倩倩說出了自己的地址，還把門鎖密碼告訴了紀研。
紀研直接轉身就準備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倩倩在後麵急忙說：“等一等！你是……怎麽知道我和商盟有關係的？整個會所的人都不知道，我連胡漢森都瞞住了。”
“香味。”
“香味？”倩倩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不解地問：“懷孕之後我就沒有用過香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