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外來者
紀研想了片刻，問：“請問商盟是你們這裏的客人吧？”
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刻，經理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猝不及防的震驚，隨後狠狠瞪了一眼倩倩，倩倩的頭也瞬間抬了起來，蔓延淚光。
紀研愣了。
她好像害了倩倩。
胡漢森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倩倩把那件事情給說出來了，而現在自己一說，等於是把倩倩給賣了。
胡漢森臉上的惡毒一閃而過，緊接著就“警官，是我們這裏的客人，不過他也有好幾天沒來了，你知道的嘛，那些少爺們家裏都有工資，時常要去公司裏麵的。”
徐長卿想要和胡漢森再多問一些有關於商盟的事情，他卻借口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直接揪著倩倩的胳膊就準備走。
倩倩像是被觸發了開關一樣，突然開始劇烈地掙紮。
“經理！我不去！我身體不舒服，我要去醫院！”
“我讓人帶你去醫院，快點走，不要耽誤人家警官查案了！”
他似乎刻意加重了“警官”二字，來說明兩者之間的隔閡。
倩倩急得都快要哭了，可是依舊無法掙脫胡漢森的桎梏。
突然。
“我們要把她帶走。”
眾人一滯，紛紛看向聲音的主人。
隻見紀研一臉堅決，指著倩倩對胡漢森說：“我要把她帶回局裏麵做調查，請胡經理把人放開，不要影響我們查案。”
徐長卿也站起來立在紀研的身邊，胡漢森一看這倆警察的就是不願意讓自己把人帶走了。
他低頭看了看倩倩，腦子風暴幾秒後，抬頭又是麵具一般的訕笑：“好呀，不過她身體不太舒服，可以讓我交代她幾句話嗎？兩分鍾就好了。”
“可是……”
“紀研，咱們出去吧。”徐長卿壓住了紀研的肩膀，轉頭和胡漢森說：“我們在門外等你們。”
出了門，紀研立馬問：“為什麽要走？她被威脅之後就什麽都不會說了。”
徐長卿搖搖頭：“她知道的都說過了，而且就算沒有被威脅，她應該也不敢再說了。”
“為什麽，她可以相信我們警察的啊。”
很顯然，紀研對人情世故這一方麵還是不懂。
“回去之後和你詳細解釋一下吧。”徐長卿豎起手指在嘴前麵，示意紀研小點聲，指著旁邊正在閑聊的兩個服務生。
“公子今晚又要過來了吧……哎，也不知道是誰倒黴，今晚要去伺候他。”
“噓！小聲點，警察在呢，快走！”
那兩個人很是警惕，見到紀研在注意這邊之後，相互推搡著就走了。
紀研記住了剛剛他們的對話，今晚那個“公子”要過來。
在這裏能夠不被加上姓氏叫做“公子”的應該隻有商盟了。
正在她想著的時候，背後的本開了，經理滿臉笑容地推著倩倩出來說：“你們可以把她帶走了，她身體不是很好，還請警官多多操心一下孕婦的身體啊！”
他說的話跟好老板的一樣，紀研卻從他眼中看出了威脅。
倩倩自從門打開之後就沒有再說過話了，自始至終都低著頭，紀研攬著她的肩膀走的時候，還能感受得到她的顫抖。
走到了會所門口，紀研看到有好幾輛黑車在門口停下，從車上下來的保鏢自動分成兩排，從一輛車上恭恭敬敬地請下來了一個人。
那個男輕男子穿著黑色風衣，帶著墨鏡，手裏麵還夾著雪茄，走路屌得跟個二百五似的，目中無人的氣勢已經詮釋得淋漓盡致了。
徐長卿在紀研耳邊小聲提醒著，“我看過商盟的照片，這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公子’商盟了。”
在他的提醒之下，紀研連忙更加認真地觀察了一下商盟。
他身材高大，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盆骨應該有輕度前傾，走路的時候左邊重心比較大，抽雪茄也用左手，應該是個左撇子。
或許是紀研的之光太過於直勾勾，商盟走到紀研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低頭掃了她一眼，還順帶著看了看她懷中的倩倩。
隨後他冷笑了一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撞了一下紀研的肩膀走了。
“先生……”
“妍！”
徐長卿不動聲色地擋在紀研麵前，將她拉走。
“為什麽不直接問問他，正好他來了。”
上車的時候，紀研還在好奇為何剛剛徐長卿要攔著自己。
“他影響力過大，沒有正式的搜查令咱們不能大動幹戈，先回去吧，讓蔡隊長做指使，咱們不能自作主張。”
他這麽一說，紀研才反應過來，自己也隻是協助調查而已，就包括和自己過來的徐長卿，也隻是屬於刑二的外請人員，不能隨意輕舉妄動。
紀研低頭握著手，心裏麵莫名有種很煩躁的感覺。
她明知道楊佳麗的死可能和商盟脫不了關係，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還是不能去審訊他。
回到局裏，靳裴舟看著蔫兒了吧唧的，便問：“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心急想在會所門口攔著商盟去審問。”徐長卿扔過來一瓶水說。
靳裴舟接過水，擰開後塞到紀研手中，皺眉說：“下次不要輕舉妄動，要不是徐長卿攔著你，你就闖禍了，明白嗎？”
“為什麽？明明那個人很可疑，現在刑二的人都在查他。”
紀研還是想不明白，或許她的行事風格和警局的人不一樣，但她也有自己的思量，就剩最後一天了，總不能……
“正是因為如此，你才不能打草驚蛇，不然整個刑二的辛苦就算是白搭了，如果想要查這個案子，首先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
紀研微滯片刻，隨後不說話了。
靳裴舟抬起手，在她頭頂上輕輕拍了一下說：“我知道你是個乖孩子，但是在這裏需要按照章程辦事，你想分憂可以，服從蔡陽的命令就好。”
外麵的走廊傳來了廖局的怒吼聲，看來是又來催了，蔡陽身上背負著的壓力大家都知道，警局裏麵的氣氛略顯壓抑。
徐長卿接到了自己隊長的電話，說有案子就飛快著跑了出去。
大家都各司其職，隻有紀研像個外來者一樣，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