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冥冥之中有牽連
紀研和刑二的一個人見了麵，便問：“警官，這個人是死者的父親嗎？”
“是，老酒鬼啊，睡到剛剛才醒，真服了，靳法醫在他們科室裏，你去吧。”
“好的，謝謝警官。”
到了靳裴舟身邊，紀研看到他神清氣爽地坐在輪椅上和自己打招呼。
“你昨天是怎麽下班的？怎麽到我家門口的？”
“很簡單，先自己遙控輪椅到車庫，然後單隻腳站起來把輪椅塞進後備箱，自己繃著去駕駛室開車，幸好我車是自動擋。”
紀研：“……”
真的是藝高人膽大。
要知道他現在才剛剛出院沒有多久，就敢這麽造，萬一出了事那可就是二次傷害了。
“走吧，推我去開會，有些新的發現需要說一下。”
“你不是能遙控嗎？自己去吧，我就不去開會了。”
靳裴舟眯起眸子，盯著紀研看了看，問：“你是不是怕他們說你什麽？”
“我不怕他們說我，倒是怕他們說你。”紀研直接回答道：“畢竟我是你帶進來的人，出了事算你的，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裏吧。”
不知為何，紀研的那句“出了事算你的”取悅了靳裴舟，讓他心情愉悅。
他和這個冷冰冰的人，也終於是因為這句而有了一絲人情味的牽扯了。
“不用擔心，推我過去吧。”
他都這麽說了，紀研也沒有必要再矯情，點點頭就推著他走了，途中，她盯著靳裴舟手邊的遙控器陷入了沉思。
刑二的會議室裏麵，蔡陽一手包子一手豆漿，正在聽著楊佳麗那邊的調查進展，這一次又調查出來了幾個小混混有過感情牽扯，人已經帶回來，都在審訊室裏麵審著。
這些混混都是老油條了，對於警局這種地方也是司空見慣，所以也需要額外花點時間。
“快點審，如果沒有什麽重大嫌疑的話，就不要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了，繼續排查。”
蔡陽咬完最後一口包子，和伸出自己油乎乎的手和靳裴舟打招呼：“喲！大法醫來了？”
“嗯，昨天我重新驗屍之後有了點新的發現，已經寫在文件裏麵了，你們看一下吧，還有一部分沒有寫在文件裏的……”靳裴舟微微頓了一下之後，說：“我在侯偉亮的直腸處發現了輕微病變，已經做了病理切片送去化驗了，老王今天來得早，應該等會就會把結果送過來了。”
話音剛落，檢驗科的老王走了進來，把一個文件放在桌子上說：“你猜得沒錯，眼睛可真毒啊！”
麵對誇獎，靳裴舟沒有特別的反應，翻開文件看了看，最後抬頭和蔡陽說：“是直腸癌，一期的，我估計這人肚子痛也不會說，說了也不會被當成真話。”
蔡陽低頭就著靳裴舟的手看了看，根本就看不懂。
他撓了撓鼻子說：“行，算個線索，我會去查查有沒有醫院就診記錄的，等會要開會了，要不你留下……”
“不用了，我和妍妍遛彎去了，我隻管驗屍，聽太多這種會影響我的判斷。”
他一說完，紀研就很有眼色地推著他離開了。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她不想再留下惹人嫌。
她再遲鈍，剛剛蔡陽那警惕的眼神自己也是知道的。
想來也是，一個大案件的目擊證人來警局裏麵晃來晃去的，十個警察都會覺得心裏麵膈應。
“侯偉亮身上的致命傷和那些外傷並不是同一時間的，根據生活反應和淤青的顏色判斷，前後最少相差了兩個小時。”
“相差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裏麵，他都經曆了什麽？”
“不排斥凶手言語羞辱他兩個小時之後再殺死，這些讓蔡陽他們去調查吧，咱們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要是要其他物證送來的話，我帶你去痕檢科玩玩。”
“這兩個人，莫名其妙的都死了，你覺得他們之間有牽扯嗎？”
雖然社會關係上，這兩個人並不重疊，而且在超市裏麵應該也隻是“萍水相逢”，紀研心裏麵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們的死或許是因為同一件事情，或者是冥冥之中有牽連，隻不過現在還沒有被查出來。
“怎麽？你不是對警局的案子不感興趣的嗎？怎麽現在突然這麽問？”
紀研深呼吸一口氣，說：“不知道，我心裏麵總有種奇怪的感覺，無法忽略，根本就趕不走……我有點死腦筋，抱歉，我會把疑問都憋住的。”
靳裴舟噗嗤一笑：“這怎麽是死腦筋呢？這是認真的態度，我很喜歡。”
他很喜歡……
紀研低下頭，唇角浮起一絲連自己都不太懂的笑意。
“你想要快點找出真相的話，要不要和他們去查查啊？”
“查查？怎麽查？”
“電視劇裏麵，警察查案都是三言兩語命令下去，隔幾分鍾就來了回複，但其實現實中的調查是需要大量的走訪和時間消耗，很累人，你要是腦子裏麵閑不住的話，不如去跟著他們走訪，哪怕當個吉祥物也總比跟在我這個傻子身邊有意思。”
紀研搖頭：“我還是跟著你吧。”
“不克扣你工資！”靳裴舟伸出手，拍了拍紀研的肩膀，還意味不明地捏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她什麽，“萬一你還能愛上這種感覺呢？”
正巧這個時候，一個好運的壯丁路過，直接被在招手叫了過來，“徐長卿！過來！”
“咋了老靳？”
“你今天忙不忙？”
徐長卿不明所以地搖頭：“不怎麽忙，要是沒案子的話，今天我就是內勤了。”
“行，你帶著紀研去跟著刑二的人去查案子吧，你就當個亮證的，其他讓紀研自己，適應一下。”
徐長卿：“……你其實沒必要說這麽直接的。”
靳裴舟的手機響了，紀研無意中瞟到是個陌生無備注號碼，但是靳裴舟的臉色還是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