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送粥
如果死了一個人，那就是一般的刑事案件。
可如果死了兩個人，而且還有關聯的話，那興致就變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連環犯案。
一直以來，連環作案的凶手都能夠在社會上引起極大的恐慌，如今警局內部下了通牒，足以證明這件事情已經被大眾傳播開來。
這個時候，自己一個“外人”留在那邊就不怎麽合適了。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點不甘心呢……”
回到家，走進玄關，換上柔軟的拖鞋，拖著疲憊的身體進入客廳。
這個小區差不多有十年了，不算舊也不算新，裝修不算豪華，但也不寒酸，整體色調是柔軟的白色和米色，沙發上放著幾個青蛙抱枕，茶幾的花瓶裏放著一束已經枯萎的玫瑰花。
那束花是十幾天前的，是她去感謝圖書捐贈的那天買的……
紀研歎了口氣，將那束花捧出來，塞進了垃圾桶裏，開始給家裏麵大掃除。
她的確是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家裏麵的為生也隻能算上勉強看得過眼，今天她心裏麵亂糟糟的，所以就想要收拾一下，如果很累的話，或許等會躺床上就可以直接睡覺了。
把家裏麵的每一個角落都收拾幹淨之後，紀研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無比艱難地挪到床上之後，閉上眼就要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紀研被手機鈴聲驚醒。
她單手拉過手機看了一下，是靳裴舟的電話。
“喂？”
“你已經睡了嗎？”那邊的聲音也透著濃濃的疲憊。
紀研挑開眼皮子看了一眼，時間是12:45。
“都十二點多了，我當然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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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門口，靳裴舟抬頭看著天幕，輕輕一笑，對著耳機裏麵的人說：“我還沒睡，剛剛結束驗屍。”
“這麽久嗎？”
“我把楊佳麗又重新驗了一邊，兩個人的致命傷一模一樣，而且死前都在遭受過毆打，我已經讓痕檢去查他們的體傷細節了。”
“……你把這些告訴我可以嗎？這個案子不一般。”
靳裴舟那邊傳來了車門被關上的聲音，隨後就是引擎聲，他說：“沒關係的，你是我的助手，而且我相信你不會往外麵說的。”
“嗯……呃！”
紀研剛想說話，胃部就傳來一陣抽痛，讓她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瞬間冒冷汗。
“你怎麽了？”
“我……突然胃痛。”
“突然的？還是……”
“老毛病了，可能是因為晚上沒有吃飯吧。”
紀研說完，那邊的人就沉默了。
很久之後，紀研才問：“你還在嗎？掛了嗎？”
“起來去弄溫水喝，我等會就到。”
“啊？”
紀研不明白他的意思，剛想問，那邊就已經掛斷了。
“什麽啊……”
紀研看著電話，嘟囔了一聲，最終還是從床上起來去廚房燒了點熱水。
不得不說，法醫的建議就是好，喝了熱的東西之後，本來像針紮一樣疼的胃裏麵痛感似乎減輕了許多，變的舒服多了。
把一杯熱水喝完之後，紀研起身，準備回房間裏麵睡覺的時候，門鈴卻突然響了。
“奇怪，大晚上的是誰啊？”
紀研走到門口，剛想要開門，腦子裏麵就猝不及防地閃過了那個黑衣人的影子，直接被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深呼吸好久之後，才重振旗鼓，慢慢挪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看。
門外是黑的，什麽都看不到。
不知道是因為聲控燈不亮了，還是因為貓眼被堵著了。
紀研站在門口，短短半分鍾的時間裏真的想了很多很多，可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沒有開門。
不行，不能冒險。
要是那個人再來一次的話，我絕對承受不住。
如此想著，紀研快速回到臥室，躲在被子裏麵，腦子裏麵卻繃著一根緊緊的繩，無法鬆懈片刻。
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紀研像個驚弓之鳥似的猛然回神，她看到手機上的備注之後，又莫名放鬆了下來。
“喂？靳先生，我剛剛——”
“你在幹什麽呢？粥都快涼了，快點過來給我開門。”
“……啊？”
紀研腦子短路了片刻，隨後恍然大悟。
她連忙跑到門口，猛然打開門，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靳裴舟，他手裏提著一個中餐館的外賣袋子，從裏麵散發著陣陣的飯菜幽香。
靳裴舟看著紀研頭發亂糟糟，呼吸如此急促的樣子，咧嘴一笑道：“喲，在家裏麵練長跑呢？”
“我……對不起，我剛剛以為是別人，就沒有敢開門。”
聞言，靳裴舟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嗯，猜到了，你做的很好。”
紀研往下看了看，他的腿上還打著石膏，但是輪椅沒有了，也不知道他這幅尊榮是怎麽上來的。
“你怎麽……先進來吧。”
紀研說著，還把門口的位置騰了出來，對著裏麵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而靳裴舟卻搖搖頭，“大晚上的，我進去不太好，你把這個乖乖吃完吧，胃裏麵會好受點。”
紀研看著被塞進手裏的袋子，不禁愕然，“你大晚上的加完班，專門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我送粥？”
“不然呢？”
“你為什麽這麽做呢？”
“就當這是老板給你的加班補償好了，再見。”
靳裴舟看起來很累，甚至都沒有和紀研多扯幾句就強行關上了她的大門。
紀研站在門口愣了很久之後，才愣愣地回到客廳。
就在剛剛，她的心裏麵突然冒出來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無法用現有的語言來形容。
紀研打開了袋子，裏麵是紙碗裝著的白米粥還有兩個清淡的小炒，空了大半天的胃聞到了香味之後，胃酸都翻滾了起來。
雖然餓到極點，但她也懂得淺嚐輒止，快要睡覺的時候不能吃太撐，吃了一半之後就裝了起來放進冰箱，想著明天早上微波爐轉一下又是一頓早餐了。
翌日，紀研一來到局裏，就聽見裏麵一陣痛哭流涕的聲音。
“啊啊！我苦命的孩子啊！這輩子怎麽這麽晃蕩……”
“行了老人家先別哭了，您先提供一下線索吧，有關於您兒子的事情都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