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t Y：T 26
“哎，你認識杜習詩說的那個段文嘉嗎？”高二教學樓的走廊上，兩個男生正扶著外牆閑聊。
“認識啊，就上學期她們班轉來的那個美女。”
“啊，她啊。沒想到她還是個學霸。”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範鑫認識吧，咱們年級的扛把子，之前還對她有意思呢？”
“啊？那她豈不是倒了大黴了？不會已經……？”
“嗬嗬，我告訴你，範鑫不僅沒得逞，還被滅了。”
“我操誰啊，這麽牛逼？”
張浩然麵帶微笑，從背後悄悄接近了這倆個男生，重重地拍了右邊的男生一巴掌，“哥們兒，聊啥呢？”
“沒什麽，沒什麽。”右邊的男生賠著笑說。
“少嚼舌頭啊，多不爺們兒！”張浩然轉身走了。
“誰啊他，你這麽怕？”
“你小點聲！他是張浩然！就是他滅了範鑫，聽說都給打殘廢了！不隻是範鑫，甚至二中和職中的幾個大混子都讓他給整退學了！”
“我操！真的假的？”
……
張浩然走回座位上，拿起筆戳戳段文嘉。
段文嘉扭過頭來，“幹嘛？”
“姐姐，你可是出名了，”張浩然麵露無奈，“不隻是你，連帶著我都出名了。”
段文嘉幹脆轉過身來坐著，“啊？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張浩然聳聳肩：“你忘了之前的事兒了？”
“哦。”段文嘉點點頭，伸出手捏了一下杜詩的臉，“詩詩，你看你幹的好事！”
杜詩皺著眉揉了揉自己的臉，不高興地說：“不準捏我的臉！”
李刺放下筆，看了一眼正在做的化學作業，抬起頭來對著段文嘉，“沒事兒。出名就出名唄，能怎麽著啊？”
“人怕出名豬怕壯，而且還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出名了，我感覺不太妙。”段文嘉說。
“姐姐，你把自己跟豬放在一起比還是非常恰當的。”張浩然逮住機會就要胡說八道。
段文嘉瞪了他一眼，“你這嘴就沒個把門的！早晚找機會給你縫上！”
杜詩低頭寫著作業，沒好氣地說：“安靜點！好好做作業不行嗎？”
段文嘉衝李刺做個鬼臉，轉過身去寫作業了。
李刺怕又惹來杜詩的批評，小聲地問張浩然：“你覺得這樣有事兒沒？”
張浩然也壓低了聲音，“不好說。但嘉嘉畢竟是個女孩子，風口浪尖上的肯定討不著好。”
“啊？那怎麽辦？”李刺擔心再出現之前那樣的事情。
張浩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刺的意思，於是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態來，“哥，不慌。大混子我們都給收拾了，還怕小流氓？”
“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上上次我住院了，上次你差點沒命了。平平淡淡才是真啊。”李刺說。
“沒事兒啊，信我。寫作業吧。”張浩然終止了對話。
……
“你怎麽想的？”郭仲明無奈地看著麵前這個一臉倔勁兒的小丫頭。
杜詩撇撇嘴，“沒怎麽想啊。人家本來就是實至名歸的第一，我就是尊重客觀事實而已。”
郭仲明伸手拿過一張紙遞給了杜詩，“好了，這下你得償所願了吧。獎狀，段文嘉的。”
“郭老師，這張紙本身就該是她的。如果說要讓它屬於我的話，我希望是通過我自己的實力來證明，不給別人留話柄！”杜詩雙手接過這張薄薄的紙片，轉身就走掉了。
郭仲明看著杜詩推門而出，突然想起了她的爸爸，杜學工。
這父女倆，性子截然相反啊，郭仲明不留神說出了這句話。
坐在他對麵的物理老師抬起頭來，“父女倆？哪個父女倆？”
“哦，沒什麽。”郭仲明繼續改起作業來。
杜詩回到了教室，把獎狀衝著段文嘉一遞，“諾，你的！”
“謝謝啊。”段文嘉頭都不抬，隨手接過獎狀，麻利的一折，插進桌麵上的一個透明文件袋裏。
“你看看這，得了獎的不在乎，沒得獎的斤斤計較，唉。”張浩然擺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樣子。
杜詩轉過身，瞪著張浩然說：“你給我說清楚，我哪兒計較了？”
段文嘉也扭過頭來，“別瞎說，你這不是侮辱詩詩嘛。”
張浩然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我錯了，兩位姐姐，我錯了啊！我不該亂說話！”一邊說著，他一邊假模假式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哼。”杜詩轉回身坐下了。
李刺拍拍張浩然的肩，“你看，禍從口出。”
“哥，我錯了，我錯了。”張浩然嘿嘿地笑著。
……
“局長好啊！哈哈，局長我有件事情要跟您匯報啊。”宋憲淸正在辦公室裏用固定電話跟杜局長通話。
“什麽事情？”杜興國在電話那頭中氣十足地問。
“哎，是這麽件事情啊……”宋憲淸捧著電話，辦公室裏隻有他自己，他卻還是不自覺地站起身來點頭哈腰的。
“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呀，請杜局長批評！”宋憲淸賠著笑對著電話說。
“這種事兒值得一提嗎？你這是怎麽回事兒！孩子的成績，該實事求是嘛！你還來這麽一出，你這是給我抹黑啊你知道嗎？”杜興國嚴厲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宋憲淸的腰不由得更彎了一點。
“局長批評的是！局長批評的對！是我格局小了！打擾局長了！改天來府上看望您啊！”宋憲淸賠著笑，小心翼翼地掛斷了電話。
他癱軟在寬大的轉椅上，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杜習詩是怎麽想的，這麽一鬧，弄得自己裏外不是人。要說這丫頭也真傻，都不知道這麽一紙獎狀再過上個一年，會起多大的作用。宋憲淸在心裏哀歎，這好心怎麽還讓她給當了驢肝肺呢。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宋憲淸有點不耐煩地說了一聲”進！”。
教導主任送來一遝材料，“校長，這是今年高三年級準備上報爭取保送名額的學生的資料，請您過目！”
宋憲淸坐直起來，示意教導主任把材料放到桌麵上，開始翻閱起來。突然，他叫住了已經快要走出去的教導主任：
“我想起來一件事，今年我們學校的保送名額又少了吧？”
教導主任轉回身，歎了口氣，“是的。以往我們對接保送的那所大學，這兩年開始加大在本省自主招生的力度了，但他們每年在我們本省的招生計劃就那麽些，最後就隻能切我們這種水平一般的公立高中的蛋糕了。”
“今年還有幾個？”
“就三個了。明年更少，就兩個。往後可能都一個都沒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教導主任輕輕地帶上了門，宋憲淸左手扶額開始翻閱起學生資料來。
個頂個的好苗子啊！宋憲淸感慨一聲。看著這些各項能力水平勢均力敵的學生的資料，宋憲淸開始頭疼起來。讓他來做這個最終的取舍，他真得有點狠不下心。
他又想到了杜詩，頭更疼了。這種事，也沒辦法跟她明講啊！宋憲淸越想越覺得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