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t Y：T 10
“所以這都是你提前設計好的？”
“冤枉。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李刺。”張浩然有點急了，微笑也變成了委屈。
“我就是去買飲料的時候糾結了一下買什麽，回來就這樣了。”張浩然委屈巴巴的說，看起來還有點萌。
“好吧。我相信你。”李刺說。
“這就對了嘛。來，哥哥嫂子喝水。”張浩然的表情賤兮兮的。
“別扯。什麽嫂子不嫂子的。”李刺急著反駁張浩然，一抬頭卻看到段文嘉在捂著嘴傻笑。
“你在想什麽呢？笑得這麽美。”李刺問段文嘉。
“嫂子肯定是想到哥哥，心裏美唄。”張浩然又湊上來。
“你給我過去，別扯。”李刺一把捂在張浩然臉上。
……
李刺跟張浩然出來散步，活動筋骨。段文嘉回家做飯帶吃飯去了，順便給李刺和媽媽帶飯。
李刺和張浩然坐在醫院門口的花壇沿上。李刺問：“這次的事情什麽結果？”
“範鑫被警察叔叔帶走了了。剩下的幾個也沒落到好，起碼也受傷住院了。還有個事情，這次事情通報到教育局了。教育局長大發雷霆，據說拍著桌子質問幾個校長是怎麽管學校的。最後的處理意見，這幾個打人的，隻要是在校生，不管一中、二中還是職中，都被開了。”張浩然有點幸災樂禍的說。
“受傷住院？”李刺很好奇。
“你打的。我也負責一部分。不過人家家長諒解了啊，咱不賠錢。”張浩然嘻嘻哈哈地說，他的兩條腿撒的遠遠的。
“我哪有這麽能打，我下手也不重啊。”李刺問。
“那就是他們不經打唄。”張浩然的兩隻腳像是汽車儀表盤指針，左擺右擺的。
“嘉嘉說看到你打人特別專業。”李刺說。
“你廢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兒學的。你自己沒堅持下來，能怪誰。像這次，怎麽說，你叫抗擊打能力不行。”張浩然說。
“什麽啊，人家五六個，咱一個玩兒票的，能護住嘉嘉就不錯了。”李刺搡了一把張浩然。
“老大說的都對。”張浩然還了他一下，跟他嬉笑著說。
……
在範鑫的病房裏，範鑫的父母都到了。
這時候一個提著水果的年輕人直接推門進來了。
是張浩然。
範鑫的母親立即用尖利的嗓音攻擊起張浩然來：“現在想著來和解，晚了！我跟你講，我一定要找人，我家孩子讓你們打成這樣，我跟你沒完！”
範鑫爸爸瞪了一眼範鑫媽媽，嚴肅的說：“畢竟都是孩子，沒必要弄的你死我活的。”
張浩然放下水果，微笑著說：“還是範爸爸明事理。”
“少在這兒裝腔作勢，你打了人還想討個好？”範鑫媽媽憤憤地說。
張浩然的表情不僅沒有變化，甚至讓人感覺他笑的幅度更大了：“我打人，範媽媽是想好好論論這件事了？那好，我想請問一下，是誰先挑起這場爭鬥的？又是哪一方仗著人多胡作非為的？又是哪一方還動了刀子的？”
範爸爸是個明事理的人，不停地用眼神刺著範鑫媽媽。而範鑫媽媽似乎怒氣更勝，如果不是範爸爸的製止，她可能要和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廝打起來。
而這個年輕人仍然在咄咄逼人地用言辭摧毀對麵兩個成人的心態。
“據我所知，您二位的兒子多次留級，在四周前就已經年滿十八周歲，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該學會承擔責任了吧？監控可拍到了範鑫拿刀傷人，”張浩然一隻聊踩在椅襯上，一隻腳落地，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的垂下，“監控也拍到了，範鑫對那個女孩的不軌之舉。據我所知，那個女孩還沒滿十八周歲。”張浩然忽然挺起身來，向前探身，雙手按著膝蓋支撐自己，“至於你們的兒子被打成腦震蕩，這是被害人的正當防衛所致，您二位覺得還有爭議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們是蓄謀傷人！我要找人！你可別後悔！”那個女人尖銳的嗓音令人心生煩躁。
張浩然笑了，笑得有點瘮人：“好呀，那您打算找誰？”
範鑫媽媽剛準備說話，卻被張浩然突如其來的狠厲眼神給鎮住了。張浩然轉向範鑫爸爸，迅速恢複了自己的微笑：“範鑫爸爸，您是個明事理的人。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您再被某些蛇蠍心腸的女人蒙騙，所以給您帶來了這個。”張浩然一邊說著，一邊從裝水果的袋子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範鑫爸爸。
範鑫爸爸打開一看，是一小遝照片。隨著他看照片的進度，他的動作越來越慢，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終於，範鑫爸爸看完了全部照片，抽出一張遞給範鑫媽媽，厲聲問道：“你告訴我，這是什麽？這個男人又是誰？”
女人撿起照片一看，臉色從紅白變成了青紫，範鑫爸爸狠狠地把所有照片劈頭蓋臉地砸向那個讓他蒙羞的女人。女人開始惶恐起來，連聲音都開始發顫：“老範，你聽我解釋……”
張浩然笑出了聲：“範爸爸，您覺得這些東西能不能換來我們雙方的和解？”
“嘭！”男人摔門而去，女人看向張浩然的眼神已經變成了不甘和恐懼：“你是誰？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
“你記住，我叫張浩然就好，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張浩然止住了笑聲，但仍然維持著微笑。
“張浩然，你是張正的……”女人感到更害怕了，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哭腔。
“給我滾！”張浩然突然發了火。女人嚇得趕緊奪門而逃。
等等，怎麽叫人家滾了，明明自己是客，自己果真還是太在意這女人說的事。張浩然輕輕搖了搖頭。他看向因為藥物作用還在昏睡的範鑫，眼神愈發冰冷起來。
良久，張浩然又恢複了自己的微笑，他收拾起所有照片，整齊的裝回信封裏，最後揣進衣兜。他把水果輕輕地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轉身離開了病房。
……
醫生說李刺可以出院了，他撒著歡兒就回了學校。學校裏，段文嘉和杜詩交替著給他做了筆記，他看到這些的時候心頭一暖。
看向教室後排，桌子少了幾張。
他心裏想著，這次的事還鬧得挺大，慢慢地踱向自己的座位。
張浩然隔著半個教室給他做鬼臉，他笑著衝他揮揮手。
老郭進了教室，“因為特殊情況，安排一下座位調整。杜詩，你安排同學，把李刺和張浩然調成同桌，坐你的後排。”吩咐完老郭就出去了。
杜詩明白老郭的意思，他們幾個關係在外人看來都很好，這麽坐可以方便照顧李刺。畢竟他傷還沒有好利索。
但一想到張浩然幹的事，杜詩心裏就不舒服。她愈發感覺這件事並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
她決定找他聊聊。
……
晚上洗腳的時候，杜詩裝作隨口一問的樣子，對段文嘉說：“我要去找張浩然對質。”
段文嘉立刻做出了反應，“我要去。”
“行，明天早上，你跟我一起。早飯我管了。”
看到杜詩小小的背影消失在上鋪梯子上，段文嘉抖開疊好的被子，突然反應過來，杜詩一開始就謀劃著讓自己去當人證了。
而杜詩已經縮進被子裏，拿出手機給張浩然發短信：“明早老地方見。”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帶上李刺。”
張浩然迅速回複了“三堂會審？不必了吧。”
杜詩想了想，回他“如果你還當李刺是朋友，就帶他來。”
張浩然不再回複了。
杜詩靜靜地躺在床上，腦海裏又開始反複播放這件事。
今晚注定是幾個人的不眠夜。